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的声音,充满着愤怒道:“桃谷六仙,你们给我滚出来!”
说话的正是曲非烟。
刚才争辩的那几个人除了桃谷六仙不会是别人,他们混杂在人群中,只闻其声,看不见众身影。
“我们又不像那六个傻子,让出来就出来,我们才不会上当。”
“就算我们出来,也绝不会滚着出来。”
“乌龟王八蛋才会滚。”
这六个活宝又开始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特别带劲。
李长河忽然纵身一跃,飞掠到人群之中。
顷刻间,就见一个身影被扔了出来,半空中发出“啊”的一声响,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六条身影落地后又连续打了几个滚这才停下来。
停下之后,六人却动弹不得,姿势一致,自是被点了穴道。
然后,李长河身影一掠,回到原地。
群雄见他兔走鹘落,一抓一个准,将桃谷六仙全都当成沙包般地抛出来,一连贯动作神乎其神,无不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那桃谷六仙虽然疯疯癫癫,但个个武功不俗,然而在李长河手上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曲非烟嘻嘻一笑,说道:“六个乌龟王八蛋!”
桃谷六仙刚还说“乌龟王八蛋才会滚”,这就滚着出来了,等于是自己骂自己。听曲非烟这么说,许多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曲非烟道:“都怪你们,把我爷爷害成这样。”
说着不解恨,她气的又在这桃谷六仙身上各踢了一脚。
“哎呦!曲姑娘,这怪不得我们啊,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来是要杀别人的,没想到错伤了你爷爷,可我们也受伤了啊。”
“就是,我们正因为受伤了,哎呦!才会这么容易被扔出来。”
“明明是我们故意让人家扔出来的,就是为了给曲姑娘你赔罪,否则的话,谁敢扔我?哎呦!我撕了谁。”
“大哥,我早说过,哎呦!你一个人是撕不了人的。”
“谁说撕不了,我现在就撕一个给你看……我点住了自己的穴道,哎呦!没法动弹,等穴道解开了再撕。”
“……”
曲非烟见他们东扯西扯,胡说八道,实在听不下去,便上去将他们的哑穴也一并点了。
桃谷六仙别的都不怕,不能说话,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顿时,一个个憋红着脸,面皮扭曲,更显丑陋。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李长河向平一指等人望去,道:“六位,请吧。”
计无施道:“你要带我们去哪?”
李长河道:“你们不是要见圣姑吗?本掌门人亲自带你们去,够给面子了吧?”说完,径自向前走去。
那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向计无施望去。
这六人之中当数计无施足智多谋,心思最深,以己度人,总觉得李长河这么做,必然其中有什么阴谋。
况且他们都曾招惹到衡山派及李长河头上,心里难免有些揣揣不安。
他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救圣姑,原以为必然会发生激烈冲突,没想到李长河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他们去见人。
这下就算明知道是坑,似乎也没办法拒绝。
计无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愁眉不展。
黄伯流道:“去就去!”率先跟了上去。紧接着,其他五人也都移动脚步,跟在黄伯流的身后。
上了山,来到一处瀑布前。
这六人凝神戒备,生怕有诈,忽然就听见不远处的一间木屋内传来优美的琴音,令他们顿时个个愕然。
他们虽然未必懂音律,但还是能够听出此曲正是出自圣姑之手。
这位圣姑还有闲情逸致弹琴?
李长河冲着木屋朗声说道:“任大小姐,你的那几个属下来了。”
琴音戛然而止,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道:“知道啦。”
那六人原本还不敢确定,此刻立即飞奔过去,在木屋前拱手跪拜道:“参见圣姑!”
计无施接着说道:“得知圣姑遭奸人暗算受辱,属下等人无不惶恐,更痛恨自己无能,让圣姑这些日子受苦了。”
说到最后,语气哽咽,甚是伤悲。
其他五人亦都个个神色悲戚,不断地拿袖子擦拭眼泪。
李长河被当着面唤作“奸人”,又说自己暗算,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见这些家伙个个年纪一大把,却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可见对圣姑极为忠心,绝无半点虚假。
“你们来了多少人?”屋内的任盈盈说道。
黄伯流道:“回圣姑,属下一共来了四千余人,圣姑但有吩咐,属下等人愿将衡山荡平,为圣姑出气。”
“谁让你们荡平衡山?”任盈盈低声一喝,然后问道:“平一指可来了?”
平一指忙道:“属下在!不知圣姑有何差遣?”
任盈盈道:“我且问你,是谁让你来杀衡山派掌门人李长河的?”
平一指迟疑了下,道:“是贾堂主。”
“果然是他!”任盈盈压抑心中的愤怒,问道:“贾布无权指使你,你为何还要听他的?”
平一指看了一眼李长河,支吾道:“这……”
任盈盈嗔怒道:“干嘛吞吞吐吐的?快说!”语气甚是严厉。
平一指不敢不答,说道:“回圣姑,贾堂主确实无权指使属下,不过属下这么做,乃是为了本教大业。”
任盈盈道:“说的好冠冕堂皇,怎么个为了本教大业,从实招来!”
“是!”平一指道:“禀告圣姑,前些日子贾堂主找上门来,跟属下说近日衡山派迅速崛起,恐怕不久将来便要对付本教,未雨绸缪,最好能先下手为强,正好桃谷六仙来寻医,属下便让他们行刺衡山掌门李长河。属下本想,这桃谷六仙非本教之人,即便不成功也与本教影响也不大,结果这六个酒囊饭袋果然没用的很。”
说到最后,语气颇含惋惜之情。
李长河道:“没想到平太夫对魔教还真是忠心的很。”
平一指道:“就凭你这一称呼,便知对本教的教义一无所知,又岂能理解为何那么多人死心塌地忠于本教?”
李长河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