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太阳,瑟瑟抖动地钻出地平线,积聚在沙场上的雾霾开始缓缓地散去,一幅尸横遍野的画轴展开在众人面前。断裂的石刀、石斧、竹枪杂陈于血肉模糊的尸体之间。
即将展开的大搏杀仍在这尸体堆上残酷进行。
“冀州城易守难攻,如我们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如胜刑天,非诱他出战不可。”
“季先生所论极是。传令,让嫫母等女流出去呐喊骂阵,激刑天出战。”
在嫫母的带领下,一帮矬老婆高声的大老娘们,吐沫星子横飞地胡骂开了:“刑天,你个窝囊废,快出来受死!”
“有胆你就出来。只要你敢出来,老娘给你奶吃……”
“你可真够可以的,啥都敢喊。”
“嘻嘻,那有啥?”
“喂。刑天,你听着,你敢出来,我让我男人把你骟喽。”
“那是劁,不是骟。”
“不懂别瞎说,劁公母都可以,公的只能骟。”
刑天有生以来,罕遇敌手,自诩为大丈夫,怎肯受此羞辱,喝令:“抬斧备马,出城迎敌!”
“首领,不可呀!雨师至今未归,想来已是凶多吉少。此刻轩辕队伍陆续到达,兵力数倍于我,出战不利呀!”
“纵来几万援军又能奈我何?”刑天极其自负:“我那干戚舞将起来,何人能敌?”
“首领,冀州城地势险要,只宜坚守。若不出战,自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保住冀州城,就是天大的功劳!”
刑天刚一沉吟,便听外面又喊:“你咋知道他是公的,看他不敢出头的样子,没准和你我一样,是个娘们儿,只能劁!”
“哈哈哈……”
一番话气得他“哇哇”怪叫,顿足捶胸。他刚刚吃过十余斤生牛肉,喝了多半坛米酒,正是劲头十足的时候,他一把推开劝阻他的幻影:“我们光守冀州城哪行?难道霍泰山不管了?那可是我们的冶铜基地。我看还是这么办,你守城,我去横扫轩辕。”
“出发!”
刑天手中大斧向天一举,三千军马随他冲出冀州城。出城才发现,那帮把他气得火冒三丈的大老娘们儿早跑了。等待他的,是轩辕诸将。
除了应龙、张挥,其余诸人都领略过刑天的厉害,尽管如此,诸人还是奋力向前,围住刑天厮杀。谁知,昨日三将与刑天打成平手,今天却落了下风。
原来昨日刑天人饥马乏,今天却是酒足饭饱,勇力自非昨日可比。不过,今日诸将却改变了战术,每人只战几个回合,并不纠缠。如此我进你退,你进我退,众人轮番上阵,挟裹着刑天越走越远……
站在城头的幻影,已察觉出轩辕诸将是用诱敌深入的战术,最终之处必有埋伏。意欲上马飞报刑天,又怕城池有失,急派一名小校前去劝阻:“首领,快快回马,这是轩辕的奸计,前面有埋伏。”
刑天一听,立马儿犹豫起来。
“刑天你妄称英雄,说什么天下无敌,原来真的胆小如鼠,那就让老娘们儿把你劁了吧!”
“哈哈哈哈!”
“狗贼,你纵有十面埋伏,我亦不惧。纳命来!”手中大斧一举,紧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