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心,就能看见白日里盈冉阁生活着的人们,走路都带着风般喜气洋洋地做活;每到夜晚,除了值夜做事的人外,包括楚若男、白芷,还有两个新买的丫鬟阿灵、绿柳会聚在饭厅里,拿着叶夫人给她们准备的毛笔、纸张,跟着叶夫人学写字、认字。
“夫人,这是你的字?”夏天泽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
叶夫人正在纠正绿柳握笔的姿势,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相信?”她笑着走到白芷身旁,看了眼她纸上写的字,点头肯定着:“白芷的字有些功底,还不错嘛。”
夏天泽愣了会,嗫嚅着:“我想学夫人你的簪花小楷。”
叶夫人就知道她认识这字,“好呀,我会专门给你个帖子。我看了下,她们都是零基础,只有你所不同。”
还是一样的云淡风轻。但听在夏天泽的耳朵里,别有深意。垂眸想了半息,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太合适,干脆道了声:“多谢夫人。”低头专心地临摹起来。
阿灵和绿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将军府的丫鬟,也能在夫人亲自教导下认字读书,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她们竟然就这样实现了,因而更加的努力刻苦。
叶香看着这些小姐妹们,自动地包揽了晚间活计。不管晚上的值夜轮到谁了,她都主动代替,好让她们专心学习。眼见着她们认真的样子,嘴角都合不拢。
日子就这样在安静祥和中流逝着,小九遥在大家关切的目光下已然长成。
它身上的黄绒绒的胎毛褪去,灰褐色相间的横斑上杂染着些许白色。体长约有三十公分左右,翅膀展开约有二十二三公分的样子,翼下飞羽具有数道暗褐色横带,而它的腹部羽毛以黄白色相间,尾羽较长,有暗褐色横纹四道,展翅开来那些横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漂亮的一只雀鹰。
“九遥是只雌性。”叶夫人看着在阳光下灵动着的九遥,似乎尝试着飞翔的它有些小心翼翼。
“哦,九遥,加油啊。”看着它扑棱棱地只是在院子里飞了两圈,夏天泽着急地叫了起来。
“母亲,九遥怎么飞不高呢?”芝兰小姐急得直跺脚,小脸通红。
“它的翅膀还没有长硬。不是有句话叫做‘你的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九遥现在还需要些时间。你们放心好了,这么漂亮一只雀鹰,怎会不翱翔于蓝天。”
夏天泽是听懂了。不管九遥怎样,在她的眼里都是最棒的。
她走过去捧起显然是有些体力透支的九遥,安抚着:“九遥听见没?我们不着急。现在只是尝试着,等到翅膀长硬了,就一飞冲天。好不好?”
九遥仿佛听懂了般,转动它的橙黄色鸟眼,看了又看白芷,“呦嗬,呦嗬,”叫了几声。声音清脆、悦耳。
白芷亲亲了九遥的小脑袋,算是对它的奖赏。
“白芷,我现在知你说的九遥通人性是什么意思了。看它的样子,似乎还真能懂你的意思。
草原上有人专门豢养海东青,那是训练出来的。而我们的九遥,确是懂你。”叶夫人知宇儿把九遥交给白芷是有他的考量的。看来儿子真棒,没有看错人。
“谢谢夫人夸奖。还是我们的九遥最棒。对吧?可爱的小九遥。”夏天泽现在捧着九遥有些吃力了,不一会胳膊酸胀酸胀的,于是,把它放到了地上。
“哼,偏心的小九遥。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楚大侠对你不好吗?母亲对你不好吗?”芝兰小姐的灵魂三问,小九遥下意思地就往旁边躲。
哪知它越这样躲,费听芝兰就越是不放过。最后九遥被逼到墙角下,费听芝兰也没放过。正打算弯腰抱起,哪知小九遥竟展开翅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它飞起来了,你们看它越飞越高。九遥,加油啊。”费听芝兰兴奋着,声音大了起来。
众人仰着头看着越飞越高的九遥,一起给它加油着。可意外就在这时出现了。可能是它的翅膀还没有完全长成,只见它摇摇晃晃地飞了会,“扑哧”一下,掉落了下来。
“啊”
仰头看着的人们一声惊呼,白芷反应快,提着裙子就往院外跑。后面呼啦啦更着一群人。
她一边跑,一边思索着九遥刚才坠落的位置,这会楚若男追上了她,“我觉得九遥应该落在迎春阁附近。”
这和夏天泽判断的差不多。“我们分头找。你去院外,我去院子里。”
楚若男这会停下了脚步,“你确定?”她向来说话简捷,但夏天泽还是听懂了。
“我没事,夫人应该马上就会过来的。”她对楚若男感激地扯扯了嘴角,这会她真笑不想出来。她不敢想象九遥会摔成什么样子,担心的想哭。
“好。”楚若男掉头往院外那边去。夏天泽顾不上许多,心里只想着尽快找到九遥就好。
“吆,这是谁呀?这般模样教养,就这样直接往别人的院子里闯?”
原来是大小姐费听凌霜的贴身丫鬟云雀,真是倒霉,怎么就遇见她了?夏天泽只能停下脚步,耐着性子道了歉:“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只是刚才我的九遥坠落了,看地点应该是迎春阁附近。云雀姐姐,你们有没有看见?”
“呦,叫的挺亲热嘛,谁是你姐?少在这里给我套近乎。”云雀一脸的鄙夷,把蔑视都写在脸上。
“好,那我问你,有模样看见九遥落在你们这里?”夏天泽为了九遥,耐着性子问了句。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云雀为了自己的主子被老爷罚了一个月禁足和抄写《女诫》,正愁着找不到出气的机会呢,这会正好撞到枪口上。
夏天泽怎会不清楚她的用意?只要她能找着九遥,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云雀姐姐,还请你告知我有没有见到九遥?”她不依不饶。
“我为何要告诉你?就算是知晓,我也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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