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是见过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的,这位定静师太却是头回见。
定静师太是上述两位的大师姐,原本该她为掌门人,但她自知能力不如师妹定闲师太,主动让贤,品行那是没得说。
华山派的人前脚刚来,恒山派跟后就到。
虽然同样没明说,只称是来拜会,但显然她们也是闻讯特意赶来支援。
如今定闲师太乃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不过她并不以此自居,更不会像左冷禅动不动拿着五岳令旗到处乱挥。
李长河与三位师太寒暄了几句,请到祝融堂休息。
幸好那祝融堂重新修整过,极为宽敞,容纳上千个人都不成问题。
李长河其实不太喜欢交际,但人家都是冲着自己的面子而来,这份情义珍贵,便在一旁作陪。
闲聊一会儿工夫,又听泰山派与嵩山派来人。
泰山派来的掌门人正是天门道人。当初玉玑子夺权,将他打入囚牢,出狱之后他一调查,便知道是李长河帮了他。
为了表示感激之情,这次他不仅亲自到场,还带来了两百多名弟子。
其中并没有玉玑子、玉音子等人,想必当初那帮夺权的老家伙都被收拾了。
“李掌门,这次多亏由你帮忙,否则贫道恐怕再不能重见天日。”天门道人这人脾气很臭,但心直口快,一见面立马行了大礼以示谢意。
李长河道:“举手之劳而已,道长不必客气。”
天门道人叹息一声,说道:“当日在刘府李掌门曾提醒过贫道,可惜贫道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左冷禅那厮竟如此狠毒,嵩山派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旁的嵩山派众人被骂,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什么。
嵩山派由汤英鹗和乐厚带领,这二位共同执掌嵩山,难免会明争暗斗,这一次得知衡山派遇事,自是要争相表现。
得到李长河的首肯,才能把位子做的更加牢固。
按说,五岳剑派实力最强,人数最终,但却只来了十几个人,比华山派来的人还要少。
只能说,嵩山派自左冷禅死后一盘散沙。
除了汤英鹗和乐厚的直接竞争,还有其他七个太保都在虎视眈眈,分成多个派系,互相较劲。
这来的十几人还分为两派,自然是汤英鹗一派,乐厚一派。
“李掌门,听说武林中一些邪魔外道要为难贵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带人赶过来,希望能出绵薄之力。”
汤英鹗急切切邀功道。
乐厚立马跟着说道:“没错,只是别的弟子实在调不动,只能带着几个亲传弟子亲来助阵,还望李掌门莫要嫌弃。”
李长河心里暗暗好笑。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左冷禅当掌门时,有着绝对的权威,下面的人想要获取一定的地位,就必须积极主动表现,更要懂得邀功才行。
“两位客气了,天门道长,请!”
将泰山派、嵩山派的门人一同请进祝融堂,此时,诺大的大厅内已是人满为患,乌泱泱一大片。
很久以来,五岳剑派没有相聚这么多人。
衡山派向来清静,何曾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一众弟子忙碌起来,大厅内的座位不够,只能从别处又搬来一些,仍然不够,一些小字辈的弟子只能站在后排。
前排自是五岳各派掌门人,以及德高望重的名宿。
定闲师太身为五岳盟主居中落座,李长河坐在主人家席位上。
端来茶水,大家一边品茗,一边谈话,所谈论的主题,自是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那些邪魔外道。
汤英鹗道:“这帮邪魔外道来的正好,咱们一并杀了,为武林除害。”
定闲师太道:“汤师弟切莫这么说,我佛慈悲,上苍有好生之德,最好能好好商量,一旦兵刃相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汤英鹗冷笑道:“师太菩萨心肠,在下佩服,不过对那些邪魔外道可不必太仁慈。”
天门道人点头道:“没错,对魔教中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他本对嵩山派极度反感,但相比之下更恨魔教。
定闲师太道:“据贫尼所知,这些人只不过是受魔教控制,并非魔教中人,魔教圣姑对他们有恩,这才聚集而来营救,足见他们知恩图报,有情有义,并非完全无药可救之辈。”
乐厚道:“师太你现在可是五岳盟主,怎么说出如何幼稚之语?”
定逸师太顿时坐不住了,霍然而起,怒道:“姓乐的,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非得像左冷禅那样,到处胡乱杀人才配得上盟主之位?”
乐厚道:“我左师兄已经过世,师太还出口伤人,这难道就是出家人的慈悲吗?”
定逸师太正要发作,被定静师太默默拉住。
汤英鹗说道:“现在,那些邪魔外道正朝着来,你讲道理,他们可不讲道理,不知定闲盟主拿出什么办法,我等洗耳恭听。”
定闲师太沉吟片刻,向李长河望去,道:“李掌门,为避免大动干戈,不如先将所有人全部撤离,由贫尼出面与他们会面,或许有商量的余地。”
定逸师太吃惊道:“师姐万万不可,太危险了!”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说道:“我既当了五岳盟主,就必须担负起责任,死则死矣,若能感化他们,避免一场血腥杀戮,未必不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人听她这么说,顿时一个个肃然起敬。
汤英鹗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师太这个办法大妙,不过以在下所见,师太也别露面,让这帮邪魔外道进来,咱们守住要道口,然后用飞箭、暗器射杀,几个来回之后,他们非投降不可。”
他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七,但深得左冷禅重用。
正是因为脑子活,主意多,一肚子坏水。
恒山三定听了均是连连蹙眉,天门道人微微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拿不定主意。
这时,岳不群忽然开口说道:“汤师兄这个办法未免太阴损了,我们还是听一听李掌门有什么说法。”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李长河聚集而去。
李长河尚未开口,就见有四名衡山派的名宿前辈急匆匆走进来,个个神色凝重,其中那赵连贵说道:“掌门,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