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街酒楼。
东方不败正与一个身着华服的皂隶吃酒,他边应付着,边朝街上看去。
皂隶李外传道:“大官人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担心武松那厮?”
别看李外传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可赚的银子不比知县少,因他专门在公门揽事,是个提篮子的。
若有两家告状,他便出卖消息;若是需要打点官员,他就做那中间人,因此才得了这个诨名“李外传”。
武松在衙门里的一举一动,送给知县、典吏等的钱财,都是通过李外传。
今儿个约了他来吃酒,就是要给他“外传”的费用,五两银子。
面对李外传的问话,东方不败摇头说:“不担心。只是眼见中秋将至,心里有些感慨,有些人怕是过不了中秋节了。”
“哦?”李外传诧异道,“官人想置武松于死地?”
东方不败笑而不语。
他有些期待,武松能不能找来狮子街。
如果不来,说明他只是一个莽夫,不足为惧;如果来了,他正好领教领教这个世界的顶级武力。
……
东方不败笑了。
边笑还边频频点头,好似看到了绝世美女。
李外传见状,把头伸出窗外,朝街上望去,道:“不知是哪家的美娇娘,能让官人……”
铛啷——
话没说完,李外传双目圆睁,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手上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
他来了。
武松正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一身杀气,如同天上降魔主,好个人间真太岁。
路上行人见了,纷纷避之,都不敢多瞧一眼,生怕被殃及。
东方不败笑,是因为,在这个低武世界里,如此气势,端的不凡。
转眼间,武松已行至酒楼下,李外传坐立不安,下意识地离西门庆远一点,嘴里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哪个是西门庆?”
正惊慌不安间,耳边突然传来喝问声,如炸雷一般,李外传下意识地举起手,结结巴巴说:“我……我……”
还未来得及回头,胸襟的衣服已经被人揪住,接着沙包大的拳头直砸面门。
“我……不是……啊。”
武松见他应了,又是一身锦衣,还道他就是西门庆。如今,定睛一看,竟然是衙门里的一个皂隶。
他认得这人,知他“外传”的名声。见他也在这里,料定必是此人跟西门贼人暗通款曲,更是愤怒。
“西门庆在哪?!”
看着怒视自己的一双虎目,李外传两腿发软,一股骚臭味从身上散发出来,竟然已经吓尿了。
“武都头,我在这。”
武松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普通青衫,面目俊朗的人,正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吃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武松把李外传随手一扔。小鸡仔一样的皂隶,飞过楼前窗,倒撞着落在街中心,直挺挺在地,只有眼睛还能动。
武松一个箭步冲过去,当胸就是一拳,东方不败忙起身侧身躲过。
又是一拳,直接当头砸来,东方不败再次闪过,身边的桌子应声而碎。
抢攻两次,均未得手,武松暗暗吃惊,传言西门庆荒淫无度,气力只用在女人身上,今日见他目光敏锐,身手矫捷,绝非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
东方不败虽然避过了这两连击,但却也禁不住暗赞,武松虽是一身外家功夫,可拳风扫过,竟然也隐隐作痛,日月神教中那些普通外家高手,也不过如此。
乍遇强敌,武松立即强压胸中怒火,待平静下来之后,再次猛扑过去。
这一轮攻击,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不一会儿,二楼的桌椅都被打得稀巴烂。
东方不败无法避过所有的招数,几次伸手硬挡武松,立即一阵钻心的疼,如今两只手臂都已经红肿。
而东方不败的拳头打在武松身上,若非击中穴位,与挠痒痒无异。
纨绔子弟的筋骨,比之打虎英雄,实是小巫见大巫。
东方不败没想到,武松走的不是纯刚猛的路子,刚中带柔,而他本人也非莽夫,在强攻之余,还注意守紧门户。
他本来计划是,利用身法和速度的优势,避开与武二正面交锋,伺机取他穴道。
如今,两人身体相差太远,东方不败每次触碰到武松的穴位,力道还没到老,就不得不撤招,因为武大的铁拳马上就到了。
武松也打得很郁闷,不知道西门庆从哪里学的娘们一样的阴毒手段,专攻自己要害处,被他碰实了,还真有些酸麻!
斗了几十回合,东方不败已经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知道再缠斗下去,必败无疑。
他往窗外瞥了一眼,见衙役已经赶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装猛兽的笼子来了。
于是,借着武松的一记重拳,东方不败假装抵挡不住,顺着拳势飞出了窗子,跌落在地上,恰好被几个官差扶住。
东方不败表情痛苦,实际上也真的疼,指着楼上,说:“官爷,武松杀了李外传,现在又要来杀我。”
话音未落,武松已经跳下酒楼,直冲过来。
衙役们只得抽出钢刀,把东方不败护在身后,道:“武都头,你不可一错再错。”
“你们躲开,杀兄大仇,焉能不报?”武松道。
“武都头,李外传已经被你打死了,兄弟们今日不得不拿你。”
“李外传死了?”武松一愣,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的皂隶,道,“我只是问他话,不料他这么不经摔。”
“武都头,今日得罪了。”说完,领头的使了个眼色,衙役们不敢直接去拿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
武松见西门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知道今日再无可能杀他,只能仰天长叹。
他现在公职在身,又不愿再次沦为逃犯,遂摊手对衙役们说:“罢了罢了,我跟你们走。”
武松以为,只是误杀了李外传,加之此人劣迹斑斑,必不会有什么大事。
却不料,他未来的命运,此刻正掌握在谋害他亲哥的那对奸夫淫妇手里。
正所谓:英雄雪恨被刑缠,天公何事黑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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