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引 第3章 浪花缘是鱼吹水,月晕迷为蜃吐光

作者:浪花无律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4-05-27 09: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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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四天,浪花号的船舱已经装满了,但他们没有离开。周曙联络上了不远处一艘冷藏船。这种船穿梭于各捕捞区和港口之间,收购渔获。

这艘冷藏船叫鲲游号。此刻鲲游号的驾驶台上,燕克简恭敬地站在史星岩身边:“史叔,这里距离堪甜港也就一天多的航程吧,这艘渔船为什么找我们收购?毕竟我们给的价格比港口鱼商低太多,其中是否有诈?”

史星岩看着燕克简,满脸慈爱:“少主你多虑了,我们这趟的目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戈哇国的海警查我们的船,让他们查就是了,我们不怕查。至于那艘渔船为什么联络我们——有时候渔船舱室配置不合理,渔舱满了但食物和油料还有很多时很多船也会低价处理一些渔获,这应该就是一个正常行为——而且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机会,毕竟这艘渔船是在巨石湾作业,说不定对我们以后的行动有利。”

燕克简道:“史叔分析的有道理,我也和你们一起到那渔船上看一看去。”

史星岩不赞同道:“少主,你不比我们这些成天在船上爬来爬去的老水鬼,还是多待在舱里为好。外面有风浪,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可就麻烦了。”

燕克简还要继续说什么,史星岩笑着道:“外面的事情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呢,你只在船舱安坐就行。”

两船临靠后,史星岩带着一名叫庞坎的年轻水手顺着搬运架走到浪花号上,周曙见到二人,一边向二人吹虚了一番自己船只的捕鱼实力,一边让杨霖打开鱼舱舱门引两人下去查看。

庞坎刚刚下仓,史星岩正准备跟着走下去时,忽然听见驾驶台上的曹羽大喊大叫,转头一看,却看到燕克简正顺着搬运架踉跄地往浪花号走。他的身子一会左移一会右移,一看就不熟悉船上生活,短短几步险象环生。

“简儿,你小心点!”史星岩看到了焦急万分,张开手臂向燕克简跑去。”

燕克简快到浪花号上了。一阵风浪船只一阵摇动,燕克简脚下一趔趄,直接冲上了浪花号。又一个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生活舱门口。

生活舱位于浪花号驾驶台正下方,继续往下则连通着机舱和料舱,与鱼舱和驾驶台并不相连。曹羽看到后赶紧大喊:“小心小心,别摔倒了。”但燕克简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一个踉跄跌入生活舱内。

此时,杨霖正引着庞坎下入鱼舱,曹羽还在驾驶台上,周曙正举着鱼舱盖板,三人都没法顾及史星岩和燕克简。史星岩一边呼喊着“简儿”,一边朝生活舱冲去。

史星岩进入生活舱,看到刚才还踉踉跄跄的燕克简已经站稳了身形,四处打量着船只内部。史星岩一愣,赶紧调整身形,遮挡住其他人视线。

片刻后,史星岩搀扶着神态狼狈的燕克简探出头来:“这是我朋友的儿子,他是来海上体验生活的,没有什么经验,你们不要见怪!我们在船舱里再歇一会,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庞坎,买鱼的事你来谈就行,我们就不下去了。”

周曙应允了一声,固定好鱼舱盖板和杨霖一起陪着庞坎下入鱼舱。进入鱼舱后,庞坎看着满舱的鱼虾,听着周曙添油加醋地吹嘘,惊诧不已,看向杨霖的目光满是恭敬,直呼神仙,请求他为自己祈福。

杨霖哈哈一笑,说道:“我学的是望气术。”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庞坎连连道歉,“我知道的,望气术是探究天地山海中所蕴含的真理的,不能随便给人祈福。若是操习望气术的人给人祈福,慧眼会消失,以后再也算不准了!我不知神仙您练的是望气术,实在该死......”

