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之后,吴邪有点高原反应,因为吃过药的原因,并不严重,沈青华带着他到一边坐了下来,缓了缓,然后才去早已订好的宾馆。
沈青华看了看吴邪,问道:“我们是直接去,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吴邪摆摆手说道:“我没有事,还是现在去吧。”
沈青华看吴邪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就出来拦了辆出租车。
两人直接上了出租车,拿出那个地址,就让司机将他们带过去。
然而司机看了地址之后,马上摇头说:“那地方是个很小的巷子,车开不进去,那一带全是老房子,路都很窄,我只能带你们去那一代附近,然后再往里去,就得你们自己进去问人。
沈青华一听那也成,就让他开车,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来到城市的老城区。
那司机告诉他们,格尔木市是一个新建的城市,路一般都很宽,当年的老城区都扩建了无数次,但是到处都有这样的小片地方,因为位置尴尬,一直遗留下来。这些平房大部分都是20世纪60、70年代盖起来的,里面到处是违章建筑,他的那个地址,就是其中的一条小巷。
两人下了车,天已经是黄昏的末端了,昏黑昏黑,夹着一点点的夕阳。沈青华抬头看去,背光中只看到一长排黑色瓦房的影子,这里都是20世纪60、70年代建的筒子楼,这个时间看过去,老城区显得格外的神秘。
走进去,四处看了看,他就发现这里其实也不能叫做区了,只不过是城市扩张后残存的几段老街,这些建筑一没有文物价值,二没有定期检修,看上去都有点摇摇欲坠,想必也不久于人间了。而老城区里也没有多少人,只见少有几个发廊,穿行于房屋之间,老房子老电线,黑黝黝的和发廊的彩灯混在一起,感觉相当怪。
沈青华带着吴邪往里走,没多久就碰到一个骑着一辆黄顶的三轮车的车夫。
沈青华拦住那个车夫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想去这个地方,你看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到?”
说完沈青华就把地址给他看了,然后那车夫就点点头,说道:“能去”说着就让两人上车,然后就踩开了,不一会儿,他骑到了一条非常偏僻的小路上。
路两边都是老房子,昏黄的路灯下几乎没有行人,他停车的时候吴邪真的很恐慌,似乎要被劫持了。他见吴邪的样子也直笑,然后对沈青华说,他要找的地方到了。
沈青华抬头一看,那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有一个天井,路灯下,楼房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外墙,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整幢房子鬼气森森的。
沈青华哑然,问车夫:“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道:“这里是20世纪60年代的解放军疗养院,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了。”
沈青华下了车付了钱,在门口对了对已经模糊不清的门牌,发现纸条上的地址确实是这里。
沈青华对着车夫问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那车夫还在数他给的零钱,听着这话就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个疗养院是20世纪60年代盖起来的。格尔木是个兵城,军官很多,很多国家领导人经常来视察,这个疗养院是给当时的领导住的,在80年代中期的时候,疗养院撤掉了,这里改成了戏楼,我以前来过,你们还挺走运,要是碰到其他人还真不一定知道这个地方。”
车夫走了之后,整条街道上就剩下他们一个人,吴邪左右看看,一片漆黑,只有这栋楼的门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有点害怕,不过一想自己连古墓都大半夜下去过了,这一老房子怕什么,随即推了推楼门。
楼外有围墙,墙门是拱形的红木板门,没有门环,推了几下,发现门背后有铁链锁着,门开不开。
沈青华指了指旁边的围墙,说道:“从这里,你可以吧?”
