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新出现的龅牙和眼镜以及t仔一样,带着那阴森诡异的笑容。
无论它在那说些什么,罗宣和惠玲都知道,这家伙都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某种邪恶力量制造出的蜡像。
真正的龅牙,其实早就在刚刚,残忍的死去。
“快走!”
惠玲拉着罗宣,开始向八楼的安全通道急速逃亡。
昏暗的楼层内。
天花板和墙皮燃烧着点点火星,地面满是黑色的灰烬,厚厚的一层,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两行脚印。
这栋大楼的焚毁程度要比上座高的多。
好处就是不用再费事去辨认,那个有着董事长外表的蜡像到底去了了哪,地面上直接就有现成的标记。
于是二人沿着脚印,只是机械性的逃,也不知到底会通往何处。
“啊!”
忽的,惠玲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也顺便带倒了罗宣。
低头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从地面上损坏的空洞里伸出一只人手,紧紧抓住了惠玲的脚腕。
“放开她,混蛋!”
罗宣从兜里拿出壁纸刀,狠狠的扎向这近乎的透明的蜡像手,但旋即,身后那一直追赶的蜡像龅牙到了。
它左手抱着蛋糕,从半空中飞扑过来。
罗宣只能躲避,但惠玲却被留在了这里。
远处。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龅牙从通道里显现。
它们有的穿着正装,有的穿着衬衫,有的戴着不同款式的眼镜。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几个蜡像的脸上,都挂有那阴森诡异的笑容。
“不...”
面如死灰的惠玲知道,自己应该是走不了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转头看向罗宣,哪有半点他的身影,似乎早就已经逃了。
“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不知为什么,惠玲突然感觉到有些伤心。
虽然知道罗宣不可能帮的了自己,及时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她就是生出了一种被人抛弃的哀伤,这比眼前的死亡更为痛苦。
“玲姐,生日快乐哦~”
龅牙扭曲可怖的脸贴了过来,将蛋糕放在地上,似乎随时准备将惠玲做成新的人头礼盒。
“嘻嘻,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开心些呀...”
后面的三个龅牙抓住惠玲的脸,脖颈,努力将她的嘴角拉高,使其看起来像是在笑。
“我不甘心!”
虽然刚刚已经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无所谓了,可那种犹如被焚烧的痛苦传来,惠玲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继续活下去。
她还年轻,漂亮。
想要做的事有很多,想要活的理由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为什么偏偏要死在这里?
“谁来救救我...”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点点的变黑,惠玲感觉自己的头就快要掉了。
就在这时。
“噗!”
“噗!”
两道长长的白色气流喷洒过来,浇在龅牙的脸上。
“祝你生日...”
本来它们还在唱那该死的生日歌,但在此刻,居然怪异的没了动静。
惠玲感觉到身体得到了放松,束缚已然被解开。
“喂,玲姐,醒醒!”
罗宣的声音从耳边不断的传出,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剧烈的摇晃。
眼前的视野逐渐恢复。
她看到,罗宣手里拿着一罐红色的灭火器,而边上的四个龅牙身上全是白色的粉末,已经被遮盖的完全看不清外表。
“还能动起来吗?”
“嗯,谢谢你。”
惠玲应答一声,从地上站起,对眼前这个男人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如果此前拥有的是几分哀怨是从男女之情上出发的。
那惠玲现在就只有被其他人拯救的那种,纯真的喜悦。
当一个人距离死亡无限的时,那种身体反馈出来的本能,才是最为真实的。
“走吧!”
看到旁边的几个龅牙已经真的不再动弹了,罗宣将那罐射空的灭火器向旁边一扔,拉着惠玲的手,继续奔向九楼。
而就在二人离开后的某段时间里。
“啊!”
一声惨叫在黑暗中传出。
似乎有谁被绊倒在地,还顺便发出了几声非常正宗的国骂。
随后,便是肌肉被撕裂,鲜血井喷,身体摔倒在地的“扑通”声。
......
