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辉大酒店,凌晨一点三十二分。
“周平,这次任务完成的十分优秀。”徐虎师团长拍了拍周平的肩膀,却看着周平一脸复杂的表情喃喃着:“这次的我恐怕成为了某些人的刀了吧?”
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徐少将手有些僵硬,鼓励的话到嘴也变成点点叹息。
“不过没关系,但罪证能让我看一下吗?哪怕只有一眼,我也想确认即使被利用,也是为了大部分人好的……”
“周平……我很抱歉,因为涉及……所以必须保密,除非等上面……盖棺定论,但我向你保证,你的行动绝对有意义,仅仅被寄存在这一处的受害者就有七十四……”看了看一直向这里张望的维多利亚,少将还是选择用更加隐晦的说法
“或许吧……我希望能得到一个交代,并非是给我的,而是给那些被拐卖的人!不再是一次又一次的裱糊……”周平知道这仅仅是一次形式上的胜利罢了,与以往开展的行动没什么本质区别,或许从其他方面来说有,但没有他想看到的。
“行,我得护送这批东西入库,现场扫尾全权交给你了,想要彻查住宿区也行……”留下全权监督之责,徐虎少将徜徉而去。
……
“达令……”看出周平心情不是特别好,维多利亚乖巧的抱着周平的右臂,小手轻浮周平笔直的后背,帮助他缓解情绪。
“没什么……”说着周平打开住房登记表,“来吧,你爸爸叫什么,我们来找找你爸的房间。”
“Charles、CharlesdeChampagne。”一说到这个男人的名字,维多利亚的脸色一下就垮下去了。
“『夏尔』对吧?房间号是四零四……”看着包子有些萎靡的神情周平只能拉着她的手没话找话:“对了,维多利亚我记得你的姓氏是『香槟』是吧?你们家真是法国的贵族么?”
“是的,不过我们的日常与这边地摊文学中描绘的贵族领主生活倒是大相径庭。”
“呐……维多利亚,你看重贵族的荣誉吗?”
“贵族荣誉?那是什么?披着中古贵族头衔的资本主义蛆虫?”周平没想到包子的言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为激进、炸裂,“那些荣誉本就不应该被以世袭的方式传承下来,请恕我直言,最好的贵族是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贵族!”
既然谈论到这个令人热血喷张的话题,就避免不了接下来对于生与死的拷问。
“达令,你真的在乎生命吗?”
“为什么这么问?是我的?还是其他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尊重每一条生命,但如果需要死亡来达成更为宏大的目标,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没什么……我在想达令把枪交给我,如果我不小心把那个女孩打死了,会不会……”
“不会。”
“但我真的很惶恐,握着枪把的手一直在颤抖,如果我的手就放在扳机上,你关灯那刻我说不定会吓得下意识……”
“安心……小傻瓜,考虑到这种情况我才会把保险关上……”在包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周平掏出刚刚那柄手枪,当着她的面把保险扣拉开,然后又关上……
啊?还能这么玩?那不白感动了吗?说好的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呢?
“可恶……达令这是不相信我?”包子的小拳拳举起来要捶周平的胸口。
“咳咳,到了……”周平将两只玉拳交叠起来抓在一起,举过维多利亚的头顶,不让她继续胡闹:虽然打情骂俏很快乐,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后面跟着两名战士,传出去影响不太好。
不过看着包子脸色潮红、喘着大气、还有一上一下明显起伏的小胸脯,周平有些怀疑:自己的无心之举是否让这个动作显得过于涩气了?万幸通向四零四号房的道路就在电梯左方。
……
轻轻点了点门铃,意料之中没得到任何回应,周平却不厌其烦的摁着。
“FK,已经休息了!你是干什么的?”传声筒里传来极为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糜糜之音。
果然没错了,婚内脱轨。
“您好,酒店送温暖,请开门领一下。”
“FK,我说话你听不懂吗?你这个崽种现在给大爷滚,离开本大爷的门前……啊!”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粗暴的挂断了内外通话,在最后门外所有人都听见啪露厉声高呼,嗯,这是洞穿隔音门的磁性高音。
“行,抗拒执法,记下了吗?现在破门吧。”看了一眼面色逐渐变得难看的维多利亚,回头看向跟着一起执法的战士。
“是的,队长!”于是战士默默走到房门前……掏出了万用磁卡。
“滴”不愧是五星酒店,连开门声都是低噪。
“队长!”小伙子很懂事的没有推门,只是将门把手轻轻拉开,然后往旁边一退,将位置让给了周平。
“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别看了吧?”
