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西风裹着子弹擦着李应龙脸庞从旁边飞过去,看着那略弧的弹道,李应龙感觉自己进入了“时间切割”的状态,或者通俗来说叫“时间暂停”,说白了,子弹时间就是让时间超慢流逝,甚至停滞,完全静止。
在这生死存亡的片刻,他想起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的故乡、他所处的时代、以及如何穿越过来、怎么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的……
在那恍惚间,他好像开着警车,追击着什么,而穷凶极恶的歹徒却狗急跳墙的拔出枪朝他射击,信仰流枪法终归还是会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有那么一颗子弹透过玻璃挡风夹带着散落的玻璃渣一起嵌入了他的胸腔,那一刻疼痛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刑警差点没顶住,连踩油门的脚都松开了半响,不过好在……
“大帅敌人人数、火力数倍于我,是否先转进?”
盯了手下一眼,他又陷入回忆。
好在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肉身与钢铁、机械的碰撞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剧烈撞击感传来,自己也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了这群马匪的头目,心中那一腔热血还未冷淡,他也想为这个美好世界献上自己的祝福。
随着江夏的一声枪响,整个东煌的局势开始乱了起来,就连塞外西陲的安西之地也不例外,经过两个月转战自己手下的这群人已经连战连捷,辗转反侧鲸吞南部和东部,现在只差将庭州坚城拿下,这样他就能构筑一个梦的起点了!
但天不遂人意,苍茫草莽仍然比不上过往岁月的沉淀,自己花了百般力气不过万把号人,而对方轻松就能拉出三倍于己的兵马,难道真要让杨增新上位了吗?
这贼厮外不立国扬威保境安民,内不能放开通路维护统一,经济发展怎么可能通过无为而治来完成?
连最基本的教化民众都做不到,不过是一虫豸耳!
想我李应龙重活一世,英雄尚死未显名处!可悲!可叹!
呸,既然要死不如死得痛痛快快的,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将枪一扔,拔出马刀一马当先。
“给我全军冲锋!”
或许是个人魅力感召了这群乌合之众,或许是走投无路激发众人血性,大家也跟着他拔出马刀冲锋。
“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冲锋不过是困兽之斗!”在阵中的杨增新高兴的对他的副手袁国立说到,行辕参谋眼观鼻鼻观心默想到:真的,如此吗?
他十分清楚现在大青果的武器配给究竟是什么鸟德行,连鄂北新军都得不到足够的弹药补给,自己这鸟不拉屎的安西化外之地又如何保证士兵在有充足训练的同时,又有足够的战备物资储量呢?
这就是一个无法达成的悖论,而正常情况应该是清军士兵跟这二者都没什么关系……
果然零零散散的乱枪大致响了五轮,己方阵地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而随着马蹄声渐近,已经开始有成团的士兵脱离己方战斗序列。
“我们那么多人,你们为什么要逃跑啊?”杨增新拉住一个神色仓惶的兵勇。
“你他喵的就拿这个烧火棍打骑兵吗?你读书读傻了,我可没有!”力士将一杆比他奶奶年纪都还大的抬枪扔过去砸在杨增新身边的空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看着大家跃跃欲试的表情,杨大帅狠狠的拔出佩刀一刀砍了一个正欲逃跑的士兵。
色厉内荏到:“都给老子停下,不准跑!谁跑我砍谁!”
听到大帅都这么说了,大家一哄而散,就像那位早已跑路的大哥说的那样:傻子才拿着烧火棍等敌人的骑兵来把自己当柴砍。
二万六对八千优势在我啊!为什么局势一下就如此糜烂了呢?
想不通,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时一个人影已经横刀立马树于前。
“你输了。”
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杨大帅脸上还挂着不甘的笑容。
宣统三年,圣诞节,流氓头目李应龙在庭州通电自任安西都护府都护,但这个时候南北大战正处于一个要紧的关头,所谓山高皇帝远,没有人愿意把目光从中原棋盘给挪开,毕竟成败在此一举!
……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