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异常,赵子安其实也想在其他人都走了后,也离开的。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自己是要撇开杀死镇北将军家三公子,以及边军将领的嫌疑的,那么待在明月楼最好不过。
至于他开始说什么抓典型,鬼都不信。
因此,在韩梦儿这里待上一个晚上显然最合适。
但这一晚该如何度过?
屋内很是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赵子安寻思一阵,准备先开口,将当初前身骗对方赎身的事情如实解释一下。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明法科同进士已经挑明,不如摆到明面上来,说清所有关节。
让韩梦儿再无幻想,踏踏实实生活,了结前身一桩是非。
“梦儿,关于赎身……”
赵子安刚说出几个字,就被韩梦儿打断。
“赵郎,你许久未来,觉得我今晚美吗?”
说完,韩梦儿脸色更柔,仿佛不久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出去找了一趟小环而已。
赵子安有些疑惑,不明白如此一桩大谎言,对于眼前之人就这么不重要吗?
但很快,他就有了猜测。
也许韩梦儿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不然在这种看不到天日的地方,真的很容易绝望。
“很美!”赵子安实话实说。
“那就好!”
她缓慢地将头上发饰一件件取下,让头发披散,撩了撩脑后长发,娇滴滴道:
“赵郎,我帮你更衣!”
在韩梦儿去掉发饰的时候,赵子安就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想拒绝,但内心又很渴望真的有事情发生。
于是,纠结之下,一切水到渠成。
温润的红色印章再次袭来,比以前更加的柔软。
韩梦儿转过身去,双手扶住桌案,而赵子安则用力捏住她的后腰。
……
第二日一早,赵子安睁开双眼,看着侧旁依旧熟睡的伊人,挣扎许久才起身离开。
他不敢再贪恋,不然以后怕是得常来,他了解自己,很难抵挡得住。
出了明月楼后,赵子安有些蔫,有些茫然,感觉人生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目标。
寿命不用再忧虑,足足有三十年,修行上更是到达了先天境界,银两赵子安草草看了下,十几万两银子是有的。
那么,自己还那么拼命干什么?
何况,按照和陈庆祥商量的计划,他会挤掉王岑成为小旗,让那位尸位素餐的顶头上司去其他部门喝西北风。
于是,他略微斟酌,又返回明月楼,请了一位仆役,去衙门告假,自己则直接打道回府。
放纵了一晚,今天休息一天,这才是完美。
待到了赵府,家人刚好在吃早膳,赵子安既然看见,便跟着一起吃。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和方家世界的家人相处,由于本身性格的逐渐显露,和所有人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起来。
养父呵斥教育赵子安的次数少了,养母的笑容也比以前多。
就连和几位姨娘,起码不会见了面,彼此连招呼都不打。
而弟弟赵子平除开始时还有些忧伤痛苦外,之后便从失去生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加上二姨娘喜得贵子后的悉心照顾,十二岁少年的活泼再显。
对此,赵子安觉得很是新奇,他有想过原因,但最后只能归结于这方世界之人的世界观不同。
其他的,他便找不到理由了。
反正,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是了。
吃完饭,赵子安直接回房间休息,准备补觉。
昨天基本和没睡没有区别,疲惫得厉害。
不想,萍儿也跟着进来,悄没声地端来洗脚水,准备给赵子安洗漱。
“公子,洗漱了。”
“不洗!太困,你出去,我要睡觉。”
一月来赵子安和萍儿的关系得到了改善,萍儿再不如以往那般惧怕于他,有时候赵子安调戏对方的时候,萍儿也会适当配合。
因此,得到家人认可,不再时刻担心被发现穿越者事实的赵子安,干脆决绝。
“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脸蛋憋得通红,最后一跺脚,才道:
“可是,我听家里的老人说,那种事情后,不洗干净,不然容易得病的。”
赵子安愣了一阵,不明白不洗脚容易得什么病,脚气吗?
但再结合萍儿那害羞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应该是自己身上的胭脂香味,让萍儿想到了一些什么。
“小姑娘年纪轻轻,懂得还挺多,不洗!再说你洗的地方也不对,我要脱衣服了,你出去不?”
萍儿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转头气呼呼地往外走,临了临了,在关门时,突然道:
“我不小了,都十六了,我什么都懂。”
“你不懂,那种滋味,让人魂牵梦萦,痕迹啊,多保留些时间才好。”赵子安嘀咕一句,倒头就睡。
按照赵子安的计划,是一觉睡到晚上的。
但下午时分就被兵甲的碰撞声吵醒,还有些迷糊的他,第一反应就是昨晚的事情发了,准备跑路。
但过了会,又觉得完全不可能,除非李纪告发。
不过,李纪肯定不会那么愚蠢。
于是,他干脆慢悠悠起身,大剌剌走到院子里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结果一出门,反而遇到了熟人,便是昨天那位姓邢的管队。
两人见面,都是一愕,然后一番寒暄。
一双熊猫眼的邢管队,打着哈欠,对赵子安很是热情,还主动解释了过来的原因。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让圣上知道了,严令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全城缉拿,还必须在三日内结案,不然严惩不贷。”他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又有些埋怨道:
“也就是死的那几位都和镇北将军有关系,而镇北将军在三月前,又刚刚在北方浇灭了一场乱民大叛乱,正是得意时候。很可能成为立国以后第一位国公,才有如此重视。”他又用讨好的眼神看着赵子安:
“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走个过场,简单看看就好,都是自己人。”
赵子安了然,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大阵仗。
他来这方世界一个半月,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搞钱,如何活命了,根本就没有往朝局上动过心思。
邢管队不解释这么多,他还真不知道。
“我特么是疯了,怎么就将他儿子给杀了,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赵子安有些后悔,不过很快又觉得自己做得很正确。
幸亏当时将人杀了,他当时可是没有蒙面的,不管带不带回锦衣卫衙门,如果被风头正盛的镇北将军记恨上,可有得麻烦。
而一个死人就好很多了,不但给自己大量财富,还彻底成为了无头案。
赵子安隐隐有感觉,自己和这位镇北将军日后可能有交集。
且等待观察吧,反正自己有时间,有寿命。
而且,能同时杀死三位先天武者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赵子安又和管队闲聊一阵,邢管队果然是位老实人,说是走个过场就是走个过场。
在各处院子走了一圈,许多房间都没有进,便告辞离开,一点就不顾忌可能被严惩的上司。
而将管队送走,赵子安又将昨天的事情回想一遍,确定真的,百分之百地不会牵扯到自己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睡觉已经不可能再睡的着了,于是将昨天晚上抢来的功法拿到手里,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