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
李央矢口拒绝,白眼道:“你属于荀家派系,南华山大变在即,此时让我拜你为师,是想害我吗?”
齐云未料到李央身为一个外人,竟然能彻底看穿南华山局势,愣了愣,慌忙道:“无需拜师,无需拜师,连记名弟子都不用,你只需跟随老道学习就成?”
“然后,再悟出风系大符术排云掌残缺部分,传授于你?”李央嘲笑道。
“等你悟出,哪天心情好了,顺道传我下,也是无妨的嘛。”齐云老道老脸厚似城墙,说出这话,脸不红气不喘。
“没时间。”
李央嫌弃道:“别说几年,几月都不行,等寻到母亲,我要马上去蜉游山找千胧,要是一切顺利,到时看心情再说。”
“呃……人之在世,孝字当先,亲人为重,理该如此。”
齐云恬着老脸点头,转而小心翼翼,很是巴结的试探道:“若是不需要再重新温习,我们开始学初演的符术,如何?”
“哪有如此上赶着求人学的三境大元符师,老脸呐,彻底不要了吗?”
荀攸内心如被千万只奔马踩过,极度崩溃,羡慕到浑身无力。
“嘿嘿!”
小青蛇被识破行藏,索性窜出腰篓,跳到软座上,准备明目张胆学风符术。
荀攸、小青蛇目不转睛,齐云彻底无视,凝神思索,撇去元识凝结之法,光以指诀演示。
但见掐指之间,空中乍凝气泡,数个气泡合拢为一,两头破开,变成了小龙卷风,此为初级风符术龙卷。
基础符纹历初级演化,便是初级符术,再往繁深处演化,或是合以其他符术,便是中高级符术。
初级风符术龙卷,由三种风系基础符纹相合,不甚奥妙,李央详问细节,尝试结印,失败,再问再失败。
三度求解,李央终于成功使出,前后不过用去半刻钟,叫齐云感叹连连,大呼妖孽。
不甚奥妙,那是针对李央,荀攸、小青蛇对基础符纹尚且满脸懵,见到初级符术,更是懵上加懵,满头雾水。
接着,齐云再度演示名为鸳鸯刀的符术,此刀刀体微弯,下覆环扣,上连五根尖齿,实为短钺,又名鸳鸯刀。
其形之复杂,指诀之难度,数倍于龙卷,李央问了再问,等成功使出,荀攸、小青蛇终于断去念想,扭头不看,开始老实的练习记下的基础符纹指诀。
“任何符术,当攻防兼备,五行符术如此,衍生的风符术亦然,你看。”
鸳鸯刀之后,齐云又演示第三种风符术,乃是一面刺盾,诸多风刃凝为盾身,表面又分布数十根尖刺,可先行切割来临的攻击,将其弱化,再经盾身风刃切割,便形成极高的防御能力。
“符术分初级、中级、高级三等,若说龙卷是初级灵符术,那么鸳鸯刀是中级,而刺盾则为高级。”齐云介绍。
李央点头,反复虚心求教,但觉高级风符术刺盾,有些类似高级灵符术麒麟臂,一经掐诀,便会自主扯出体内灵力,加以配合成型。
数刻钟后,李央艰难使出,极为吃力,不是掌握不了,而是修为太低,历经数次失败,耗损巨大之后,等成功使出,体内灵力已经见底,刺盾难度远高于五行同品级符术,几与麒麟臂相当。
李央脸色微白,犹自坐下,开始重温前面的二十七个风系基础符纹,将其使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
齐云好不无奈,转而看到荀攸、小青蛇练习基础符纹,模样笨拙无比,指诀错漏百出,不禁面泛愠色,吹胡子瞪眼。
荀攸、小青蛇暗暗吐舌头,见李央正在重温基础符纹,赶忙凑上去请教。
李央演示并讲解,不厌其烦,耐心无比,荀攸却有些忐忑不安,不时偷偷斜眼观察齐云,深怕不问而学受怪罪。
“修行路长,老道不过仍在半路上,犯不着蔽帚自珍,让央小子看了笑话。荀攸,你师父荀璃谴你出来,因缘际会,实属造化,你有多大本事,便学多少去。”齐云豪气道。
“多谢云师伯。”荀攸喜出忘外,慌忙拜谢。
“老道自身修行尚且恨不得一时掰成数时用,没耐心教你这榆木疙瘩,你能得央小子耐心教授,更属造化,但切忌,不可过分打扰他修习符术。”齐云叮嘱。
