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设备并非专业的潜水器具，也不知道郝佳明从哪里找来的，看起来十分笨重，除了面罩还有个已经有些生锈的氧气瓶。
清水河的深度也就三四米，放在稍微学习过游泳的人身上。三四米的距离并不是多远，只需要憋一口气下潜就好了。可对于没有学习过游泳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挑战。
潜水设备只借来两套，这自然让老曹和张静包圆了。
带上张静的目的是因为她是法医，能够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细节。
往水里面走的同时，浅水区域确实有些凌乱的动物脚印。这更加重了两人的猜测。
跳入水里面不能交流，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线，和肢体动作让对面的人了解自己的意思。
水流是平缓的，冰凉的。水底还有一些长的比较高的水草。有些水草凝成一团，有些水草，则分散开来，看起来就像人类的头发，在水中慢慢摇晃。
张静一下到水里面，就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给老曹比了一个鬼脸。
这调皮的一幕差点让他笑出声来。
想想也对，这个女人除了是法医外，其他方面都是不二的人选！做老婆，对于我自己来说，确实是高攀了。
下水之后她的动作变得欢快起来，老曹敢肯定，张静肯定是学习过游泳的。她游泳的姿势太像鱼了。
下潜到了河底，手电筒的光线成了唯一的照明工具，越往下水的压力越大。还好身上背着氧气瓶，不但可以给予充足的氧气还能将自身的重量加重。
河底的淤泥很厚，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大石头在河底沉默着。老曹下到水里，用手板着石头向前滑行。张静也不例外，两人的动作，一个看起来比较熟练，一个看起来生硬无比。
就这样向前滑行了十几米，张静的动作停了下来。远远被抛在身后的老曹，似乎发现张静有些不对劲，因为它保持的这个动作已经很长时间了。
水底向上看去，外面的光源变得很暗淡，水底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光晕。
老曹来到张静身后，伸手拍了拍她。她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老曹，直接扑到他的怀里。
这让老曹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难道外面她比较害羞，所以在水底想要给自己一个拥抱。余光中，老曹忽然发现在水底的大石头下面压着一个人头。
这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隔着潜水设备都能感觉到双方的心跳加速。
那是一颗已经泡的有些发胀的人头，整个人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大张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修长的头发，随着水的波动，来回摆动着。
在那块大石头下面，还能够看到，扭曲的身体，以及长长的粗麻绳子。
这很明显是被人抛尸在了这里，绑在大石头上面，扔进河里，就不会漂浮上来。
老曹一直以为张静是一个外弱内强的女人，没想到他还是算错了。柔弱才是女人的本性！
两人下来的时候在身上绑了绳子，有情况就拉一下绳子，上面的人接受到信号，就会往上拉。
将绑在石头上面的绳子用防身用的刀片划断。把信号绳子绑在上面，用力扯了扯。不一会上面的绳子就被拉动了。
张静踪手指戳了戳老曹的后背，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黑暗的水底，有一团黑影，正慢慢的朝两人飘了过来。手电筒的光线照射过去，投射在黑影身上。
两人不由得吓了一大跳。那居然又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邪邪的对着两人笑着。笑的很诡异。如果是正常人，早都漂到水面上去了，可这个女人就立在水中。这让俩人，全身汗毛倒竖，冷汗频出。
这明显不是人，而是水中的厉鬼。
人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够爆发出平时没有的潜力。老曹看着女人逼近，不敢犹豫，立刻将张静推到自己的头顶，使劲在石头上蹬了一脚，借助着反弹力，两人迅速离开了水底。
然而旧力刚出，新力未到。还没有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身下的女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脚边，惨白的脸都快接近自己的脚裸了。
还好上面的人拉动绳子的力量加快了，两人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回头再看女人时，女人又慢慢沉了下去。脸上的微笑依旧是那么吓人。
“在下面还有巨大发现！”郝佳明盯着大石头上绑着的女人尸体一阵反胃。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吐了出来。
两人脱下潜水设备，大口喘息着。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氧气瓶，还不够你们呼吸吗？”郝佳明不解的问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水下面做了什么勾当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老曹惊恐的问道“是人吗？”
“肯定不是人。”张静平复了一下喘息说道：“是人的话早就浮上来了！她的身体又没有绑在大石头上面。怎么可能浮不上来，还要沉下去。”
“不是人，却长着人的外貌！”老曹打了一个冷战。
“说实话，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尤其是我们做法医的。更是无神论者。我是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魂的存在。”张静面色依旧惨白：“可我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不信。”
“什么？你们大白天见鬼了？”郝佳明伸着脖子往水里面看了一会问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老曹从车里取来两瓶矿泉水，自己喝了一大口，才将另外一瓶递给张静。
“快把尸体送回法医室。”张静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法医室是比较冰凉的，在这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人类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为了让尸体能够保持原有的样貌，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一进法医室，打开无影灯，这具尸体的景象又让人觉得惊悚至极。因为老曹忽然发现这具尸体居然和水中那个女人的相貌重叠在了一起。尤其是脸上那诡异的微笑，更是让人觉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