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重阳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让二位天师一愣。
随即就是一惊。
暗暗诧异不已，真人，这种问题也就你敢问。
道家先贤者是否得道……
龙虎山和茅山的二位天师闻言，不由面露苦涩。
他们暗道一声：果然，我们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肯定有一些算计。
这不就来了。
“回真人话，我们……不知道。”
二位天师恭敬道。
倒是不敢不回答，王重阳本身就特殊，就不同。
龙虎山的天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回应。
“回真人，据我们所知，比如道祖老子，以及我们的祖师张道陵等，应是得道了。”
“但具体的，其实……我们都未曾亲眼看到，所以……”
“不过在我们龙虎山的典籍记载中倒是有过记载，言初代天师早已成仙归去。”
“至于道祖……那太久远了。”
龙虎山一说完，茅山的那位天师就附和起来，“我茅山的三茅真君应是得道的，但其具体怎么得道的，后来的茅山天师是否得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茅山上关于这一块内容的记载，倒是有些棱模两可的意思。
因此，这些年来，他虽然信仰坚定不移，但还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问道。
只是……
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王重阳出现后，还言其已得道了。
这便马不停蹄过来。
王重阳：“……”
当二位一说完，王重阳瞬间就明白了。
鉴于开派祖师的神奇，以及其留下来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传说，倒是让他们都愿意相信祖师爷们是得道了的。
但你要问保真不。
他们也说不上来，他们的心里也是没底。
甚至祖上几辈，到底有没有得道修行过，他们都默认没有的。
只是这种事情不好说。
“那二位天师认为你们各自的传承能得道吗？”
王重阳继续追问。
“若是可以，贫道倒想借阅参悟一下，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重阳又补充一句。
二人倒是期待不已。
心里暗道：如果王重阳要借阅我们的传承，肯定会留下点机会吧！
比如说，让我们也入道……
“真人想借阅我们的传承，这自无不可。”
二位天师一口就答应。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何况王重阳本来就是道家中人。
这同样是利益交换。
“善！”
王重阳微微一点头，倒是有点明白这二人的想法。
与其守着那些经典，还不如拿出来换点实质性的东西，如果能令他们踏上一条修道的路，能让他们真正的入道，那自然是好的。
因此，他对这二位天师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练气修仙之法，在于悟，悟到了就能修行，悟不到就如他们几个一样，不得其法，不得其道。”
说话时，王重阳还指了指一旁的马钰七人。
马钰等人：“……”
额！
师父，还有外人在呢！
马钰七人均是苦笑不已：悟不出道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这道，从来都不好悟。
否则啊。
天下间早就泛滥成灾了。
“原来如此！”
经王重阳一点明，二位天师恍然醒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这里面，竟隐藏着这些道道啊。
“真人，这世间上……真的有修道问仙者，真的有真修吗？”
二人虽然都亲眼目睹，但还是想亲口再听王重阳说一遍，再确认一下。
“自然是真的，你们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王重阳诧异道。
敢情，你们一直没信？
但是不重要了。
贫道只是想借阅你们的传承典籍而已。
至于龙虎山和茅山此前奉上的宝物，倒是没有什么作用。
他看过了，都是凡物。
最普通不过了。
“真人，其实……我们还想问一句，这练气修行的具体法门……”
“可否传于我们呢？”
龙虎山的天师继续问道，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如果能从王重阳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兴许……就不煎熬了？
闻言，王重阳倒是没有犹豫半分。
他直接言道：“自无不可，但提前说一声，其中的道理，你们悟了就能修行，悟不了便修不了，可不要怪贫道啊！”
他先打预防针。
“谢真人，我们回去后便静候真人佳音，两家所有典籍均向真人开放，不管真人借阅多久都行，当然，真人若想带走典籍，可由我们两家拓印后真人再带走……”
一有好处，自然就承诺一堆东西。
只是，这些确实是王重阳所需要的东西。
他目光幽幽一扫，“善，就依二位天师所言。”
“贫道修行的练气大道……”
接下来，王重阳便把同马钰、丘处机他们讲的道，再次讲了出来。
什么频率，什么共振……
只是这些东西……
他们都听得有点发懵，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根本听不懂。
一开始，他们还满心欢喜，还是自信十足。
但现在嘛！
两人暗道自己托大了。
果然，这真道真法不是那么好听的啊。
其中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就不明白。
这一刻，他们总算是明白王重阳那句话的意思了。
“若是悟不得，自然就修不得，自然就不可能踏上修行大道啊。”
“果然，重阳真人所言的大道难悟是真的，怪不得那马钰、丘处机等人并未得道，原来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能悟道啊！”
二位天师都明白了。
只是，如果马钰、丘处机他们知道这二位天师的想法，怕是会直接怼上去吧！
你们这样想有点冒犯。
一日一晃而过。
其时间如流水，岁月如梭一般流淌着，一讲道完毕，竟没有任何人悟得大道。
不管是全真七子，还是龙虎山和茅山两家的道人。
上到天师，下到普通的道士，皆是没有悟出道来。
结束时。
大家都兴致不高，有点落寞的样子。
王重阳忍不住又问道：“对了，你们可有尝试修炼过各家的传承法门？”
要是没试过，自己岂不是可以试一试？
“怎么没有……”
“只是不得其真法，不得其真道……”
“其实，历代天师都在苦心专研此事！”
二人苦笑着解释起来。
先贤祖师留下的法门，不知道是没悟出来，还是根本不能修炼。
总之，没有一个结果……
当晚，两位天师和马钰他们就练气修仙法门交流着，一直到深夜。
早上，丘处机站在阁楼前望着山川河流突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