大楼的第十层。
罗宣和惠玲追赶着那具蜡像的脚步,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两边建筑物着火的程度也越来越高。
“咳,咳!”
二人被火焰散发出的滚滚浓烟所淹没,肺部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几乎快要窒息。
越往上走。
火焰越烈,浓烟越多,几乎快要赶上火灾的现场。
但奇怪的是,哪怕火焰越来越大,这些木材、水泥、石料,都还保存的还算完好,能看清原本的样子和形状。
“来,捂住嘴和鼻子...”
实在有些难以忍受,惠玲从怀里拿出两张手帕,递给罗宣一张,自己用一张。
眼前找不到水。
只能像这样勉强用一下,能够稍微减缓那种被有害气体摧残的痛苦。
“我看到它了,在那。”
二人互相搀扶着行进,罗宣指向前方,却见到了董事长的背影,正无视着火焰和烟尘的影响,继续朝楼上行进着。
直到大楼的第十三层。
董事长的蜡像减缓了速度,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只见他停在一扇近有四米宽的红门前,又轻轻的将其推开,走了进去。
“看来这里就是终点...”
终于不用再继续往上走,罗宣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且似乎是因为火势过大的缘故。
二人追来的一路上都不再有其他的蜡像前来干扰,除了恶劣的环境,他们最后的路途可谓是非常顺利。
“这里是...”
惠玲和罗宣将那红色的大门完全推开,却被里面的环境给震惊到了。
入眼处是两面巨大的柜子。
其中一扇柜子里有冷冻的海鲜、肉品、蔬菜,另一扇柜子则全部都是包装精美,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名烟和名酒。
而在柜子的前方是三列绵长、松软的沙发,地面上铺着地毯,俨然是一个装修极其到位的个人休息室。
只见董事长的蜡像缓缓走到两列柜子中间,将手放在某块墙砖上,向内一按。
伴随着“轰隆隆”的机械运转声。
柜子中间的墙面翻转,里面显露出一张靠椅,以及一位躺在靠椅上的枯朽老人。
“呼...呃...”
老人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那一刻,似乎被唤醒了。
他浑浊的双眼微密,还喉咙里卡痰一般,艰难的呼吸着。
“你们最终还是到了这里啊,挺有本事的嘛...”
已经注意到房间里的两个不速之客,老人的嘴唇微动,算是对罗宣二人发出了称赞。
与此同时。
那蜡像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三只高脚杯,放在老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旋即又开了一瓶酒,将其全部倒满。
“坐吧...”
老人一边邀请着二人落座,一边让蜡像扶着自己,坐向正位的大沙发。
“你是...陆成功?”罗宣没有第一时间接受他的邀请,而是面容警惕的确认起此人的身份。
“显而易见。”
老人声音嘶哑的笑了笑,“快坐下吧,别傻站着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和你们玩什么心眼又或者阴谋诡计。难道你们两个身体这么健康的年轻人,还怕我一个糟老头子不成?”
“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告诉我们,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惠玲没有给他好脸色,上去就要拽他的脖领子,威胁这糟老头子说出真相。
但罗宣用手拦住了她,又不动声色的斜了一眼旁边那个蜡像。
显然。
虽然这个老头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样,随便他们两个捏扁搓圆。
但这个一直站在旁边充当侍者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如果这只蜡像鬼听命于他,那么真要翻起脸,恐怕结果不会如惠玲预想的那样一边倒,反而危险可能是他们。
“惠玲,先别急,一路赶过来这么累,先休息休息也不迟。”拉着惠玲坐在沙发边,罗宣将脸上挤出一点笑,看向那个老人:“那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就请董事长给我们解答一下?”
“事先提醒你们两个一下,有些时候,真相其实并不是让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能够无知的活着,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老人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盯着罗宣的眼睛,“你们真的确定,要了解那所谓的真相吗?哪怕这个真相,当真会残酷到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