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小带着我进了山,一路走,一路说着后面的事。
“去了以后尽量放松,他们很好相处。”
我虽然有很多疑问,可一想到陌生,沉默的点点头。
穆小小以为我没听到,扭头过来。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对于陌生,似乎有了一种恐惧。”
“这可不像你,我们不都是一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探索真理吗。”
此话点醒了我,凸着长嘴发出我认为动听的歌声给自己打气。
过了会,穆小小实在忍不住说到,“墨尘,你还是沉默吧。”
“为什么?”
“山上的鸟都被你的歌声感动的飞走了。”
“……”
到了山上,两间老旧的木屋,屋前一片油菜花,木屋后背靠山,两边全是茂林。
有两位老人握着手坐在屋前。
对于我们的到来显得自然又亲切。
老爷爷摸着我的头,在我脖子处抓着痒痒。
我很享受的伸长脖子。
“花儿,我们的小黑狗回来了。”
老奶奶伸出手摸索着,老爷爷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头上。
我才发现,老奶奶是眼盲,老爷爷是耳聋。
老奶奶摸了额头摸耳朵,摸了耳朵摸鼻子。
然后抓着我的下巴,有些责怪的说到,“你这个小淘气,说你几句就走了,真是坏东西!”
我咧着嘴,想说点什么,舌头却碰到了老奶奶的掌心。
怎么有点咸?
我定睛一看,老奶奶的手掌有一团黄黄的东西。
我想,可能是泥土,口感还不错。
没有多想,继续舔着手掌的泥土。
老奶奶开心的笑了。
“是小黑狗,她舔我手掌的感觉我记得。”
老爷爷拍着我的后背,和老奶奶一起笑了。
我被摸的有些不自在,想知道穆小小去了哪里。
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穆小小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翘起一只后腿。
唉?这家伙撒尿去了?
看姿势学的是挺像。
我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却总觉得莫名的心慌。
我四处转悠着,因为这个样子完全提不起兴趣吃东西。
穆小小却吃的不亦乐乎。
她啥都吃,似乎她喜欢做一只狗狗。
我看着穆小小津津有味的吃着,转过头吞吞口水。
老奶奶去准备午餐了。
我听的一清二楚,今天要炒鸡蛋。
于是,屁颠屁颠的跟前跟后。
当老奶奶摸索着将手伸进鸡窝摊鸡蛋时,我终于知道那黄黄的东西是鸡粪。
我找到一盆水,将整个头伸了进去,使劲的往嘴里灌水,然后再吐出来。
直到我已经头脑发晕,完全想不起来刚才的事。
穆小小走过来笑着说,“刚才你吃鸡粪了?”
“我没有!”
“口感如何?”
“我没吃!”
“怪不得一路不吃垃圾桶的东西。”
我怒视着她,气愤的问到,“谁说的?”
“喏,它们都在议论。”
我转头看向鸡窝里的那群鸡。
“你能听懂它们说什么?”
“可以呀,你听不懂?”
我疑惑着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趴在旁边晒太阳。
“唉,来了,就是它。”
“刚才我看到它舔主人手心的粪便。”
“它好这口?”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到了。”
“不是都说狗吃屎吗?”
“对呀,所以它吃咱们的也不过分。”
我趴起来,怒视着它们。
“它是不是听懂了?”
“应该不会,你看它那么傻,怎么可能听得懂。”
我轻轻的走过去靠近它们。
“它是不是没吃饱?”
“吃你大爷的,再乱说,撕烂你们的嘴。”
吓的两只母鸡跳着叫了起来。
老爷爷听到叫声走了过来,“小黑,来,吃饭了!”
我趾高气昂的冲着老爷爷走了过去。
“你跟它们叫什么劲,来,吃吧。”
我盯着眼前黑乎乎的东西,疑惑的仰起头征求穆小小的意见。
穆小小笑了笑。
“吃吧,总比鸡屎好吃!”
我气的想冲过去抽她,穆小小举起右爪,委屈的说到。
“指甲有点长,不知道拍在脸上会不会有点疼。”
我看着在太阳下闪闪发亮的利爪,低下头舔了下盘中的东西。
有点甜,还有点咸。
午餐还算可口,至少我填补了下,剩下的就被穆小小两口吃光了。
看着她差点将盘子都吃掉的样子,我相信,这一次她定是吃饱了。
果然,穆小小打着饱嗝,找了个草多的地方趴着睡着了。
天渐渐黑了,山上的石头被风吹的满山滚,隐隐有下雨的湿润。
我睡的正香,穆小小一爪子拍醒我。
我气的冲上去拉住她的爪子问到,“打疼了吧,下次轻点!”
穆小小嫌弃的抽回爪子,嘟着嘴指着木屋后面的山体。
一块山体已被暴雨冲刷快要落下,我坚定的对穆小小点点头。
“去吧,皮卡丘!”
穆小小抽了我一顿冲进了木屋。
山洪说来就来,木屋被山洪冲的东倒西歪,眼见着就要被冲下山。
可穆小小和老人一直不见出来。
我焦急的跳来跳去。
忽然我听到有人喊我。
我爬上屋顶,看到老爷爷从屋顶的破洞爬了上来。
紧接着,穆小小湿漉漉的钻了出来。
“我喘口气,老奶奶还在下面。”
我一看,半屋子全是水,哪里看的清老人。
“你带老人家去安全地方,我下去看看。”
“也行,你身材小,下面地方小,你容易找。”
我抱了抱穆小小的狗头。
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的心慌,似是生离死别一般。
虽然我知道不会死在平行世界。
跳下去的一瞬间,屋子被山洪向前冲了一截,穆小小担心的转来转去。
老爷爷靠着一棵大树缓过神后喊到:“花,我的花还在里面。”
穆小小赶紧抱住老人,将右爪按住老人额头。
老人眼皮一沉,睡着了。
我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老人。
我开始着急了。
木屋还在向前漂,穆小小着急的趴在屋顶往下看。
一道惊雷闪过屋顶,屋内光影闪动。
借着亮光,我看到门前有东西在动,便冲了过去。
原来是老人家,刚从水里探出脑袋,慌乱的摇摆着双手。
由于眼盲,所以对周遭的变化特别恐惧。
我不想搜索这只狗的生平,我想听从自己的本心去做这件事。
我用鼻子贴着老人的额头,用神识将自己的眼睛换给老人,并将她送了上去。
穆小小看到被神识送上来的老人,紧张的骂道,“墨尘,你王八蛋,你给我上来!”
话音刚落,眼前一片昼光将穆小小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