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安惶恐了一瞬,然后快速调整状态。
他毫不犹豫,立刻调出系统,直接充值一千两,让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尽量早地满溢。
然后,继续背起一只手,不疾不徐向李纪所在的交战场走去。
现在不能退,退了就前功尽弃,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所有人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空架子的时候,快速解决所有问题。
不更进一步,就死!
果不其然,随着赵子安逼近,三名打算黑吃黑黑衣人几乎毫无抵抗,甚至连后退都不敢。
均惶恐地看着赵子安,眼中尽是哀求。
赵子安做高深状,只用余光看向三人,然后扫了李纪一眼,意思很明显,卸了三人的刀。
“仙师,您这是?”李纪眨了眨眼。
他其实是理解了的,但又不可置信,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在宗师面前,卸不卸刀有区别吗?
因此他糊涂了。
李纪现在有些激动,甚至认为赵子安是传说中的仙人,起码也是领悟了少许仙法的存在。
不然,为什么那把残刀在他手里丝毫异样也无,到了赵子安手里却有如此变化。
同时,那声震慑人心的呼啸之音,起码是大宗才能施展的能力,有点法术的意思在里面了,而大宗师是无限接近仙人的存在。
尽管赵子安那一击所散发出来的真气波动,好像才堪堪抵达宗师境界。
但这点被李纪自动脑补为真气的控制能力强,因此使用真气波动小。
“蠢货!”李纪暗骂,压低嗓音,淡淡道:
“下了他们的刀,然后封其经脉。”
“哦,不过仙师,有……”
“闭嘴,我的话不可置疑!”
时间耽搁不得,万一被对方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样子货,那岂不是一切皆休。
其实赵子安很想自己出手,省得浪费时间。
但是,他刚入先天,还不会封人经脉,断人真气的本事。
如果还如以往那般,将三人的胳膊打断,岂不说调用不出一丝真气会被人看破,用这种粗鄙的办法,也有点掉档次不是。
赵子安言语坚定,李纪也不再置疑,迅速上前封住三人穴道,让三人再无反抗之力。
如此,赵子安长舒口气,不再故作高深,本性毕露。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开始搜起身来。
就连一名女武者,也是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犄角旮旯地统统摸索一遍,不放过任何藏东西的可能。
东西不少,银票一沓,丹药若干,就连李纪当初卖出去的那本轻身功法也被赵子安得了手。
“仙师,您这是?”
李纪都惊了,还有没有一点高手的样子?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都是如此想,只是他们身为俘虏,宗师又只是封其修为,说明还有活路。
那么,还是少说话的好,保持目前状态兴许可以活着离开。
“不要叫我前辈!还有,你为何隐藏实力?”
赵子安现在已经相信这世上有仙人的存在,但还是不喜欢李纪的称呼。
对于他隐藏实力的行为多少有点不满,尤其是在对方送给他一把刀后。
“仙师,之前我们不熟,而且您还讹诈……”
“算了,事情过去了,再说一遍,不许叫我仙师!”
“好的,仙师!”
“……”
赵子安无语,还想教训两句,街道拐角就有人影出现,其背后看不到的地方,更是脚步声一片。
说明,有巡捕营的官兵发现了这里交战的声响,赶了过来。
而当先一人,待距离更近了些后,赵子安也认出对方。
显然就是走丢的陈庆祥。
“麻麻批,感情这么长时间不见人,是和兵丁混一起了,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赵子安心中嘀咕一句。
但,见到陈庆祥出现,他也安心不少。
接下来只有将这三名黑吃黑的家伙带到诏狱就行,除了这次相差收缴外,还能更多上一笔收获。
简直就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啊。
不过,赵子安这么想,是因为他和陈庆祥的关系,是因为他是锦衣卫的身份。
而其他三人就不是如此想了。
那名戴兜帽的普通武者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看兵丁来到,也许是看到了锦衣卫的人,更也许怕赵子安在最后关头撕票,更也许认为就算宗师也不敢在帝京胡作非为,
反正,他突然开口:
“这位前辈,实不相瞒,我乃镇北大将军之第三子,身边两人一位是千总,一人是我家护卫。”他缓了缓,见赵子安将目光看向他,才继续道:
“我们今天利欲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请你赎罪。不过您看,您刚杀了一位把总,要不还是赶快离开的好,我会替您挡在所有的麻烦,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可好?”
