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借钱。
好一个借命。
巫婆婆要扫清生意障碍。
郭友林被雪晴拒绝后恼怒成羞,再加上巫婆婆的主动找上门,不谋而合萌生了心思。
两人各有需求,一拍即合。
恰巧雪晴今日外出,于是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这不是心血来潮。
更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蓄谋已久。
“啧啧。”巫婆婆拿起一个古山龙果,摇头道:
“老婆子打听过你,你当年即便被外门长老收为真传弟子,也并非你天赋异禀,灵根更是差。”
“你之所以有幸拜师外门长老,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你救了你师娘的命,收你为徒完全是报恩罢了,你的灵植种植术并无突出之处。”
“而如今不得不说你的收割术着实了得,啧啧,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把雪晴迷的不要不要的,让她把她的家底秘籍都交给了你?魅药?合欢丹?老婆子我记得雪晴那丫头可是喜欢成熟型的。”
见陈安不回答,她也没生气,只是道:
“罢了。”
“人死恩怨了。”
“放心,老婆子很快,不疼。”
“你也不用挣扎,老婆子我练气六层,虽已腐朽,但也绝对有练气五层的实力。郭道友实打实的练气八层。对你一个练气五层小修,呵呵。若不是老婆子我年老体衰,这件事我就自己来解决了。”
郭友林则在一旁看戏般的笑。
陈安叹了口气:
“看来这件事没法善了了。”
巫婆婆摇摇头:
“善了不了。”
陈安面无表情道:
“我倒是好奇,今日郭园主和我一起从东区灵田而来,别的不说,至少也有一两个道友见到吧。郭园主就不担心事后被怀疑?”
“哦?这个放心。”郭友林见陈安终于开口,顿时兴趣大增。
猫抓耗子,得互动才有趣。
“我本身经常就在东区灵田,出现在那再正常不过,至于一起来坊市,纯属顺路。事后顶多就会被戒律堂找去问问话而已,问题不大。”郭友林显然早就考虑了这些。
此前来时路上遇到其他人时从未提及是找陈安合作一事。
“况且,嘿嘿。”郭友林灵力一动,手中多出了一张符纸。
符纸上龙飞凤舞‘一把刀’三个字。
“放心,陈师弟是被一把刀所杀,与我郭友林有何关系?”
陈安冷声:“一把刀的标志这么好模仿?”
郭友林得意一笑:
“那倒不是,准确来说,很难模仿,那符纸特殊,那字迹也特殊,甚至里面还蕴涵一些独到的符韵。不过,总有人能嘛。”
“陈师弟应该感到庆幸,我拿到这张模仿的符纸可不容易,每一张都很有价值,陈师弟死的值了。”
“呵呵,看这事闹的。”
见陈安抬头,郭友林整个人充满了拿捏他人的亢奋感:
“嘿嘿,陈师弟是不是还在想这里是闹市,大白天的有凌霄宗的执勤者,稍微弄出点动静他们可能就听得到?”
“所以说陈师弟死的值啊。”
“为了避免动静泄露,我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找人修复了这里的阵法,还激发了静音符。”
“师弟啊,为了今日,我可是煞费苦心,师兄待你不薄啊。”
“这事闹的。”
陈安收回目光:
“这么说来,这里弄出的动静连隔壁都置若罔闻?”
郭友林得意一笑:
“师弟可以大声喊喊试试。”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那我就放心了!”陈安认同地点点头。
“什么?”
郭友林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
然而。
郭友林没等到回答,等到的只是上空的两道圆月光影。
紧接着是一串一逝而过的银光。
速度这么快?
郭友林心中一惊。
可随即就笑出了声来。
“呵!”
“一个除虫术,一个收割术,你以为种田呢!”
郭友林冷声讥笑。
练气八层的直觉让他本能地直接就是一剑搅了出去。
搅碎了那道圆月光影。
也搅碎了空气。
磅礴的剑气直击陈安。
但与此同时,却也让一道道银光打入了体内。
没关系。
挠痒痒的技能。
“好胆,原来速度够快,难怪敢垂死挣扎。”郭友林心中耻笑的同时,也颇为惊讶。
奇怪?
明明灵力飞针没入了体内,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郭友林下一秒就安心了不少:
果然是实力太弱。
冷笑一声:
“哼,也不知道说你蠢,还是蠢,面对一个练气八层和一个练气六层修士,最佳的偷袭机会却用除虫术,是谁给你的勇气?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虫?”
话音未落,他顿时眉毛一邹。
剧痛感如海浪般席卷而来。
浑身巨震。
“嘭,嘭,嘭!”
只觉得体内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生了一次大爆炸,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
五脏六腑瞬间分崩离析。
“噗!”
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大事不妙。
“巫婆婆,还不动手?”
豁然看过去,才发现巫婆婆脑袋已经分家。
滚在一边的脑袋眼睛圆瞪,死不瞑目。
郭友林如坠冰窖,可还没等他多反应,又是几道银光飞来,浑身生机溃散的他再也无法抗衡,被瞬间打飞,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荡起一圈圈尘埃。
体内一包血水。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他艰难地抬头,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不是练气中期吗?你不是净植师吗?这怎么可能?”
“除虫飞针术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自己就是灵植夫,对除虫飞针术不要太了解,这明明就是除虫飞针术,可为我们何不一样?
然而并没有等到回答。
等到的只是踏步而来的陈安。
“等等,陈师弟,你来自翠春峰,应该知道黄家吧,我是黄家的人,自己人。”
本能的求生欲,让郭友林忽略了现实的残忍,连忙发出求饶声。
见陈安无动于衷,又连忙抬手:
“等等,陈师弟,有话好说,这里是闹市...”
可话说一半才意识到没用了。
这里是一座坟墓。
一具密不透风,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他的坟墓。
一具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
只是没想到,最后埋葬的却是他自己。
“这事闹的。”
郭友林生命的最后时刻叹了一口气,一口死不瞑目的气。
陈安面无表情。
又是几发除虫术从指缝间飞了出去。
走过去,剑尖轻轻地戳了一下郭友林的肚子,血水顿时哗啦外泄,郭友林如同泄气了的皮球,整个身体瞬间瘪了下去。
声音冰冷:
“我叫陈安,名字里带‘安’,遇到你们,也同样能平安。”
舔包。
一条龙服务。
一张书写着‘一把刀’的符纸飞出,被一根树枝盯在了墙壁上。
得益于郭友林的万全准备。
一切都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