荀攸连声应是,转头又朝李央连声道谢。
李央淡然一笑,继续耐心讲解,齐云见他体内灵力恢复缓慢,有些急眼,干脆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些灵兽肉食递去。
灵兽肉食富含不菲灵力,不如灵药,但经肠胃运化,用来恢复灵井内的灵力,几乎没什么副作用,性温无比,饱腹恢复两不误。
等李央体内灵力恢复得七七八八,荀攸勉强掌握一个基础符纹,距离成功使出还需不短时日,不过好歹算是记牢,小青蛇没有双手,全靠灵力,反倒直接能够使出其中一个基础符纹。
柳城西山雷杀玄阵中,小青蛇所挨的玄雷数十倍于李央,耐何符术天赋实在一般,没法像李央,将符术视作数字般,轻易记于脑海,只能依稀记住一些,还不保证没有混淆错乱。
饶是如此,小青蛇对风系基础符纹的悟性,也提高一大截,叫齐云大为惊讶,忍不住注目。
转而,齐云又演示了另一种高深符术——风鼎。
风鼎,双耳三足,融合十多种基础符纹,壁厚半尺,厚壁由无数细微风刃构成,密密麻麻,乃真正的防御之器。
风鼎指诀刚掐一半,李央体内灵力呼啸而去,有如曾经一度凝结震山锤,灵力耗尽,依旧没能成功。
李央略显赧然,齐云只能无奈道:“你这修为啊……唉!要不,你把指诀拆开,分成几段练习,将其强行记下再说。”
李央欣然点头,依言照做。
符术分灵级、元级、玄级,每个等级依演化深浅,又有初、中、高三等,品级越高,威能自然越大。
灵符术威力,自然不如元符术,而元符术又无法与玄符术比肩。齐云修为高深,演示的风鼎看似高级灵符术,实则为弱化版的元符术。
符术需瞬凝而成,元符术因其符纹繁奥,大多已需元识、元力相合,李央处于一境前期,以此修为去学元符术,哪怕是弱化版的元符术风鼎,依旧力有不逮。
五行灵符术,李央撑死运用到高级,风符术是五行衍生之物,符纹更加复杂,耗力更巨,因而使用高级灵符术刺盾,依旧十分勉强,而震山锤看似高级灵符术,实则也是弱化版的元符术,当中又涉及南华元宗诸多独门符术,其难度远高于刺盾,因而李央也无法使出。
另外,符术依领悟深浅,还有入门、小成、大成、宗师,四重境界之别。
齐云皆是指诀演示符术,未合以元力、元识,弱化到小成境界,李央不过刚刚入门,两者看似如出一辙,实则细微处差别极大,威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李央止步于风鼎,转而兴致勃勃道:“云老头,你会水符术吗?”
“我体质五行偏水,走的是水系入元道路,自然会。”
齐云应过,瞪眼道:“怎的,你还想学水系的?术业有专攻,杂不如一,有那闲工夫,不如多记几种风符术。”
李央闭眼不语,这模样,老头要是不教水符术,便是连风符术也不学了。
齐云大气,又怕这混帐东西真耍横,彻底不学风符术,叫破解排云掌遥遥无期,唯有服软认怂,道:“我教还不成吗?”
“我就看看,可不是要拜师哈。”李央唯恐落人口实,恬不知耻,郑重其事。
“行,你是符术妖孽,老道无以为师,权当相互研讨好了。”
齐云吹胡子瞪眼,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偏偏还要耐心教授水符术,从基础符纹开始。
风衍于五形,应天地运转而生,复杂奥妙,水符术相形之下,明显简单许多,李央一看就懂,一懂就能熟练使出,何其变态。
荀攸双眼呆滞,面僵如雕塑,齐云也抬头望天,一脸惆怅,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来人间凑数的。
“世间哪来那么多妖孽,大魔王如此变态,那是因为脑海中存储着众多雷纹。”
小青蛇知道其中缘由,嘿嘿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