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三个小时前。
香奈惠带着香奈乎离浅草比较远,但仍旧陷入苦战,与她战斗的是上弦之五——玉壶。
“运气真差,我说的是你。”
玉壶看着香奈惠一次又一次惊险地躲避从壶中召唤出的金鱼,不断笑道。
至于一旁的香奈乎,它没有理会,因为前者仿佛木头人一样,从遭遇至今都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你们的柱级剑士呢?再不来,可就要损失一名天才咯!”
“鬼杀队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还是这么弱小不堪……”
“哦,原来是人类的身体限制了你们,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变成鬼,为无惨大人效力?”
玉壶一直在旁边说话,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香奈惠及背后的鬼杀队的鄙夷。
“花之呼吸·二之型,御影梅!”
香奈惠在这源源不断的攻击下,终究还是避无可避,只好放弃攻击,转为防御。
“看来你是拒绝了,真不知道当人类有什么好的。”
“人类的情感你们永远都理解不了,因为你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
“你敢对无惨大人不敬?我一定会让你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玉壶显然无法接受香奈惠的反驳,极度愤怒。
“血鬼术·血狱钵!”
玉壶不再留手,拿出带着浪花纹且装满水的壶,向香奈惠泼洒过去。
泼出的水并没有四处飞溅,而是凝聚成水钵瞬间将香奈惠笼罩进去。
“你一定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死去。”
香奈惠屏住呼吸,想要破开这道水钵,可日轮刀无论如何都砍不断。
明明水钵还在流动,且具有阻断空气、潮湿的效果,完全是水的形态。
但又像钢铁,她穷尽各种方法,依旧斩不破。
她清楚,再这样下去,她会硬生生窒息而死。
香奈惠越是临近死亡,心中的恐惧感就越减少,勉强转头看向香奈乎,眼神中充满遗憾的情绪。
似乎是对于她无法再照顾香奈乎而感到遗憾和自责……
香奈乎全程看着香奈惠战斗的过程,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海,突然兴起波澜,持续加剧。
她看到香奈惠临死前的眼神,后者一直以来照顾、陪伴她的记忆如海啸般涌现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但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救下香奈惠,否则,这辈子都会后悔。
她的身体比想法更快行动,拔出从未触碰过的日轮刀。
“香奈乎,这把刀喜欢吗?”
“就算不喜欢,也没办法,将就着用吧!”
“那些锻刀师傅一个个脾气暴躁得很,光是锻造这把刀,就磨破了我的嘴皮子……”
那些记忆带给香奈乎从未有过的温暖。
以前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现在她有所明悟——那就是“家人”。
香奈乎从未展现过如此迅速的行动,刹那间,刀刃上出现零星的花瓣,与香奈惠配合,同时斩击一处。
玉壶原本欣赏香奈惠无力的挣扎,注意到香奈乎时,已经晚了。
“别……”
它知道,水钵容易被外力击破,喝止的话还未说出口。
“嘭!”
水钵应声而碎。
香奈惠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并用日轮刀支撑着身体。
直到脱困,她才察觉,身体既僵硬,又疼痛,几乎连根手指都难以自如动弹。
“你……你们怎么敢打碎我的作品?”
玉壶不能接受水钵被打碎,却不是因为香奈惠出来,而是对于这两个人类不尊重艺术品的愤慨。
“血鬼术·蛸壶地狱!”
也不见玉壶做什么,忽然从地下伸出一条条粗壮的、带吸盘的巨型触手,将香奈惠两人包裹住。
随后一个房屋大小的巨型章鱼出现在地面上,控制触手袭向两人。
这是玉壶制作的蛸斑纹的壶,在一开始就被它转移到地底下,这是习惯,无关对手实力与否。
“蝴蝶香奈惠姐姐……”
香奈乎没有注意触手,因家庭因素长久封闭的内心,在这一刻终于打开一丝缝隙。
“香奈乎……”
香奈惠惊喜地看着香奈乎,想说什么,但目前的状况不允许:“快跑,回总部。”
香奈乎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坚定,显然不打算丢下香奈惠独自逃离。
“嘭!”
“噗!”
香奈惠来不及躲闪,只能强行用刀接下触手攻击,可触手携带的力量远超她的预料,一个照面就被打飞,还在半空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蝴蝶香奈惠姐姐……”
香奈乎惊呼出声,触手随后打向她。
即便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作出防御行为,却也步了香奈惠后尘,甚至,原本并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比起后者,受的伤要更加严重。
“香奈乎,对不起……”
香奈惠借助日轮刀强行站起来,愧疚地对香奈乎道。
她认为是自己一时心软,才把香奈乎带到这般险境之中。
“这是……我……自愿……”
香奈乎嘴角蠕动,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可惜这句话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她眼角情不自禁流下泪水,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同香奈惠姐姐?
这段时间的生活,难道还不能说明,香奈惠姐姐是真心将她当做亲人的吗?
“这就是你们不懂欣赏的代价!”
玉壶胜券在握,命令章鱼发动最后一击,彻底了结这两个人类。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的蜿蜒!”
忽然,磅礴的烈焰环绕香奈惠两人,触手才碰到,章鱼就忍不住地收回来。
烤肉的香味渐渐弥漫出来。
“终于出来了,柱级的猎鬼人!”
来者赫然是炼狱槙寿郎,他没有理会玉壶,第一时间跑到香奈乎身边查探状况。
知道香奈乎只是受伤比较严重,并没有生命危险后,松了一口气。
他在前两年炼狱瑠火病死后,不顾其他人劝阻,辞去了炎柱之位,这两年不理任何事务。
可世界往往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运行,当前段时间主公大人特地找上门,告诉他,鬼舞辻无惨要对鬼杀队下杀手的消息后。
他当即从心底感到震怒,随后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心中仍然存着斩尽所有鬼的想法。
因此,他违背自己的誓言,再次回到总部,听从主公大人安排。
这次也是一样,要不是鎹鸦告诉他有成员遇险,他也不会来得这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