杨霖摇了摇手不以为意,一副世外高人的作态。

在庞坎满目恭敬之中,双方很快确认了要交易的鱼获。几人走上甲板,简短交流后,一筐筐鱼虾顺着搬运架输送到鲲游号上。在庞坎的美言之下,史星岩给出了一个比较高的的收购价,并约定以后长期合作。周曙欣然应允。

待鱼获交易完毕,周曙三人帮史星岩把燕克简扶回到鲲游号上。

刚进船舱,燕克简就站稳了身形,兴奋的道:“史叔,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史星岩严肃着脸:“想看他们舱室有的是办法,你没必要亲自犯险。在接触之前我们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对方真实身份,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

燕克简低下头,有些委屈道:“我知道史叔都是为了我好,但看史叔每天这么操劳,我也想帮帮你。查看他们船只内部结构知识次要目的,从他们几个人对我刚才异常行为的警惕性来看,他们应该就是普通渔民。”

史星岩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少主你费心了。不过你父亲去世前把你交给我,我定然会好好辅佐你。你的安全现在是我们的第一等大事,千万不可疏忽。自从你父亲去世后,船上人心浮动,只有你安全的坐镇船中,我才能弹压住他们。”史星岩拍了拍燕克简的肩膀,道:“你放心,不出半年,我就能把一个兴旺稳固的团队交到你手里。到时候,你居中指挥,我尽力辅助。你父亲时的荣光,我们很快就会再现!”

燕克简点了点头。史星岩赶紧安排庞坎带燕克简进船舱休息。

燕克简到了房间,支开庞坎,从抽屉最深处掏出一个小镜子,打开镜子后面暗藏的夹层,里面有一张小照片,是燕克简与一名英武的中年男人的合照。

凝望着照片上男人的脸庞,燕克简喃喃道:“父亲,自您走后,我越来越没有了主意。史叔到底想做什么,是想挟天子令诸侯吗?我到底该怎么做……”燕克简慢慢吟诵着他父亲最喜欢地诗句:“‘凿穿海脉知天阔,战断沧波扭地倾。’父亲啊,我怎样才能再造你地荣光啊,你的在天之灵请指引我吧......”

另一边,庞坎走到史星岩身边,低声道:“史老大,咱们这位少主的心思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史星岩道:“少主一心想帮忙做事,我感到很欣慰,真是难为他了。”

“我是说少主会不会对您也有一些疑虑,只是他心思太重,没表现出来。”庞坎说道。

史星岩笑道:“清者自清,我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只要我坚持本心,少主不会误会的。你太多虑了,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少主不是一直想学匕首格斗技巧吗,你怎么还不教啊?赶紧去教少主去!”

庞坎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史星岩却不想再听,只得讷讷道:“好吧,我这就去教少主匕首格斗。”犹豫着离开。

燕克简坐在房间里,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让他警觉。根据史星岩的要求,船只上不能有自己父亲的任何痕迹,燕克简赶紧收好了照片。正待燕克简翻身上床时,门被打开了。庞坎扫视了一下屋内,说道:“少主还没休息啊,我教你匕首格斗吧。”

燕克简假装欣喜地点了点头,心中一阵咒骂:“你们就想无时无刻地监视我!”

再说浪花号这边,待冷藏船走后,周曙等三人又迅速开展起捕鱼工作。杨霖对自己的占卜水平越发自信,指挥渔船何处下网何处起网,每次都能捕到超量渔获。又过了四天,浪花号的船舱再次装满,起航回港。

在回航的路上,曹羽拿着一个小本找杨霖:“你看我新写的这几句诗怎么样?”

杨霖拿着诗稿翻看起来。

慢慢读了几遍后,杨霖道:“写的比来时好了不少,不愧是偷了我诗心的人。”

“你虽然写诗不咋样,对诗的分析还是有见地的。多谢你,你的那些心得真的让我受益良多。”曹羽说道。

“切,我写诗也好的很,就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懂罢了——你这诗句句不离浪花,看来你对浪花号很有感情啊。”杨霖说道。

“呵呵,是挺喜欢浪花的。”曹羽道。

杨霖调笑道:“那你到底是喜欢哪个浪花呢?”