很显然周平温柔的提议并没能得到包子的回复,他突然有些为维多利亚的遭遇感到不忿,以不知廉耻的牲畜行径洋洋得意的父亲、自欺欺人而不作为的母亲、光鲜亮丽的家庭却是藏污纳垢的封建时代精神遗骸……
“砰”暴起一脚狂暴轰入!已经被打开门像被实心炮弹击穿,巨大的惯性带着门板的其他部分,绕着户枢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噪声,而在正对门的那张盖着白色布帛的柔软席梦思上做着某种水星物种间繁衍活动的娚也为之一顿。
“CMPopenthedoor!Pleaseraiseyourhandsandstopyourmovements!”(宪兵开门!请举起你们的手并停下动作)
不知道这个外籍中年工程师是不是有过被FBI支配过的恐怖过往回忆,在连番的变故之下,竟然和与他进行USB链接交换数据的年轻啪露一起进行音频同步。
现场还有纯洁如白纸片的人,比如包子,在没看到事件全貌时,就全然不知道相隔不远处究竟发生什么事,而理论知识丰富的周平,显然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在精神层面已经实现单人载人升天的伟大壮举。
但对于在场的诸位身兼“不速之客”恶名的看客来说这未必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这种辣眼睛的事自己不是主角最好还是少看,在荧屏里可以把他作为艺术,但眼见为实除了恶心之外,很难把高雅、艺术与之联系。
特别是几位除了此刻的执法者身份外,还是军人:他们时时刻刻想要维护的国家荣誉、利益,在这尺寸间被几个女人大叫的“FKM!”羞辱得荡然无存。
一时之间估计所有跟随而入的战士都有些迷茫:自己守护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雖然因为违规操作导致再入飞行器的发射提前,但这些许误差足以让自诩为优秀军火商的夏尔感到恼怒,对方是在破坏自己产品的可靠性!
抛开事实不谈明显是投递坐标更加不堪重负,被自己集三国之力联合研制的宇航器将厚厚的大气层突破。
无形的限制显然不是愚钝的观众所能明白的,所以他们只能面色难看的冷眼旁觀。
而作为这款跨世代产品的总设计师,夏尔则得意的立于发射场中,将发射台构建在机毁人亡的废墟上,旁边还躺着因实验而产生的遇难者遗骸,悠然將可拆卸式动支架的角度调至最大,然后以软袋固定,大大咧咧的将冲程内燃机的秘密示以公知。
看着这家伙就这么把关于大气再入的秘密满不在乎的展示在众人面前,对技术的保密性丝毫不以为然,嚣张气焰到让战士们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周平知道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于考验信仰了,而他自己也是义愤填膺、难抑怒火,可他知道,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况且有条令“涉外无小事”,如果只是“约个砲”、“劈个叉”这种“小事”说不定看在这个歪果仁的“国际友人身份”上就放他一马了。
欺压公司女下属?不说知不知道这些女人的具体身份,就算身份确凿,但法律实践在这方面也是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看这些人享受的神情,到时候不反咬一口“自己是干涉他人自由参与impact与会权利”已经算得上是很有良心了吧?
而婚内出轨?这根本就不是刑法典管得到的,而且以包子母亲那副绥靖的姿态很难说,会对这个B有什么很大影响……
所以周平得找到一些更加重要的证据,不过在此之前,得让战士们知道这副歪果仁耀武扬威的画面并非是社会的全部。
“夏尔·德·香槟先生,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行为?我们只是在开一个Patty而已……只是在最后我们没能忍住彼此的欲望……”夏尔夹着没点上的雪茄笑得十分悠扬得意。
“看您这么熟练不是第一次了吧?”
“过奖,也就是个小几十次。”
“都是您组织的?”
“对,左边这个是酒店方面的开P爱好者,右边这个是我们公司员工,那个是我的秘书……”是似乎是兴致来了,对匍匐在一边的秘书小姐吼道:“点烟!”
两公分粗的雪茄被点燃,对方深吸了一口,然后一股浓烟被夏尔吐向默默站立的周平。
“咳咳”捂着嘴咳嗽两声,但他并没有避让:“好的,对执法人员的侮辱、并施以精神袭击……记下来,『妨碍公务』……成立!”
