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喜,你是道士,还是阴阳师啊?你真的能够看到鬼吗?鬼长什么样子,吓不吓人?还有,你那个平安符还有没有,能不能送我一个?”
坐在车子里,耳边全是薛梅的声音。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不应该让她送去平安符。
平安符到底是起了效果。今天薛梅一行人去看祝欣欣,自然也带上了那个香囊。当香囊放到祝欣欣的床头后,没过多久她居然醒了,只不过眼神空洞,神情呆滞,跟个傻子一样。但是这样的结果无疑引来了祝游盛的注意。
祝游盛是个成功的商人,在H市有头有脸,所以无论是眼光还是见识都远超常人。本来他也没有注意到香囊,权当是医生的治疗有了效果。可是当医生再次对祝欣欣的身体进行检查,却依然没有查出问题。这个时候望着呆傻的祝欣欣,祝游盛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事实上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然结识了不少能人异士,所以对幽冥之事并不排斥。其实他早就托人去寻找那些能人异士,只可惜他们还没有赶来。而当祝欣欣醒来后,他便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或许就有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奇人。也正是如此,香囊进入了他的眼中。
“薛梅同学,怎么说你也是新时代的接班人,怎么还迷信起来。请你相信科学,坚定内心。”我没好气的回道,一句话差点把薛梅噎死。
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实在是挨不住祝游盛和张仪的哀求。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心软之人,可是当我看到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哀求不断,我还是心软了,只能带上老闫头留给我的小木箱跟着他们上了车。
“说说看,祝欣欣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想要治病总得找到病因,或许祝欣欣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灵异之事,或许真的只是病了。
“就在五天前,刚到家欣欣突然就倒地不醒。”
“突然?这其中就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没有啊,欣欣放学就回家了,还是司机亲自去接的。”
说到祝欣欣,她的母亲再次泪流满面,祝游盛也难掩激动。只不过这个时候,男人的坚韧或许远远超过女人。
“阿姨您先别哭,医生是怎么说的?”
“他们就说欣欣没事,身体没有问题。可是欣欣都昏迷了几天,现在虽然醒了,却……”张仪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最后悲痛的竟无法再说下去。
“既然回来的路上没有问题,那么在学校呢?薛梅,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在一起吗?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
“一点异样都没有吗?”听完薛梅的话,我有些困惑了。
按理说如果真的是阴魂伤人不可能一点异样也没有。再说了,学校阳气之盛,哪是冤魂胆敢靠近的。如果说冤魂伤人的几率比中彩票还要低,那么在学校发生这种事情,概率几乎为零,恐怕也只在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
所以想了一下,我觉得祝欣欣或许真的只是病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座小山,沿着山路继续上行,山野之中不时露出几栋气派的建筑。据说这是H市的富豪区,聚集了H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沿着山路,我情不自禁的观察起这里的风水。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水确实不错,我隐约间记得老闫头留下的古籍中提到过,这里的风水应该叫做金蟾抱珠,是个大富大贵之局。
小山整体如同一只坐着的金蟾,背靠山,面望水,风气生生不息,是财丁流动之相。这样的风水已属一流,然而让这个风水更上一层楼的便是金蟾抱珠的珠,有聚集之用。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可以聚财生丁,大富大贵。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栋六层小洋楼的面前。下了车,我环顾四周,心中由衷感叹祝游盛的运气,因为这栋楼就建在珠子之上,可谓是集天地之灵气。
看着祝游盛俩夫妻顶着500的功德点,我不由得心生宽慰。他们二人是真正的良善之辈,一生应该做了不少好事,所以才会有如此福报。而这才是我真正愿意来此的原因。
祝家很大,只可惜我无心欣赏。在祝游盛的带领下,我直接来到祝欣欣的房间。然而刚打开门,一股腐朽的臭味便迎面扑来,我顿时暗道不好。看样子,祝欣欣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此时的祝欣欣已经再一次陷入昏迷,浑身上下插满了电线。确实如医生说的那样,最起码从外表来看,祝欣欣一点问题也没有,脸色依然红润,气息平稳悠长。
可是在我的眼里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浓郁的阴气在祝欣欣的额头上聚集难消,三把火早已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可能熄灭。好在我并没有感受到非常阴冷的气息,显然这里没有冤魂,应该只是阴气入体。
“大师,怎么样,欣欣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慌。没什么大事,去找两杯清水来。”如果只是阴气入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驱除阴气,祝欣欣的病自然可以痊愈。事实上如果本身阳气不弱,晒晒太阳可能就万事大吉了。
很快,管家端来两杯清水。我往其中一杯倒入朱砂,并朝杯内滴了两滴黑血。那不是我的血,我怕痛,可不会像老闫头那样动不动就咬破中指。这是黑狗血,以前从村子里带出来的,一直不曾用过。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用到的这一天。
调出来的液体鲜红如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我用毛笔沾着调出来的液体在空白的黄纸上画符。这是驱邪符,可以驱除邪祟,效果比那张平安符可要强上不少。
画符费心劳力,需要专心致志。这可不是随便在纸上乱画一通,而是以自己的精气神沟通天地之力,从而将其纳入符纸之中。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所以哪怕是画一张普通的驱邪符,对于我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符才画了一半,我便汗流浃背,头晕目眩,好在坚持之下还是顺利完成了。
此时的屋内寂静无声,恐怕掉下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我以双指夹起符纸,随后手腕一翻,符纸自燃。趁着灰烬还没有落下,我将所有灰烬全部塞进了另一杯清水,直到符纸完全消失,这才松下一口气。
然而此时,薛梅的声音竟然再一次响起,而且一开口差点没把我气死。
“李七喜,你会变魔术吗,那纸是怎么烧起来的?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让欣欣喝了那杯水?”
“我说薛大美女,我不是说了,要相信科学,这么脏的水,给你你喝吗?也不怕喝出毛病。来,搭把手,把祝欣欣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