曹羽眼睛泛着春意,道:“哪个浪花都喜欢的......”

回到堪甜港,三人泊好船,正在港口闲逛,无意间竟然发现在海上遇到的那三艘船正准备出海。周曙玩心大起,跳到对方旗舰云涛号上,在沙金虎等人戒备的目光中自来熟地打招呼,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捕了多少渔获。待云涛号马上要离港出海时,周曙方才结束夸夸其谈,恋恋不舍的跳了下来。

“哈哈,我这是威慑知道吧。他们早日知道咱们实力,尽快知难而退对大家都好,对吧。”周曙向同伴们打着哈哈。

曹羽与杨霖看着周曙尾巴翘到天上的模样,眉头紧皱,杨霖劝道:“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这晚,在浪客酒吧里,三人十分兴奋,周曙请全酒吧的人喝了一轮酒,站在椅子上夸夸其谈。恰巧今天的收鱼老板也在酒吧,为周曙作证,说浪花号卖给他的鱼儿分类确实如同远洋渔船一般,这让周曙刚才的夸耀得到了证实。

又请了一轮酒后,一阵动感十足的音乐适时响起,灯光混杂着酒味,酒吧内众人在音乐节奏的带动下纷纷站起身来,把手臂伸向站在酒吧中心的三人,随着音乐挥舞,三人也张开双臂兴奋地大叫着,一夜狂欢。

在酒吧角落黯淡的光影里,在另外一片海域捕鱼的两名船老板文锦亮和陆宇聊天:“这三个倒真是性情中人,可惜被那条白锦蛇给缠上了。”

陆宇微皱眉头“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好歹都是同行。”

文锦亮叹息一声“提醒有啥用。以白锦蛇的性格,定然做的滴水不漏,我们提不提醒没什么大的区别。让他们多快活两天吧。”

第二天,三人正在港口整理渔具,白乘风的助手小严来了。

“是白总让你来的吗?我们准备了一份精品渔获,正想给白总送去呢。”周曙热情招呼道。

小严沉着脸,愤愤的说道:“我离职了,不跟白乘风那个王八蛋干活了。”

“怎么回事?”三人惊问道。

“我工作前白乘风让我签一个劳务合同,其中对于工资的算法写的十分复杂。最后写了一句如全年一份合同都没有签订,可得劳务费六万元。我就寻思着无论怎么干工资肯定不会低于六万。结果白乘风告诉我因为今年签过合同了——就是跟你们签的那个合同——所以现在就不能按没有工作量来计算工资了。根据他合同里的公式,我一年工资只有两万元。就这么点钱我为什么还要跟他继续干下去?”

“啊?小严,你在开玩笑吧,白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三人纷纷道。

小严望着一脸不可置信得三人,嗤笑道:“作为受害者,我过来只是提醒你们,以白乘风奸诈的性格,你们八成被坑了。昨天有几个人来找白乘风。那几个人我之前见过几次,白乘风从来都没透露过他们的来历,每次谈话都会把我支开。因为我不打算继续跟哪个王八蛋干了,所以这次我就趴到窗缝上偷听。从他们对话得知,白乘风是他们团伙中的一员,他们之前给了白乘风一个任务让白乘风阻挠浪花号出海,但白乘风所做的结果并不让他们满意。后来,白乘风把跟你们签订的合同拿给他们看,并说针对浪花号的局已经做好了。根据合同条款,你们需要协助白乘风克服晕船并在指定时间带白乘风出海,否则根据违约责任白乘风有权全权租赁船只八个月。八个月内,只要不损毁船只,出租方不得对船只有任何过问。——八个月啊,哪天白乘风把船偷走或卖了你们都不知道。而据我所知,白乘风有晕船的毛病,就算他不晕船,到时候装作晕船你们也没办法!”

三人听后,又惊又怒,这可不就是耍流氓的行径吗?他们也顾不得手上的活,匆匆告别小严后,赶紧翻出合同仔细查看。

在合同特别约定部分,一大堆文字中果然夹杂着这些条款。三人大急,揣着合同向白乘风的坨龙贸易公司跑去。

在出租车上,曹羽问周曙:“你说你帮过白乘风的忙他才愿意借款给我们,你到底是帮了他什么忙?”