这句话名为提醒,也有求饶的意思,但多少也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头。
边军的人可不好惹,就连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都会忌惮三分,非必要不入军营,更何况将军。
赵子安心中一沉,发现自己好像高兴早了啊。
很可能就算将对方三人带入诏狱,人家还会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毕竟军方的人,仅仅一个打劫事件,陈庆祥还真不好操作,又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恶果,李纪也没有死。
“您赶紧逃吧,不然可能就走不了了!”
镇北将军府的人又补充了一句,因为陈庆祥已经距离几人两丈距离。
身上的飞鱼服清晰可见,且已经拔刀在手,而身后街道尽头的兵丁也已经出现,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而也在这个时候,赵子安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的钱,被我看到了,那就是我的,绝对不允许飞走。”
于是乎,鬼头重改再一挥出,很是朴实无华的三刀。
没有呼啸,没有鬼影,更没有鬼蜮。
不过,三颗大好屠戮就这么滴溜溜落地,鲜血泼洒而出,赵子安再次感受到了三丝清凉进入身体之内。
“你疯了?”
“咋回事?”
两声惊呼响起,第一声来自李纪,第二声来自陈庆祥。
“废什么话,跑啊,等着被抓!”
赵子安先是对李纪吼了一嗓子,顺势反身给了陈庆祥一刀,扭头就跑。
陈庆祥别看大大咧咧,还是个路痴,但两人好友多年,赵子安仅一动作,他就理会其意图。
举刀格挡,然后噔噔噔后提几步,做出点子扎手,需要救援的模样,站在原地戒备起来。
而李纪明明一个聪明人,却是愣了一下。
待两人表演完毕,赵子安已经跑出两三丈远,被陈庆祥瞪了一眼后,这才反应过来。
“叱嗟,而母,婢也!”骂出一句脏话,拔足狂奔。
不过,他虽然起步晚,但毕竟还有少量真气残留,又有轻身功法,几个跳跃就超过赵子安,之后在一个拐角后不见了踪迹。
“我艹!”赵子安也骂了一句脏话,用一双肉腿紧跟其后,却是根本就追不上人家。
待兵丁和陈庆祥会合,大批人马蜂拥追击后,赵子安才跑到拐角,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不管有没有当贼的经验,分头跑那是常识。
……
半个时辰后,帝京,不知名小巷。
赵子安额头冒汗,身后乌泱泱大批人马紧随其后,正在上演一出惊险大逃杀。
他依然没有甩脱身后追兵。
赵子安不是没有想过办法,陈庆祥也不是没有替他拖延。
但,赵子安一会不轻功,二还是个路痴。
每次使出吃奶的劲头,刚刚甩开身后兵丁,前方必然会碰到新出现其他兵丁,必定巡捕营不止一路人马。
哪怕赵子安如狗熊般翻越墙头,也会因为没有墙太高,上面又有瓦当,以及老生常谈的没有轻功的缘故。
要么被主家发现大呼救命,要么被兵丁听到,从而找到他藏身地。
若不是陈庆祥实在给力,多次在关键时刻拖延,赵子安早就被抓了。
赵子安又跑了一刻钟,借用几条复杂的小巷暂时避开兵丁,刚准备松口气。
耳朵里又响起了脚步声的靠近。
“该死的李纪,就不知道帮忙分担压力,引开追兵,没良心的东西!”
将所有罪过都推给李纪,赵子安分辨一阵,发现巷子两头好像都有人声,他的逃跑路线已经被锁死。
无奈,左右观瞧一阵,发现身侧十几丈距离上,有好几处院子灯火通明,应该是些专门在晚上营业的机构。
赵子安将牙一咬,现在也顾得了那么多了,大藏藏于青楼,兴许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于是,他快跑几步,准备找一处院落藏身。
不想,刚来到第一处院落,三层的一间已经熄灯的房间窗户刚好打开。
有一女子正站在窗户,向下张望。
“就是这里,希望女神配合一下,也希望我的一千两没有白花!”
赵子安不再犹豫,早已满意的丹田,真气翻涌游走周身,关闭音响,虎跃而出,向窗口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