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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遂也没有过多去纠结这个问题。

纠结来纠结去,也得不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

既然如此,不如不去想。

张遂回到被褥里,准备继续睡觉,睡到雨停了,到时候再说吃饭的事情。

糜玉儿见张遂倒头就睡,暗暗撇了撇嘴。

张昭张子布是个大才,徐州各个士族都非常敬仰。

这张遂,作为他的族人,却只知道吃喝睡觉,简直给张昭张子布拖后腿!

糜玉儿下意识地就准备继续嘲讽一番。

突然,她想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之前自己之所以无法组织人员抵抗张遂和他的部下,是因为自己的人被他镇住!

糜玉儿脑海里浮现张遂拿着那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下子射杀了好几人的情形。

糜玉儿心跳隐隐加剧。

这件事,怎么能忘记?

那兵器,她从未见过!

作为糜家小姐。

更作为糜家这两年的主事之人。

糜玉儿对生意天生有着独特的嗅觉。

糜玉儿也非常清楚自己糜家的生意。

自己糜家的生意,除了胭脂水粉、粮食、奴仆和美女之外,还有一项生意近些年来非常火爆——

那就是兵器的打造和贩卖。

尤其是黄巾造反以来,朝廷越发无法管事,甚至让各地官府自行招募对付各种叛乱。

糜家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做得越发顺遂。

因为,糜家开始参与了兵器的打造和贩卖。

这绝对是暴利。

而现在,朝廷依旧混乱,糜家将更多精力也放到了兵器的打造和贩卖上。

再加上刘备很可能成为徐州之主,而他又要和自己联姻。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糜家能够提供足够的兵器,相助刘备成功夺占天下,那糜家可以麻利地从徐州首富转变为天下超级世家大族!

这些年,她深刻地见识到自己糜家作为商人世家备受的冷落。

哪怕是徐州首富。

哪怕拥有数目极多的部曲。

但是,世人,尤其是各个士族,表面上看起来对糜家礼让三分,实际上,一个个骨子里都瞧不起。

就说自己兄长,作为糜家家主,为徐州的稳定提供了多少支持?

但是,徐州牧陶谦依旧只是给了他一个别驾从事的小官,而且有名无实的那种!

相比于张家的张昭张子布,士族子弟,他没有为徐州提供任何支持,甚至,还多次拒绝了徐州牧陶谦的招募,拒绝为徐州百姓做事。

但是,各个士族依旧对张昭赞誉有加。

只要张昭张子布愿意,徐州牧陶谦随时都会为他提供重要官职。

糜玉儿不止一次为此感到愤怒。

但是,她也无奈。

如今有机会改变糜家现状,她绝对不会错过!

目光落在背对着自己,躺在被褥里的张遂身上。

这个男人,也是有一点帮助的。

糜玉儿很想给自己一耳光。

之前一直因为他绑架自己而耿耿于怀,甚至对他恶语相向,却忘了如此大事。

糜玉儿啊糜玉儿。

难怪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常说可惜你是女儿身了。

作为糜家如今真正的掌权人,这种时候,你竟然只想到了耍性子报复回来!

虽然这么劝自己,但是,糜玉儿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

一人说:“这登徒子,他亲了你!他玷污了你!”

另一人却说:“为了那奇形怪状的兵器,为了糜家,为了相助刘备夺战天下,一切都值得商榷!”

糜玉儿纠结了好一会儿,深呼吸了数口气,才压制内心的烦躁,清了清嗓子,对张遂道:“噢,喂?”

张遂躺在被褥里,想要睡觉,却一下子睡不着。

肚子叽里呱啦作响。

这要不是外面下瓢泼大雨,根本无法行走,他都出去找吃的了。

因此,糜玉儿一喊他,他就听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

这糜玉儿叫他能有啥事?

无非又是找茬!

他没有心情和一个女人纠缠。

更何况,这女人可是历史上刘备的女人。

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和刘备对上。

历史上,刘备虽然前期过得极其不顺,可那是相比于曹操这等诸侯。

相比于自己如今一个落草为寇的山贼小头目,人家要收拾自己,还是轻轻松松的。

糜玉儿喊了两声,见张遂还没有答应,贝齿几乎都要咬碎。

这山贼,还跟自己装聋作哑!

这要不是有求于他,谁理他?

虽然气愤得不行,糜玉儿还是调整语气,夹着嗓子道:“张郎,我能否和你聊聊?”

张郎?

蟑螂?

还有这夹着的,矫揉造作的声音。

张遂瞬间弹跳而起。

他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全身都不得劲!

他看向糜玉儿,恨不得再次往她嘴巴里塞上一条布!

糜玉儿见张遂起来了,看向自己,面纱下的俏脸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虽然自己在糜家一向以很辣阴冷著称,但是,那是因为自己故意装的,为了镇住糜家其他人,免得他们以为自己是女人而轻视。

实际上,自己作为徐州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只要撒撒娇,绝对能够让任何男人被迷得五荤八素的。

就连那刘备,第一次去糜家和自己相见的时候,那眼睛都直了。

而且,人家还是有妾室的人。

也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和两位兄长商议,要用自己和他联姻,为糜家某一个光明的未来。

迎着张遂那一脸“直勾勾”的视线,糜玉儿继续夹着嗓子道:“张郎,之前我脾气有些不好,你别介意。”

“说来,也是你不对在先。”

“若非你带人抢了我家粮仓,还绑了我,我犯得着生你气嘛?”

“可我刚才想了下,若说全怪你,也不对。”

“毕竟,你也只是听命于人,而不是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所以,我们俩就和解吧!”

“过去的,就当过去了。”

张遂:“......”

这糜玉儿,她在说什么话?

和解?

她怎么想到和解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亲了她,她突然变了性子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张遂否决了。

这又不是21世纪的那些女频霸道总裁文,女主开头被男主强上还能爱上对方的。

那是纯纯的脑子有病!

虽说如此,张遂还是压制下去怀疑问道:“行吧,所以?”

先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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