周曙看了看曹羽和杨霖,怯怯地说到:“那天白乘风去买一个卫星电话,看到卫星电话体积比较大,且平时要没遮挡地放在驾驶台上才好接收信号,不是很满意。我对通讯器材比较了解,于是建议他再买了一个步话机,我帮他把步话机内的线路调整了一下,可以接到卫星电话的呼叫转移。这样一来,卫星电话只有在需要拨打时才需要到驾驶台,平时接听电话通过步话机就可以。白乘风很感激......”

“他妈的,这也能叫帮了大忙?”曹羽和杨霖瞪圆眼睛怒问道。

周曙自知理亏,讷讷不敢言。

三人到了坨龙贸易公司时,白乘风正指挥几个大汉从办公室内往外搬家具。看到周曙等三人,白乘风笑着迎了过来:“什么风把三位老弟吹来了?我这边有些杂物需要整理整理,转卖一部分。本来想找你们,结果你看,这忙的实在脱不开身。话说,你们最近出海情况如何?”

看到白乘风一副坦然地样子,周曙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询问。曹羽站了出来,率先问到:“你的助手小严呢?”

白乘风笑着说到:“小严啊,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些不忿,会找人诉苦。我跟他签的合同是工资一年一结。结果才过了半年,可能小严看到我最近资金链比较紧张,要我把工资改为半年一付,但这办事,总得有个章程,不能乱了规矩。我便拒绝了他的请求,并在法律框架内给他结了基本工资。小严跟我干了这么久,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他做什么事情我都记着呢,等年底有钱了自然会把钱给他补上!不信你看,我的日历上记着这件事呢。”说罢把桌头的日历拿来给三人看。

三人看了一下,果然在日历上记录着何时给小严打多少钱。

白乘风继续说到:“要是小严不这样闹,我也不会辞退他,毕竟谁也不容易。不过现在业务确实不多,少个助手其他工作我自己也能做。——唉......”

周曙偷偷将日历翻到和白乘风签合同那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借款的基本情况,并在旁边写出了对三人的赞许。周曙心底稍微放松了一点,面色不显,说到:“白老板说笑了,我们过来也不是因为小严告状,您的人品我们还信不过嘛。要不是您的慷慨解囊,我们也不能顺利买船......”

曹羽见周曙说话不着边际,直奔主题打断了周曙的话:“白老板,我看合同里写着要帮你克服晕船的毛病,不知您作何解释。”全然不顾周曙不停对他使的眼色。

白乘风哈哈大笑:“合同上写的是“全力协助白乘风克服晕船毛病”。知道什么是全力协助我克服晕船毛病吗?就是它!”白乘风拿出一本宣传册眉飞色舞道。

三人凑上来一看,却是一个只有顶级客轮才会装备的高级防爆陀螺舱。

白乘风指着宣传册上的陀螺舱道:“我晕船,但不是很厉害,只要每隔几个小时能到平稳的陆地上歇一会就行。但我偏偏又有一个远洋航海的梦想,业余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航海理论书。只可惜茫茫海上没办法随时靠岸,让我无法随船只长途航行。这种陀螺舱我坐过一次,非常平稳,跟陆地上感觉一样。我只需要每过四五个小时在陀螺舱里待半个小时,连续多日的航海就完全没问题了。浪花号的参数我有所了解,完全有空间安放这个陀螺舱。这个陀螺舱的货款我已经付过了,估计明天就能到货。正准备通知你们,你们就照顾来了,呵呵。我的梦想能否实现就靠你们了。”

白老板的一番话,将三人的疑虑打消大半,周曙诚恳道:“白总您放心,这是你的梦想,我们一定帮您完成,陀螺舱我们肯定尽最大努力给它安装好。”

白乘风看着三人,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唉,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却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捕风捉影前来问罪。”

