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整个城市黄蒙蒙的。大街上没有一丝生机,只有各种医院里是挤满了人。
积雪已经有了几公分,可没有人来清理;城市已经将近断电断水,可没有人来管理。因为整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已经基本瘫痪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目光呆滞。我对生活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因为医生跟我说,我可能再也不能接近具有较高辐射或放射性的东西,就连医院里常用的DR,X光对我都危险,这对我来说好似来了个晴天霹雳。这不就说明我不能继续研发TB发动机了吗?
“唉!”
一个人如果梦想与现实具有隔板,他会怎么做?是改变追求已久的梦想还是冲破隔板冒着生命危险去继续?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可当你的想象开始变得不残酷,现实似乎会变得更美好。
DNA全身断裂是生命体遭受到强核辐射和强放射性物质感染从而达到病变,这也是癌症的病因之一。可全球进数百年来一共就只有一人因DNA断裂而死。
“快点!止血,O型血五升。”
“快点!又来一位大出血的。A型血五升。血库快点送来。”
……
我听见病房外一片混乱,歪过头看着窗外,窗外灰蒙蒙一片。
“啊——!这老天。”
突然。
“轰——!”窗外煞白,窗户的玻璃被震碎了。
因为之前在部队里当过几年兵,遇到爆炸时的应对措施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或者说是条件反射。我翻身下床,趴在地毯上,感觉灼热的空气在舔舐着我的脸颊,窗外依旧是煞白。
“这!这!这是怎么了?”我反过头问张鑫。
“不知道啊!”张鑫摇摇头,他也跟着我趴到了地毯上。“你看一下爆炸地点的位置方向?我看不到。”
“大约在三点钟方向。距离大约300公里吧。”
“三点钟方向,300公里。”张鑫瞪大了眼睛问我:“你,你确定?是三点钟还是九点钟?”
“确定啊!三点钟方向!”我很认真的说。
“唉,吾命不久矣!”张鑫摇着头说道。
“咋了,咋说这般话?”我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南边,大约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个核电站,恐怕是那里爆炸了。”
“哦!那着也不至于命不久矣啊?核电站爆炸的辐射范围也不就150~200公里吗?我们在它的缓冲区和安全区交界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我问道。
“还不至于?那可是全国最大的核聚变核电站,叫做‘北清聚变核电站’有两套EAST-4发电机,单套EAST-4发电机发电指数为2亿千瓦/时。设计相当于20万吨级别的核弹。辐射范围可以达到500公里,我们在它的中度危险区内。”
我一听,心里一下子愣住了,“这下真玩完了。原本就被放射性物质辐射到了,还在康复,现在核电站又发生事故,这套核电发电机发电量可以达到3-4亿千瓦/时,虽然氦没有危害,可氘氚泄露产生的辐射是不可估量的。
一位衣服被鲜血染红了的护士推门进来叫到:“你们在干什么呀!不要再趴在地上了,起来!根据你们研究所的请求,我院将率先救治科研技术人员,所以快点跟我到地下辐射隔离室去进行检查治疗,争取尽早出院。”
我和张鑫两眼对视,仿佛看到了生活希望,我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研究院没有忘记我们。雪白的墙壁映衬着护士服上鲜红的血迹,显得格外耀眼。
世界安静了,只有厚厚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墙壁,凄惨的天花板上蓝色的灯光,以及复杂的检查仪器与堆成山的抗辐射药物。
陪伴我们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医护人员和几百名同事们,就在这几天,不少人被带走了,等了几天医护人员也把我和张鑫带上了地面。
墙壁上满是血迹,但空无一人,唯独太平间是亮着微弱的灯光,感觉进入了一间年久失修的鬼屋。
走近大门,我们被门外的场景吓到了。
“哦—!我的老天,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站在医院门口,望着门外灰蒙蒙的天空和厚厚的积雪,偶尔微风还会带来一丝熟悉的气味,可又不知是什么。
等着。
一辆全密封的军用指挥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位身穿抗辐射服的男子,朝我们挥了挥手:“你们就是肖战和张鑫吧!上车!”
我和张鑫对视一眼:“上去吧!”
相继走上这辆来之不明的车。
上车之后,那位男子脱下了抗辐射服,对我们解释道:“我叫胡航,根据华东科学研究院的要求,我将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现在这个城市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真假的?”我不相信的问道。
“这是真的,你们可以不用再问了,这就是事实。”这位男子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张鑫抢问道。
“上海。”他回答。
“噢!原来如此。”
“轰隆隆~”
打雷了,又起风了,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