“哼。”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房間之主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了可额外互动的选项后表现的更为亢奋了!
将遗落的飞行器发射架不加掩饰的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没有在意市区禁飞条例。
似乎是为了进一步挑衅领头的少年,渐老龄化合弓纲生物狠狠地击打助理啪露的菲斯對著對方再次咆哮:“Aide-moilabouche!”
可能真的是心理素质优异吧?
總之到這裡负责记述的书记官已经被各项限制记录的条款折磨地大脑几近崩溃。
而那个年輕的啪露操作手竟然视能常众无物,发挥了优秀工具兽的作风:
潜行穿越整个战场,靠近自己的岗位职责——大气再入飞行器发射场,使用着茅部软组织通过配给得到的特殊溶剂,尽心为下一次实验做着前期清洁工作。
“啊!”在人群中靠后的她看清楚了这一幕,挑战灵长目道德哲学的画面让包子发出悲鸣。
“哦?”夏尔因悲鸣声发现了她:“维多利亚,吾之明珠……”
“好的……记下来,白银派对……罪名成立!”周平冰冷的声音好像从来都没被这个场景影响过,不过在对方叫破包子的身份后,他还是给予了少女温暖而安全的港湾,用以躲避拟人生物初生的目光。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脱轨呢?”周平缓慢踱步向夏尔,感受怀中维多利亚的颤抖,轻抚后背安慰住她的恐惧,这并非炫耀或是打击对方的手段,而是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醒神的味道。
“哈哈,你是说那个旅人啊!不过是老子的预备防涝工程罢了!知道难不成它还敢蹬鼻子上脸?”猖狂的拿起床头的铁壶大灌一口“战斗,爽!”
就这瓶盖打开的瞬息之间,一股更加强烈的气息从壶口溢出来。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这是?”周平需要对方亲口说出那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从家乡带过来的特产!”很显然作为跨国巨头的东煌总区经理骄傲的夏尔虽然不知道周平在想什么但也是不会轻松如了周平的意。
夏尔抓着啪露的发丝,一把将它的颔首拉起来。
“那是苦艾酒!还混合着麻仔草植物精油与其叶片萃取汁液!”维多利亚尖叫一声,双手抱头跽于坐地瑟瑟发抖,显然这种混合饮品给孩子的童年曾留下过难以言喻的回忆。
夏尔粗鲁的将负责FO主体检护工作的啪露与设备间链接断开,露出湿痕遍野的数据端口。
狠狠给辛勤工作的员工一口补充体力的来自异国的私酿特调,又发挥了一个资本家对于手下员工近乎残酷压榨——在不考虑型号适配性的前提下,直接将设备对着实验风洞容了进去,让该负责该通道环境卫生的啪露在测绘气动外形的同时认真洗刷设备。
看着啪露如此努力的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那种作用于精神感官上的快乐冲击着一个黑心老板弱小的心灵:又以极富张力的演技夸张大叫道,“呜呼~起飞!发颗油麻!发课油必吃!”
一面不无得意的向维多利亚说道:“放心,吾亲爱的维多利亚,这些都不过是作为耗材的啪露而已……令尊会以更温柔的姿态对待家庭成员间的盛大儀式……前提是汝需乖乖当颗小生菜……休与野豚说……”
再看向少年,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到身前!
周平一把抄起仰首检查发射塔顶战备状况的操作啪露没有丝毫顾忌往白色空场一扔。
然后又重复刚刚的动作,把沉浸在毛绒绒的助推器下沉浸在风洞试验的辅助操作员抓起来以同样的力度扔过去。
撇开酒店内部提供的增值服务不谈,对于被白漂的二人,鲁迅先生的一句话能够表现周平现在的心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种行尸走肉只知道进步、工作的啪露不会让他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但他还不能退缩,周平用略微颤抖的声音继续着这粗犷的审判:“好的……他喵的给我记下来!这个B所犯罪行『非法持有毒品罪』、『强迫他人吸毒罪』、『非法提供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罪』、『走私制毒物品罪』……四罪成立!把那个罐拿上,是证物!”
捻了捻握在一起的手指,发现自己洁白的右手手套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粘着一大团淡雪色的生物凝胶,瞄了一眼那三具躯壳凌乱的腹下△区,周平理智瞬间被熔断,也顾不得什么执法礼仪,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狠狠打在夏尔的脸上,太塔喵恶心人了!
战斗是吧?爽是吧?给你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