三人面露尴尬之色。

白老板走到抽屉边,拿出几张纸,丢到三人面前,道:“这是我后面几个月的出海测评报告,我提前打印出来了。时间都写好了,字也签好了,章也改好了,分数你们看着自己填,现在就全部打满分都行。”

三人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出海测评报告,白乘风的签字和坨龙贸易公司的公章都有。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说话了。

看三人不知所措的样子,白乘风笑了起来,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三人手上,说到:“这里面是五万元钱,是安装陀螺舱对船体破坏的补偿。一般这种陀螺舱都是在建船时安置的,像在浪花号上安装陀螺舱并不容易,需要很大的改装,这些钱是改装人员的施工费和你们的误工费。

周曙拿起信封捏了捏,说道:“这些钱肯定够了。白老板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耽搁几天捕捞没什么。”

几人很快谈好,离开了坨龙贸易公司。

在回去的路上,周曙反复的看着测评报告,说道:“没想到白老板这么仗义,这次是我们小人了。陀螺舱的事咱们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曹羽点头称是。

杨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两人,沉吟道:“这个白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看不透啊。”

第二天,陀螺舱果然到了,三人找来的技术人员赶紧施工,力图以最快的速度将陀螺舱安装到位。

第三天,

在已建成的船只上增添陀螺舱十分麻烦。首先要在甲板上打开一个大洞,将陀螺舱吊入鱼舱。然后在鱼舱的墙壁上再开一个大洞,将陀螺舱放入机舱。

看着工人拿着切割枪划开鱼舱的钢板墙壁,三人都被切割枪的强大威力所震惊。

“既然切割枪切钢板这么厉害,咱们顺手也把其他地方改造改造吧。”曹羽忽然提议说道。

“啊?你要怎么改造?”周曙凑了过来。

“咱们驾驶台和船长休息室在二楼,通向遗漏厨房的楼梯在室外,遇到刮风下雨天十分不便。我觉得不如在船长休息室地板上打一个洞,直接通向一层。以后刮风下雨时上下楼就方便了。”曹羽说道。

周曙跳出来反对:“不行,施工费是白老板让装陀螺舱的,你不要瞎搞,让白老板知道了不好。”

杨霖也凑了过来,说道:“切割枪都运来了,做点其他事是顺手而已,花不了多少钱。以节约成本来讲没必要我们再找一次切割枪。我也有一些对浪花号进行小改动的想法,正好趁机一起实施了。这样吧,额外的钱我来出,你呢也别跟白老板提这事,大家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周曙还想坚持,但禁不住曹羽和杨霖的死磨硬泡,最终还是随他们去了。

连续干了一周,终于将陀螺舱顺利安装上。

白乘风来到现场检查,左摸右看,对安装的陀螺舱十分满意,还特意坐到舱内感受了一番。整个陀螺舱的外观是一个铁皮圆球,有内外两层。外层吊装在机舱大梁上,旁边几个支架抵着固定位置。内层可以上下左右自由运动,将外界的晃动抵消。在陀螺舱内部,是一副很舒适的床榻,躺在里面十分平稳。

安装陀螺舱时,浪花号的鱼舱墙壁被打开一个大洞。由于着急外出捕鱼,这个大洞并没有被修复焊死,而是用泡沫胶堵住,起到隔温作用。

船只启动,三人驾船带白乘风在附近海域逛了整大半天,白乘风对陀螺舱赞不绝口。之后,三人将白乘风送到岸上后,继续出海捕鱼。白乘风还有其他事情,这次就不随船而行了。

自动航行时比较枯燥,曹羽独自坐在驾驶台上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写着诗句,周曙和杨霖二人无聊地看着远方的海水,半晌,杨霖打破了沉默说道:“这件事还是有蹊跷,你们不觉着吗?”

周曙不满道:“别再发神经怀疑这怀疑那了。人家是有梦想的好人吧,咱们既然承了他的情,那就认真对待他的梦想吧!”

曹羽停下笔,说道:“我们先捕鱼吧,但以后与他接触多留点心眼为好。”

大海茫茫,浪花号朝着巨石湾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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