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压缩饼干——
布玉檀换的那几个硬币自然不够，但白月棠随身携带的联合政府官员身份证可以刷卡，两人嚼着嘴里干涩的饼干，同时露出奇怪的笑容。
返回明珠塔附近的公寓时，看到商小满像是个仓鼠探头探脑在楼下乱窜，看见白月棠带了个女人回来，这家伙酸溜溜地说道：“好么——你这是度假来了。”
白月棠自见他第一面就觉得有些面熟，只是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反而是布玉檀先认了出来：“啊，你是哪个，电视上的练习生。”
商小满得意洋洋按按双手：“嗐，低调，低调。”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个小明星——
白月棠这么说，小伙子瞬间就不乐意了：
“兄弟你还别酸，哥们儿现在的人气那可不是盖的……”
“少废话吧，资料里没提到咱俩有什么关系，你冒然跑来找我啰嗦半天，别引人怀疑。”
白月棠想起武仁忠那张老脸和谈话细节，不知道怎么就有些不舒服，这也许和自己在这里的真实身份有关系。
任务里蛰伏至任务完结可没那么简单，因为北落师门给他的身份是被抵抗军策反的前方探员，这次调任金蔷薇，是有很多秘密任务要执行的。
“你说这事儿也怪，按理说，北落师门应该提前告知同行者彼此间身份的，这次是怎么回事儿？”
“嘿，兄弟，你说，这里边儿，有什么说法么？”
商小满凑过来，细碎的刘海挡不住他微微泛蓝的眼睛。
白月棠想到自己的身份，摇摇头：
“我怎么知道，提前认识可能会露出破绽吧，也许北落师门是怕谁演技不过关。”
他若有若无瞟了商小满一眼。
后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张牙舞爪叫道：“嘿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没看哥们儿今年演的那几部剧吗，我那精湛演技会不过关？”
“我又没说你，少跟我来劲，知道餐厅在哪不？”
压缩饼干虽然能带来饱腹感，但总是觉得肚子里缺点什么。
白月棠懒得和他啰嗦，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个白痴，心里想什么，下一刻就会说出来。
商小满有些得意：“小事一桩，你出去这会儿，哥们儿把这摸了个差不多。”他招手示意两人跟上，边走边说，“嘿，别看外边卖的都是压缩饼干和营养液这些玩意儿，但咱这里边的餐厅可不含糊，你能想到的，没他们做不出来的。”
这家伙甚至打了个嗝，看来在自己离开这会儿的功夫，这位练习生已经吃过了。
走到餐厅门口时，里面走出一个寸头、脸孔结实的壮硕大汉，一身筋肉把白色制服撑的满涨，就连上面的金色条纹都根根笔直。
“梁部长。”
商小满很狗腿地跑上去敬了个礼，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白月棠有些恶趣味地想，不知道给这家伙按个尾巴会不会摇成螺旋桨。
“小商呀，又给人带路呢。”
寸头男人不苟言笑，但从口气来判断，这人似乎还挺喜欢商小满这劲儿的。
“这位是，情报部的白部长。”
商小满点头哈腰，向寸头男人介绍白月棠。
“梁裕。”
男人伸出手和白月棠互道姓名，“白部长年轻有为呀，以后还要承你关照啊。”
梁裕不咸不淡笑道。
不知怎么，白月棠总感觉气势上被压了一头，面对这人，总有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他试图学着商小满那样笑笑，却比哭都难看：“您言重了。”
看着离去的高壮背影，白月棠身上那股压力才随之消失。
“别看了，天通果对这人无效的，起码一阶是这样的。”
商小满凑过来，也顺着白月棠的目光往后看。他指指自己，
“哥们儿这次的身份，就是他的保镖。”
白月棠咂咂嘴，目光闪动，“我估计呀，他能打五个你还有富裕。”
这次商小满没有不服，甚至很谦虚：“别别别，我那是个儿啊，我第一次见这家伙，可给我吓坏了，瘆人的很。”
男孩夸张地拍着心口。
白月棠啧了一声，总觉得被什么人安排了，这看起来可不像那个接引使小姑娘说的那么轻松，最起码从这个姓梁的家伙来看，那种危险的气息绝对不会骗人。
“我看呀，这次多半不会顺利。”
白月棠收回目光，半真半假地对商小满说到。
后者脸色有点难看，可也还是强撑着笑道：
“哥，这不还有你呢么？剩下那四位，估计水平也不差吧，我，我就是个充数的，你，你可要保护我啊。”
“谦虚了不是——”
吃完了饭，白月棠赶走商小满，他用自己的身份卡在网上给布玉檀和自己订了衣服，说起来这张卡居然还有联合政府提供的40万金蔷薇币的贷款服务，询问了下接引使，得知这东西也能换20多的功勋或者通宝，倒是意外之喜了。
他又问了这次其他同行者的身份和叛逃者的下落，那边却只是告诉他要耐心等待。
订的衣服很快送达，不禁让白月棠感叹，不管在哪里，钱和权力是真好用啊。
就拿楼下的餐厅来说，花样不可谓不齐全，鹅肝、火腿，各色新鲜的蔬菜水果，甚至连布玉檀要的火锅都有。但据商小满说，这种食物一般只向政府官员和某些大公司的领导层供应，至于平民，大多都只吃的上压缩饼干和营养液之类的饱腹食品，或者注射维持生命之类的药品。
某些方面越发达，反而在食为天这件事上跑偏了。
不过商小满说这其实也是大众自然选择的结果，这里网上活动之丰富简直是他们这帮外来者无法想象的，对于口腹之欲倒是没什么追求。小伙子说到这里脸色有些泛红，再也不肯往下说了，只让白月棠自己慢慢体会——
趁布玉檀试她新买的衣服时，白月棠打开网页浏览起来——
他的目光被一则消息吸引：
极乐会最新AI初试版……
听名字就不那么正经，他继续往下滑动，屏幕上却跳出了一个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