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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夏尔·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位于阿尔萨斯的第五集团军坦克部队指挥所了,看着周围在推演兵棋的参谋,他有些头疼猜测现在的状况:这是重生?还是穿越?反正这一切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不通。

他努力检索着自己的回忆,却发现这是一个与上一世局势“略有差别”的平行时间线:现阶段国家最大的敌人汉斯,他们的军事化进程远比上一世更快、更高效、数量也更多,次级敌人地中海方面的面条军队在组织度、战斗力、武器装备配给方面于卡斯蒂利亚内战中的表现似乎也要比原时空更高。

而潜在的盟友波立联邦却在他们的东方领土上花费了太多精力,低地国家还在浑浑噩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无休止的内讧,嘤国人?鬼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谁能解释为什么他们现在的战备情况还不如那个后世被骂成狗的张伯伦执政时期?现在已经是1939年秋季了,就在两天前汉斯的南方集团军已经打通了但泽走廊,为什么皇家海军还慢慢悠悠的在西线阳光中休假?在比利时的以及加来海岸此刻只部署了两个嘤国步兵师,没有任何重火力……

而再想到国内近状,夏尔上校就一阵沉默:是的,法棍议会在亲手毁掉了这个本可以在大战结束后称雄欧陆、制霸世界的强大帝国。

或许是得益于民主之光的启迪,这边土地上生活的民众脑子里总有无数种浪漫的思潮,同时LaRévolutionfran?aise(法新革命)又让他们从不缺少用一腔热血去实现理想的人,老实说推陈革新没有什么不好,唯一有缺点的可能只是时机不对和太过于频繁,当国家花费了四年时间以巨大的牺牲:六百余万伤亡、高达10%的本土被战火化为白地,东北部重工业地带基本上沦为废墟、背上了数十亿米元的沉重外债、为了达成条约不惜得罪了许多国家才攫取到胜利果实,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在这关键时刻,却又被拖入了大量的纷争中——露南干涉作战、苏波战争、希土战争……

因为议会中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反苏魔怔人,法棍军队不得不开到几千公里外、相隔十数个国家进行补给的地方与当地军民斗智斗勇,这在军事方面简直就是灾难性的一幕,好在苏西娅军队较低的军事素养、武器水平还有他们糟糕的文化、民族政策,让他们始终无法得到当地民众全部的支持,实施成功的大规模包围歼灭战略,不过这样的持续流血也让国家想维持现状便不得不付出更多的代价和年轻人……最后苏西娅人也熬不下去了,他们退出了南露草原和乌克兰的绝大多数土地,可是作为胜利者的法棍军队却也在不久后被当地的民族主义分子给赶出了这一地区。

失败的战略使得激进的政府需要从别的地方找回颜面,对,没错,就是那个已经被打成软柿子的汉斯魏玛政府,以克莱蒙梭为核心的严惩派,企图通过彻底肢解对手的方式来消弭下一次大战的可能性,但这些蠢货选用执行他们严苛政策的人物却是一群带有“欧罗巴共同体”情怀的圣母派穿越者,在这样羞辱、又有机可乘的环境里,成长出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和平之花!审视着记忆里他曾在美因茨当军事督查的景象:法军在莱茵兰的耀武扬威,就像在殖民地一样自然,随意的强买强卖甚至发动零元购,有的时候还会捉住大姑娘小媳妇肆意调戏……长出的不是走向战争的憎恶之果或许戴高乐才会奇怪呢!

而议会、内阁的愚蠢还远不止于此:因为傲慢与偏见在巴黎和会上为了嘤国人的小弟而得罪人口大国东煌;因为期望通过“止战”让土鸡成为自己与高南苏三国(外高加索乔治亚、亚美、阿塞)的缓冲区而得罪了现在东地中海冉冉升起的新星希腊;因为支持南联盟成立而得罪了南面邻居面条;因为战前许诺(将特兰西瓦尼亚全部给罗马尼亚,但执行时不彻底)得罪匈牙利和前脚支持的南联盟(因为在两国的计划中特兰西瓦尼亚属于各自),而罗马尼亚因为不满意法棍未能完整执行自己的的许诺也对其怀恨在心;嘤国人更不必多说,百年战争的仇恨当然只是流传的梗,但实际上的解释是他们根本不愿意有任意一大国霸占欧陆,为此他们宁愿支持汉斯,在所有国际问题上和法棍自己频频唱反调……

