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还是没想到接下来说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道理谁不懂啊,是我之前着相了,罪过罪过。
随缘就好了,想到哪说到哪,想说啥说啥。
之前引用过几次,孟子见梁惠王,今日就简单的说说亚圣孟子好了;
老规矩,先看原文:
孟子见梁惠王。
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孟子》
此前有说过,我们看书时,一定要看到文字没有记载的东西;
孟子为何见梁惠王?
是因为当时魏国由盛转衰,失了大将庞涓以后,又被诸侯群殴,魏惠王痛极思变,厚币以求天下能人志士,欲以强魏,再复辉煌;
孟子,便是在魏王急欲求强的背景下,得以入魏;
为什么有此说法?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在魏惠王强盛的时候,所用之人皆是有“用”之人;多少贤才良将自惠王手中流失;得其时则有“用”,不得其时,其用也“无用”;
梁惠王比孟子还年长,其在位五十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强也强过,败也败过;此时招贤纳士,那是知道自己此前霸权主义,利益至上的路,走不通,没招了。所以穷极思变,欲行他法;
惠王晚年能见孟子,那是病急乱投医;黑猫白猫不重要,我只想要一只能抓耗子的猫;
孔子六十而耳顺,此时的梁惠王也耳顺了。不是年龄的耳顺,是心理上的耳顺,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撞过南墙之后,悔悟不悔悟我不知道。但百般挫折没能磨灭惠王称霸之心,却是可知的。不然也不会欲求变法强魏了。
正是此时梁惠王招贤纳士,孟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不远千里入魏,宣讲仁义之法;
何为亚圣?
一个老头,不远千里入魏,说是求利益,求财,求官的,心都是泥巴捏的;
此时的孟子也是老人一个啊,难道孟子是一生下来就老了?或者说在孟子见梁惠王以前,就一直在苦读圣贤书?
观察历史的时候,我们切片研究;但这不代表历史是切片的啊。
孟子自出山宣扬仁义之后,便如同斗士一样,批判各家,为什么?
战国之时,诸子百家争鸣,后世看得文化之璀璨,但你将自己代入其中便知,这是大乱之世。每个人都在以各自角度,寻求治世之法;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孟子当然知道;仁义之道之不可行,孟子也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固执而行?
孔子言:君子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世人皆知仁义礼义而不用;举世皆敌又如何?但有一丝机会,我亦践而行之;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圣人心;
且看商鞅在秦之辉煌,邹衍之显赫,惠施执魏国之政,苏秦、张仪之流玩转诸国。。。
再看孔子兜兜转转如丧家之犬,孟子执仁义之说披荆斩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诸国弃仁义礼仪,而求利益强权;或治世一时,或显赫一方;及其祸起萧墙,终是无力回天;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时也,命也;
孔子之道,大乘法仁义,小乘法礼仪,当世不用,其利千秋;
不谋万世者,不足与谋一时;
所以孔子是万世师,是圣人;
孟子弘仁义之大乘法,为亚圣;
荀子执礼仪之小乘法;为后圣;
之所以有圣人、亚圣、后圣,不是三圣有高下;三者为圣人之心,都是一样的。
是后世为了区分三者而有三名,若后人着文为一圣、二圣、三圣,则无有亚、后;
不是二人不见道,是二位圣人为世人,显道以仁义、礼仪;
后世传孟子讲人性本善,荀子讲人性本恶;当知人心无善、无恶;因世人执着于有,故有善、恶之说;
孔子授徒,因材施教;孟子、荀卿亦然。
为什么荀卿身为儒家代表,却教出李斯、韩非两个法家代表?
圣人,传的是道;道惟一,其仁义礼法有别;
就如同我们都知道勾股定理:a² b²=c²,在运用到人事上时,各行各业,所解所得,各不相同。
佛陀既讲小乘法之常、乐、我、净;又说大乘法之非常、非乐、非我、非净;
及其无心无法,无常无非常;无乐无非乐;无我无非我;无净无非净;
不着于有,亦不着于无;于一切而不起分别心,是为佛陀。
圣人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孟子自出山以后,便一直宣扬孔子之仁义之法,此时听说晚年的梁惠王招贤纳士,便入梁传法;
只有此时耳顺的梁惠王,才能听得进孟子之仁义之法;这才是机会,才有了孟子不远千里而来。
这才有了这场义利之辨。也正是此时的梁惠王,才没有下逐客令。
在这儿就不翻译凑字数了,很简单,就字面意思。
且看入梁以前,孟子亦如孔子一样,周游列国,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既有孔子之前车之鉴,为什么孟子还要走这条路?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世之争无人能阻;同样的知天命,同样的奔波碌碌,同样的逆天行事;
其惟圣人乎?
以上皆我之见,亦非我之见;
——末法时代后生文柒参上
——时甲辰年戊辰月壬寅日
202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