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呢?”姜凡走到跟前好奇道。
“啊,姜公子!”那几人急忙行礼,随后其中一人道,“是李先生让我们把这些磨盘给收集起来,以备之后的麦收。”
“原来如此。”姜凡点点头。
此地原本就有人居住,所以磨盘并不少见。
但以前根本连麦子都没,也没人会去用那东西。
如今有了三十亩麦田,李秀生因此而未雨绸缪的确很有必要。
想到这,姜凡拍了拍几人肩膀,微笑道:“这活交给我就行。”
“那哪行!”几人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姜公子您乃是得上天垂青……”
“上天垂青可不是让我骑在你们头上享清福啊!”
姜凡说着不等几人回过神,便撸起袖子一猫腰,毫不费力便将那磨盘给扛到了肩上。
“卧槽,真轻松啊!”姜凡心里乐开了花。
自己之所以来帮忙,自然是为了检验一下“百人之力”的效果,绝对不是为了装逼。
实测效果也表明,系统并不是单纯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一并强化了筋骨体质,避免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
而那几个镇民此刻全都看傻了。
这磨盘少说得有两百斤重,哪怕是他们吃饱饭的情况下,也要费点力气才能合力搬动。
结果现在姜凡不但轻松扛起,更是健步如飞,不会是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吧?
很快,田间地头的镇民们都停下了手边的农活,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姜凡麻利地将散落在小镇周遭的磨盘给收集到了一起。
“这……这便是上天垂青的力量么……”
镇民们喃喃自语着,眼神里则满是羡慕与嫉妒。
“你们别在那里酸溜溜了!”李秀生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倘若上天赐予你们这等力量,你们能像公子这样亲民而不是高高在上吗?”
“能啊,有什么不能?”一个镇民不服气道。
“就是,如果给我这样的力量,我也一定能!”又一个镇民附和道。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这份心的问题!”李秀生正色道,“想我大宣数百年,多少人于未得势时皆信誓旦旦要与民做主,可当身居高位后却荼毒苍生,又有几人能初心不改?你们,行吗!”
“这……”
此言一出,那俩镇民当即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乃是分到麦田的那一批,结果后来的那些人刚替自己干活没多久,自己心中就生出一股子地主般的优越感,毫无半点要与之一同劳作的念头。
再看姜凡,从一开始便抢着下地干活,是他们死活不让才没能成行。
如今看到他人推磨盘吃力,便二话不说把活给揽下,单就这份心便是他们完全无法比拟的。
难怪上天会垂青他,真不是没道理啊!
“你们知道刚才姜公子和我们说了什么吗?”一个推磨盘的镇民突然开口。
“说了啥?”众人好奇。
“他说上天垂青他并不是让他骑在我等头上享清福!”那人站直了身子,用无比庄重而又恭敬的语气说道。
“姜公子大义啊!”李秀生长叹一声,旋即冲远处的姜凡深施一礼。
“姜公子大义!”有他带头,众人也赶忙跟进,一时间田埂上人心鼓舞,也让姜凡如愿收获了一波信仰值。
午后,百姓们三三两两靠在田间地头,或是打盹或是闲聊,一派久违的岁月静好景象。
姜凡伸了个懒腰,随后点开功能栏。
如今小镇人口满百,自己手边又有一千建设币,是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可就在他琢磨之时,耳畔忽然传来程晴雪的声音,语气很是愤恨:“你怎么回来了?”
姜凡循声看去,只见对面的棚屋外程晴雪正与一名男子对面而立,那男人想要进棚屋休息可程晴雪却死活不让。
融合的记忆告诉姜凡,此人叫范沉,是程晴雪的丈夫。
春哥和冬妹此刻一改此前的活泼,躲在母亲身后眼神带着警惕与怨恨,仿佛对面那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仇人。
“我……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范沉显得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程晴雪的眼睛。
“大难临头的时候抛下我们母子一走了之,如今你还有脸回来!”程晴雪尽管已经极力克制,然而愤怒之情却溢于言表。
“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你还说!”程晴雪再也克制不住,“身为人父,这一路从不思保护我们娘儿仨已然过分,还一直暗中想要把自己的骨肉送出去给人吃,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还是你又要说这也是迫不得已?”
“娘子,如今这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易子而食也不是……”
“住口!”程晴雪厉声打断,“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程晴雪,你待怎样!”范沉也急了。
“不怎样,我要你立刻滚,滚出镇子,我程晴雪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
“程晴雪!”范沉终于忍耐不住,也提高了嗓门,“我的去留,由不得你说了算!更何况即便说破了天去,你仍旧是我范某之妻……”
“不再是了!当你抛下我们母子逃命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了!”
“荒唐!我大宣素来只有休妻之夫,却从未听闻有休夫之妻!”范沉说到这不禁瞟了眼远处的姜凡,表情也变得愈发拧巴,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还是说你和姓姜那小子……”
“你无耻!”程晴雪看出了范沉的心思,一把薅住了对方的衣襟。
范沉此刻也不甘示弱,反手攥住了程晴雪的手腕。
春哥和冬妹吓得手足无措,小丫头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这里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镇民,不多会儿棚屋周围就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李秀生分开人群来到夫妻俩面前。
眼见人多,且一大部分还是与自己一同逃亡之人,范沉顿时有了底气。
就看他一把挣脱了程晴雪,旋即提高了嗓门:“之前马匪来袭的时候大家都只顾逃命,我顾念夫妻之情一心要带着她一起走,可她却不愿抛下两个孩子。
“不是我不心疼自家孩子,可大家也该明白,那种情况下若是带上两个孩子最终谁也跑不了。可她却死活不从,所以我只能自己逃命。
“我承认我很自私,但说到底谁又不自私,谁又不想活命?
“现在我回来了,老天爷也接纳了我们,可这婆娘却不依不饶,对我横加斥责,更是要将我逐出镇子,让我自生自灭。
“李先生,诸位父老乡亲,你们来评评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念旧情之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