吴邪点点头,心说这点障碍是难不倒我的。他四处看了看,来到路灯杆下,几下就爬了上去,翻过了围墙。这是小时候捣蛋的身手,看来还没落下。
沈青华看到吴邪爬了过去,也跟着跳了进去。
里面的院子里全是杂草,跳下去的,可以知道下面铺的青砖,但是缝隙里全是草,院子里还有一棵树,已经死了,靠在一边的院墙上。
走到小楼跟前,他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才得以了解它的破败,是雕花的窗门,不过都已经耷拉了下来,到处是纵横的蜘蛛网,大门处用铁锁链锁着,贴着封条。
沈青华扯开一扇窗,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里面是青砖铺的地,厚厚的一层灰,门后直接就是一个大堂,什么东西也没有,似乎是空空荡荡的。
他对外面的吴邪招招手,等吴邪也进来就对着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吴邪举着手电筒,仔细转了转,发现有点熟悉,再一想冷汗就下来了。
“这不是阿宁给我的录像带里“我”爬行的地方。”
沈青华点点头,看来他们来对地方了,沈青华站到了录像带中,录像机拍摄的角度去看,那些青砖,那些雕花的窗,角度一模一样。
继续往里走,就在大堂的左边有一道旋转的木楼梯,很简易的那种,但好歹是旋转的,通往二楼。他们两个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朝楼上望去,只见楼梯的上方,一片漆黑,并没有光。
吴邪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306,那就应该是三楼的。
沈青华低头照了照楼梯的踏板,发现踏板上盖着厚厚的尘土,但是在尘土中,能看到一些脚印,显然这里还是有人走动的。
他轻轻地把脚放在踏板上踩了踩,发出咯吱的声音,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一直往上,到了二楼,就发现二楼的走道口给人用水泥封了起来,没有门,是整个儿封死掉了,按照楼下的空间,水泥墙后面应该还有好几个房间,似乎给隔离了起来,水泥工做得很粗糙。
沈青华摸着墙壁,感觉到有点奇怪,难道这房子的结构出现过问题,这里做了加固?
不过奇怪也没用,他们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些问题,继续往上进入到三楼,沈青华看到的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但是所有的房门下面都没有透出光来,应该是没人,而空气中是一股很难闻的霉变的味道。
他们两个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走进走廊,绕过那些蜘蛛网,看到那些房间的门上有被尘埃覆盖的油漆的门牌号,不久,便来到了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门外,沈青华用手电照了照门上,只见门楣上有很浅的门号:306。
沈青华从吴邪手里结果钥匙,让他站在后面,然后把钥匙往门口的钥匙孔里一插,随即一旋转,-咯嗒-一声,门随着门轴尖锐的摩擦声,很轻松地被他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很黑,进去霉变的味道更重了,他先是从门缝里探头进去看看,发现房间的一边可能有窗户,外边路灯的光透了进来,照出了房间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贴墙似乎摆着很多的家具,在外面路灯光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
沈青华带着吴邪小心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人的卧室,他看到了一张小床放在角落里,霉变的气味就是从这床上来的,走近看发现床上的被子都已经腐烂成黑色了,味道极其难闻,被子鼓鼓囊囊的,乍一看还以为里面裹着个死人,不过仔细看看就发现只是被子的形状而已。
在床的边上,有一张写字台,古老的类似于小学时候的木头课桌,上面是一些垃圾、布、几张废纸和一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的白石灰块,都覆盖着厚厚的灰。
在写字台的边上是一只大柜子,有三四米宽,比他还高,上面的木头大概是因为受潮膨胀,门板都裂了开来,抬头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柜子上面的房顶和墙壁的连接处,有大量的煤斑和水渍,显然这里在雨天会有漏水。
这地方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这种破烂的程度,应该有五年以上了,不过房子虽然老旧,却也是普通的老旧而已,寄录像带的人为什么要让吴邪过来,难道这里藏着什么信息?
沈青华看了眼吴邪,发现他还算镇定,就说道:“我们先来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就开始翻找那张木头写字桌的抽屉,把抽屉一只一只地拉出来,不过里面基本上都是空的,有两只抽屉垫着老报纸,都发霉了。
抽屉里没有,难道是床上?吴邪走到床边上,先看了看床底下,全是蜘蛛网,什么都没有,然后到边上拿出一只抽屉,用来当工具,把粘成一团的被子从床褥上拨了开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裹着什么东西,然而拨了几下,被子里直冒黑色的黏水,竟然还有虫子在里面,霉味冲天,把吴邪几乎恶心得要吐了。
好不容易把被子全拨弄到地上,却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其实拨了几下他也意识到里面不会有东西,谁会把东XZ在这么恶心的东西里面。
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么只剩下这大柜子了,不过这柜子都有锁,虽然柜子的门开裂了,但是要打开这柜子,还是需要点力气的,而且没有工具是不行的。
沈青华从包里拿出两把匕首,递给吴邪一个,然后两人开始拆这个柜子,吴邪把匕首插进柜门板缝里,把缝撬大到能把手伸进去,然后一只脚抵住一面,把手伸进缝里,用力往外掰。门板发出恐怖的摩擦声,给他扯得弯了起来,接着就发出断裂的爆裂声,整块板就这样硬生生地掰断了,门上的灰尘都溅了起来,迷得他们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