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的撞击声、厮杀的呐喊声、死亡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直上云霄;倒地汉子飙飞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进而使之泥泞不堪。冀州城的攻守战,自轩辕到来,便在血雨腥风中激烈地展开,持续了十多天了。守城的蚩尤部,攻城的轩辕部,均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刑天是蚩尤手下第一战神,以勇猛残忍著称,属于“受人关注”的人物。上古神话《山海经.海外西经》对他不吝笔墨,进行了专门撰述。晋陶渊明在《读山海经》一诗中留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名句。现实中的刑天,身高过丈,一部扎里扎煞的络腮胡,使他的大黑脸蛋子看起来更加瘆人,一揸多长的压耳毫毛,走起路来上下打颤,从远处看就像脑袋上长出两个小翅膀一样。他左手持干(方形盾牌),右手抡戚(大斧子),打仗时总爱敞开衣服,露出长满护心毛的胸膛。
幼年时曾与人赌赛,比试技艺。双方酣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就听场外有人喊:“拔树精来了,好大的旋风!”二人闻听,个罢刀枪,跳出圈外。刑天抬头一看,果见一道烟柱冲天而起,夹杂着呼呼声响,滚滚而来,旋刮得草沫树叶,团团飞舞,尘土遮天,黄云蔽日。
那股旋风搅天撼地,直朝打斗场卷来,吓得众人尽皆跪倒,不断跪拜。刹那间,旋风掠过众人,卷至场中,在那里飞旋不动。吓得众人齐声祷告:“大仙、神明、厉鬼去吧,我等以三牲祭奠便是。”
刑天见了,哈哈大笑:“怕个鸟,待俺劈了这劳什子,看它还疯个鸟旋!”,说罢,高举干戚,闯入风中,左冲右突,劈舞开来。众人初时吃惊不小,进而便忘记害怕,拭目望去:但见尘土飞扬中,刑天如一只猛虎相仿,大斧翻飞,在风中滚作一团,人喊、风啸、斧影汇做一处,气势逼人,惊心动魄。众人齐声发喊:“好一个莽汉子,好一个刑天大汉,好一个刑天!”
须臾,风退天朗。刑天收了干戚,满脸土气,咧着大嘴,露着满口白牙,笑个不停。后来,他成了蚩尤手下的第一战将,杀人不眨眼,便得了“砍人机器”的绰号。他也不负此名,凶猛异常,就在这不足两个时辰的交战时间内,已有数十人倒在他的斧下。
开展之前,辩机曾分析:“轩辕军长途急行军,必然会急切攻城,不如先在城外左右两翼,做好埋伏,敌军来时,出其不意,定可大获全胜。”
“我刑天打仗向来靠真本事,耍奸闹鬼玩心眼儿,不算好汉。要不看在你哥哥面子上,凭这句话,我就剁了你。”刑天根本不听,坚持一意孤行:“你们兄弟去守霍泰山,看我如何收拾轩辕。”
风伯毫无办法,只得叹口气,留下幻影协助刑天守城,带着辩机往霍泰山去了。如迅雷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轩辕大军的三千先头部队在力牧、季默带领下,已经到了冀州城下。
“杀呀!”见轩辕大军已到,刑天身先士卒,带领五千人马,狂吼着猛冲过来。意在趁其立足未稳,以绝对的优势,一战定江山。
“五湖四海皆兄弟,天下部落是一家,相互征战违背重联盟一体,和睦相处、天下太平。蚩尤恃勇斗狠,四处杀戮,祸及万民,以致天怒人怨。我劝你弃恶从善,顺应天意。如若不然,必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