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道祁明白神明灵的可怕,但还是想亲身感受一番,当下十成功力的一掌打出。
果然,就在他的手掌触及到蓝色光晖之时。
手掌表面攒其的白色炁流,就像是蒸发的干冰般,从坚硬的固体化作气体,噗嗤的一声飘散开来。
神明灵功法奇特,能梳理一切炁复归本源。
简单的说,就是能把功法凝聚出的真炁招式全部破解开来!
“你是谁,怎会知道神明灵?”无根生眼中蓝光跳跃,嘴角在颤抖。
对方大手悍然拍来,要将真炁被消的封道祁直接抓住。
“你能破炁,我便以体术应对。”
封道祁咧嘴一笑,确认着神明灵的强度,手法变化,又使出另一套金刚掌法。
同一时间,手掌漫上一层淡淡金色,像是钢铁般,操起横练筋骨,与无根手再次交手。
这一回,神明灵果然对他失去作用,只剩下两人纯粹肉身的对拼。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俩人身形交织闪动,化作出一道道残影。
旁观的众人,透过火光的缝隙得以窥见这一幕,目光闪闪,皆是骇然无比。
“那封道祁用的是...唐门的暗器手法?怎么那么像瞬击术?”
“不对,他怎么还用出天山派的折梅手?这套路跟我学的很像呐!”
“那是——那是佛门的金刚掌吗?还有金刚炼体横练功夫?”
他们没有注意到无根生的诡异神明灵,而是被封道祁展露出的手段之多所震惊!
“能够和全性掌门打得有来有回,我滴个乖乖!”丰平目光颤动,忽然意识到,封道祁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上许多!
这时,伴随着燃烧的火势逐渐消退。
战场之中,交手过百招的封道祁并不恋战,找准时机假装不敌,身形倒飞而出。
“不愧是全性掌门,不敌啊!”
说着,就在无根生怪异的目光中,开启百步咫尺,像陀螺一样暴闪着,飞身至数十丈外的一棵树上。
“这无根生性命双全,果然走的是与张之维一般的路子。”
“不仅神明灵强横,体术修为也极强,与之交手,十分吃力。”
封道祁蹲在树干上,打量着遥远的无根生,对其实力有了大致把握。
正面切磋比武,要说赢面,他占四分,对方占六分。
但要是搏命,仗着诸多未用出的底牌手段,封道祁有九成把握,送其归西!
毕竟是还未成长起来的无根生,强度还是有限的!
要是以后,那就说不准了。
毕竟,后期硬闯三一门的无根生,可是能一边操持神明灵,一边用自己的功法运炁搏杀。
说白了,就是在他面前你的功法用不了,但他却能在破你炁劲的同时,运转功法与之对抗。
而你只能以肉身强度硬扛。
不过封道祁也不惧,毕竟未来的日子他也不会原地踏步。
“那么二十四节谷,我更得去咯。”封道祁咧嘴一笑,心中把握更多。
想了想,干脆一屁股坐在树干上,继续看戏。
此时,在他离场之后,四周三十余位正派弟子,面面相觑着,便一起围向无根生。
不少人心中抱着期望,认为只是封道祁一人,都能与这位全性掌门打的有来有往。
想来对方,也确实强不到哪去!
但结果,很快超乎众人意料。
被众人围猎的无根生,竟依然不落下风,十分强悍。
所有与之交过手的正道小辈,都深切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与恐怖。
“这全性掌门在留手,否则我已经暴毙!”
“他的手段古怪,能够把我凝聚的炁化掉!”
“该死的,呃啊——”
惨叫声伴着惊呼声不时响起。
时间流逝,直到一刻钟之后,战场局势逐渐冷静下来。
一群小辈们硬生生被打怕了,看着场中央,那有些狼狈的无根生,却再也不敢上前。
直到最后,只能任由对方,当场带走李慕玄,以及两位全性妖人!
只是无根生在离去间,却是意味深长的转过头,又最后看了封道祁一眼,这才离去。
原地,刘渭目光闪闪,直到全性一方消失不见,这才叫来手下光头,认真叮嘱了几句。
接着,又转过身,向在场神色失落的年轻异人,笑道:“毕竟是全性一门之长,这本事确实高深。”
“诸位兄弟也别气恼,来日方长嘛!”
“眼下打过一场,筋骨舒张开来,那就再回小楼里,我备上好酒,咱们接着喝!”
不少人听到这话,脸色也好了些。
是啊,那无根生毕竟是全性的掌门,指不定三四十好几了也说不定。
他们这些小辈现在打不过对方,不代表着以后不行!
“唉,不说了,接着喝酒吧!”
“别急着走,指不定那伙全性的,还躲在暗处埋伏,想要伺机报复着咱!”
“嗯,先喝酒再说!”
于是众人怀揣着各自心思,在刘渭的邀请下,又回到松鹤楼内。
先前打斗留下的脏乱很快被伙计清扫完毕,转而几张桌子靠在一起,并成一张大桌。
三十多人,在刘渭的主持下,围成一圈坐着,倒渐渐摆脱先前不愉快的氛围,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看到我拳头上这个乌青没,刚刚锤在那无根生的胸口,硬生生让对方退了两步。”
“嚯,牛逼啊这位兄弟!”
“不过那个全性代掌门的手段真是有够匪夷所思,像是能把我的真炁,给化掉了一般!”
“你别说,俺刚刚也有这种感觉——”
“有朝一日,咱定要把那无根生,把那李慕玄小贼通通缉拿!”
一众年轻修士讨论着方才一战,显得很兴奋。
全性掌门,那是公认的大魔头。
他们能够与大魔头交手且全身而退,那也是值得吹嘘的大事!
想到这,不少人又暗自看向封道祁,眼神都有些复杂。
敬佩、嫉妒、厌恶、不屑……
能够与全性掌门单打独斗过百招的同龄人,足以傲视在场所有修士,当的上年轻天才称呼。
可这样的年轻天才,偏偏不识大义,去与小贼人结交。
在场的许多人,眼里看不惯封道祁的作派。
但即便某些人有心想要打压,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更没有那个实力——
于是乎,只能刻意将其忽略,将其孤立。
有嘴碎的,还指出棺山的武学手段来路不正,和鬼手王这样的贼没什么区别。
当然,说这话的却没有指名道姓,而是指桑骂槐。
对此,封道祁早有心理准备。
他坐在丰平与高艮之间,自斟自饮。
将一个个或是怀揣善意,或是带着恶意与针对态度的人,默默记在脑海中——
“唉,想我棺山一脉,旁门左道出身,早些年时,受过的白眼可没少半点。”
“我这点委屈,和师爷他们比起来,想来也算不得什么。”
他回想起曾经听老头子说过的,棺山一脉的旧事。
说到底,观山太保听得再高大上,那干的毕竟是盗墓的行当,刨人根的。
谁家没有个祖宗?
哪个门派不是代代传承?
又有谁愿意,自家老祖的坟包,哪天猝不及防就给人掘了?
所以倒斗的,除去业内人士互相看重,在异人界其它势力眼中,那都是低贱的,与清白不搭边的。
哪怕棺山倒斗不为钱财,喊着兼济天下的口号,依然被看不起。
甚至曾有过一段岁月,和全性一样,那是要被讨伐的。
直到近些年来,情况才略有所好转。
对于这种歧视,封道祁能受的了,但决心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