锁是第二天清晨开的,郑开恩亲自带人过来,挨了朱欣一顿骂后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将手铐锁打开,还特此为她批了三天假补偿。
咔嚓一声手铐被打开,郑开恩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一眼,我瞪眼还了回去,搞得他唏嘘一笑。朱欣在第一时间便冲进了洗手间,毕竟两人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去过一次厕所。
朱欣走后,郑开恩把头靠过来将我拉了过去:“哎,昨晚怎么样?”
我冷笑起来,“下次再来的这么慢我可就去省里举报你了。”
“哟,小子野心不小啊,还想有下次?”
意识到自己言语表达不清楚后我有些尴尬,解释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再来这么晚我肯定去举报。”
随后我做了个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昨晚怎么过的吗,一个字惨啊!”
郑开恩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鼓励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大小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装给谁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开锁技术在队里名列前茅。”
我瞬间将他的嘴巴捂住,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
他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忙。”
“我...们?”
刚要说清,厕所里传来朱欣的声音:“吴桐,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此话一出,郑开恩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更甚,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完蛋,越抹越黑。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追上去解释什么,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没说什么,自己这个大小伙子要是还纠缠这个话题下去那未免有些太矫情了。
“在哪?”
“我房间衣柜里,还是老地方。”
听从朱警官的命令我再次的进到了她的房间,轻车熟路的找到衣柜将衣柜打开,将第三层的抽屉抽出从里面挑了一件上衣一条短裤出来,这里的设施和自己记忆中的位置基本没变。
往回走时发现她房间门后角落里藏着一幅照片,那幅照片看起来崭新透亮,要不是我认得这幅照片的拍摄时间还真的以为是近些时间照的。
没错,相框上的两人正是我和朱欣,那是我们去苏州那次的合影,照片中她坐在桌前戴着生日帽闭眼许愿,我站在身后在她头顶比着兔子耳朵,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拭干净的蛋糕。
很温馨。
蛋糕是草莓奶油味的,我选的。
她说她很喜欢吃。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唤醒,据后来她所讲述,苏州的那一次生日是她人生中过的最快乐的一次生日,纵使以后可能生日场面会更加宏大更加喜庆,都比不过那一次。
当时的我很是欣喜。
现在想想难免有些物是人非。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把这幅照片放在门后的角落,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挂起。不过她保养的倒是很好,照片看不出丝毫的岁月痕迹,想必她有每天擦拭的习惯。
“吴桐,你找到没啊?”洗手间里再次传来朱欣的声音,我回过神来,自己确实在这耽误有些时间了。
匆匆忙忙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大声喊道:“FBI,open the door!”
我眼前是半透明的洗手间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身材绝伦的身影朝门口走来。
我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将头别过去。
门开了,热水蒸汽扑面而来,她沾满水珠的手指从我手上划过,将我为她拿来的衣物收下后迅速的关门。
“你没偷看吧?”
我有些不服气:“我说,你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她点了点头:“不相信。”
我气的轻踹了门一脚:“什么破门,防小人就算了,连我这个正人君子也要防。”
洗手间里顿时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吴桐,你真有趣。”
里面又响起了水流声,我怔怔地看向手臂,那里还有一些水珠残留,不知怎的我全身打了个激灵,将手臂上的水珠迅速在衣服上擦擦,慌慌张张的跑回沙发。
坐在沙发上,我有些语无伦次,同时内心又开始质问自己。
只是碰了下手臂,我这是大惊小怪什么?
朱欣对自己来说又不是陌生人,以前甚至还有过一段很长的同居时光,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有了隔阂后真的就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千丝万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的思维就如同八仙过海一样活跃,一条一条的一一出现。
片刻后,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朱欣穿着我给她拿的衣服走了出来,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内心为自己的审美竖了个大拇指。
她上身一件合身的白色短袖部分衣角塞进短裤里,下半身一套到大腿根的浅蓝色牛仔裤衬托着她那傲人的身材。
真是绝了。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自顾自的摆了个pose,“好看吗?”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看,这才像个女生啊,不然整天穿个正服或者黑色的便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领导呢。”
她不服气道:“那咋了,黑色才显得正式,而且又不耀眼。所里那些女生被害的案子不都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前卫的女孩子吗,我这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我看向她,内心啧啧一声,就你这颜值就是穿个东北大花棉袄也是很危险的好吧!
不过我还是没有说出来,我一向不太擅长夸人。
她走进卧室拿出了一个吹风机丢了过来,我眼疾手快的接住,换到了她满意的点头:“不错嘛,身手还算敏捷。”
我撇了撇嘴,没有回她。
她站在客厅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慵懒的踱步到沙发上背对着我坐下。
我不理解,“干啥?”
她恶狠狠的回头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手中的吹风机:“你说呢?”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帮我吹干啊!”
“姐姐,我不是你的佣人啊。”
她会心一笑:“昨晚都在我家睡了一晚上了,就当是过夜费了。”
我靠,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话虽如此,但我也没太计较,毕竟只是吹个头发而已。
我拿起吹风机打开最大档的热风开始工作起来,不时为自己的手艺点头,我很有天赋啊。
换来的确实她幽怨的声音:“烫死我了,你不会换地方啊!”
噢噢,忘记不能一直吹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