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周玉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趣地看着眼下的比试。
台下的王也带着重重的黑眼圈，一脸不爽地和张楚岚沟通，最后举手认输。
“啊，这就结束啦，我还想看这个武当山王也，好好教训张楚岚呢。”
“聊聊天就结束了，这不是糊弄我们来着，我们上山可是花了二百六门票钱的，退钱！”
看台上的观众群情激愤，把手上的门票捏成了一团，向着张楚岚砸去，甚至还有人气愤地扔着矿泉水瓶。
负责比试秩序的荣山也不忿地看了一眼张楚岚，完全不阻止看台上的观众举动。
看着抱头鼠窜逃遁的张楚岚，他才慎重地转头望着正准备下场的张灵玉，说出了接下来的比试人选。
“下一场，张灵玉对周玉。”
“重头戏终于来了，龙虎山外的雷法，要是天师府的人输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听到下一场的比试，场上的观众终于按下了心中的不满，期待了起来。
早早来到场上的张灵玉，正盘坐在地上，阖眸垂睫，屏气凝神。
望着不紧不慢到来的周玉，张灵玉缓缓站了起来，神气自若，脸色平静。然而起身时，那宽大衣袖下略显紧绷的双手，揭示了他始终无法安宁的心境。
“比试开始。”荣山看着准备好的两人，大喊一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吾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一股金色的炁，从张灵玉的脚底涌上头顶，金色的光芒覆盖住了他的全身，恍若燃烧起来的柴薪，不断逸散出点点金光。
“顺天应时，阐明大道，太上唯一，元始化炁。”
“天得一清，地得一宁，谷得一盈，人得一仙。”
周玉的额头亮起了一轮丹月，温和明亮的白光从其中溢出，一点一点地覆盖上了他的四肢百骸，一缕缕宛若云雾的白炁缭绕在他的身上。
“先天一炁？”
看台上的陆谨看着场下的周玉，震惊地站了起来，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宛若仙人临世的身影，与他记忆中已证“三重”的师傅慢慢重叠。
使出金光咒的张灵玉，看着眼前的周玉，再也维持不住面色的平静，“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
周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着张灵玉拱了拱手，“阐教周玉，还请灵玉真人赐教。”
“阐教？那不是战国之时，就已失传的道统。”
“嘿，传说这一门的道统传承要求极高，非‘至人’不授，所以才失传了。”
“我还听说创立这一门的两位祖师，都是羽化的仙人。”
“仙人？都说能成仙，怎么一到现代，连半个羽化的人都看不见。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那些自称玄门的人，编造出来的假话罢了。”
看台上的人或震惊，或质疑，但都兴奋地看起了比试。
张灵玉按下了心中有关雷法的纠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身上的金光咒随之而动。
他轻喝一声，身上琉璃一般的金光向右手聚拢，变化为一只半个人大的手掌，五指分明，纹路清晰。
“老十这一手以炁化形，真是老练纯熟，看来平时没少下功夫啊。”
荣山暗下称赞着张灵玉的金光咒，但想起周玉前面几场骇人的战绩，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张灵玉开步站立，左手抱拳，右手推掌，金掌猛地飞出，对着周玉急骤拍去。
金光照亮了此时周玉温润萤白的面容，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巨掌，微微抬了抬眉头，脚下轻盈一点，身体稍稍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下。
巨掌从周玉身边滑过，猛烈的狂风席卷了他的头发，一道巨大的裂纹从他脚边滑过，贯穿了小半个场地。
整个场地猛地一震，只见边缘的石砖墙壁上，五指分明的巨大掌印深深地刻入其中。
周玉淡然一笑，略一屈身，脚尖点地，身形犹如聚散不定的云霞，快速贴近着张灵玉，一路满是尘土的地面，却连半分痕迹都没落下。
凝视着飞冲而来的对手，张灵玉脸上沉凝，本来离身的金掌迅速流转，收回到了自己身上，心念一转，右脚一迈，不退反进。
周玉右手轻摆，裹挟着一丝丝白色烟气，手指收拢，从下至上，一掌拍出，直直向着张灵玉的面门而去。
张灵云看着这一掌，身上的金光一阵流动，心意统一，炁与力合，右手并拢，以拳接掌。
白掌对金拳，两人身上的炁都不由自主地聚拢到了一处。金光与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柱，直冲云霄。
周玉额头上的丹月明晦不定，白色的烟气不断从身上的关节喷薄而出。他看着原本金光璀璨，此时却闪烁不定的张灵玉，猛地一发力。
白光顿时冲破了金光，张灵玉连忙扭头，勉强躲过了拍向自己脸上的巴掌。
此时看台上已经平复心情的陆谨，看着淘汰自己曾孙女的张灵玉，竟然躲过了这一巴掌，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
但他看着落入下风的张灵玉，还是心情畅快地对着张之维说道：“周玉这小子真不错，有老天师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差得远呢！至少差了一巴掌。”张之维瞥了一眼陆谨，淡淡说道。
不提看台上快要打起来的两位“十佬”，张灵玉的金光咒被打破之后，身上突地涌现出一大团厚重浑浊，好似水银一般的液体，充斥着雷光，对着周玉迎扑而来。
周玉左右一个摇晃，身形闪动，犹如鬼魅，躲过了飞溅而来的水脏雷。
他脚下连点，瞬间就和张灵玉拉开了距离。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阴雷的张灵玉，神色阴晴不定，他浑身滴落着水脏雷，对不远处站立着的周玉问道。
“你为什么不使出上次比试用的雷法？”
“既然灵玉真人想用性命修为和我比试比试，那我自然奉陪到底了。”
周玉心下感知与张灵玉比拼时所消耗的炁量，明白自己炁的质量要超出他不少，但积累却还是比不上这种从小修炼的名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