坏消息还不止这呢!除开庙堂之高外的一团乱麻之外,国内的民生也出现了相当巨大的问题:战争让法棍损失了大量的适龄男性,战后的人口结构发生恶性畸形,直接损害了法棍的持续生产能力,为战争而进行的重建工作也让国家财政背上沉重的负担。

其中最重要的是粮食相比战前减少了60%的产出,让社会问题变得更加突出,为了战争能够进行下去决策部门还增加了种种税目,在战争结束后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没裁撤,在国家如此困顿之际,法棍垄断资本集团还大发国难财,凭借其在物资统制、生产许可和政府采购上的不正当优势大肆敛财。同时由于战时农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大量农民战后复员,生活根本得不到基本保障,而被迫选择进入城市,法棍农户总数到减少到1929年经济萧条之前的380万户,小农进一步破产,农村土地进一步集中到大农场手中。

工人、农民、复员军人在战后都深感自身利益受损,法棍国内陷入左右两派激烈斗争当中,国内阶级矛盾和政治形势也严重激化,这也是导致其各种思潮泛滥的根本原因,所谓的各路穿越者,则在这块改革“良土”上倾注自己的“心血”,让本来就不平静的塞纳河畔变得更加风起云涌!国家并没有因为穿越者变得越来越好,也没有人为了既得利益而选择维持历史的原样,反而因为持有形形色色政见的人、提出南辕北辙的口号,让这个国家的共识现在四分五裂!却没人愿意俯下身子好好看看巴黎城外的世界,火一簇一簇的烧着,可没人愿意看看下面堆积如山的柴薪……

这些混蛋总有一天会彻底毁了法兰西的!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亦或是明天……

计划已经写到最后一行的夏尔上校忿忿的想着,他需要一个万全的计划来保证祖国能尽可能强大,他的目标已经不是下一场战争了,毕竟所有穿越者与重生者都明白汉斯最后的命运,他所要做的是保证法棍不在二战后快速崩塌,另外让他忿忿不平的是嘤国人在战争期间的背叛,如果有什么办法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不敢肆意出卖盟友就好了,当然命运和主动权一样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好。至于苏西娅……夏尔有些不屑的想到,这跟法棍有什么关系?那是米粒应该担心的事情,法棍既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什么西方世界的自由,见鬼去吧,就凭着米粒战后和苏西娅站在一起把法兰西帝国拆成了法棍,就不会得到夏尔的一丝丝原谅。

“凭什么我法兰西面包要为了你米粒的大好蓝图出工出力?”想到这里夏尔上校就狠狠的扭了扭笔身,又起身从书架上取下法棍第三共和国的地图,期望将每一个领地都为它们安排“正确”的出路,然后最大程度的保留住法棍的大国地位……

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现在还不得不再经历一次自己人生中的痛苦时刻——在几日后进攻马奇诺防线与齐格菲防线线中间灰色地带,波兰人还在心怀期盼的“只要盟国发起攻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残忍的事实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萨尔攻势不会不计代价的一举捣毁那纸糊的齐格菲防线,而是将会在齐格菲防线前一公里停止前进,以防刺激到汉斯将他们在波立联邦的部队主动撤回来。

因为原计划就是让汉斯吞并波立联邦后与苏西娅接壤,然后引起苏西娅的安全焦虑让两国开战达到祸水东引的目的,换言之波立联邦只是嘤、法两国维系世界霸权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真正能威胁两国统治基石的是红色的苏西娅!而汉斯就是被嘤、法豢养的恶犬,棋子就是给恶犬通向死路的一点点“奖励”,或者用棋盘来形容更为贴切,所谓《法棍和波立联邦的军事协定》只是一张草纸而已……

他其实也很怀恋在苏波战争期间,他作为特遣队教官带领波兰军队奋勇作战的场景,他所在的团被当做诱饵在华沙城外的教堂高地攻防战中奋力阻击,诱使同窗狱友苏西娅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不得不在局部集中力量攻击、而在全局分散部队寻找突破点,而这个做法被波兰人抓住给一举扭转了战局,他这这个过程中与部分人结下了深刻友谊,只是不知道他们近况如何?

不过被瓜分的命运下,很难再说能在战后重逢吧?想到他们被盟友出卖的场景,又想到卡廷森林惨案以及在梅德诺耶和皮亚季哈特卡的埋骨地,他叹息一声,以后有机会让温斯顿做一些补偿,这是作为他个人所能做到的全部了,另外又想起图哈切夫斯基这家伙在两年前就被当做反对者给清洗了,徒增了一律忧伤,不由得有些唏嘘:有时真不知道是谁背叛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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