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原本是来向刘正风兴师问罪,怎么突然演变成向左冷禅问罪?
这言辞,这口吻,听起来好耳熟,不正是他们打算用来对付刘正风的吗?反被李长河先安排上了。
费彬怒道:“姓李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对左盟主大不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柏皱了皱眉头,说道:“左盟主雄才伟略,为铲除魔教殚精竭虑。岂是小人能够诬陷的?姓李的,你当真敢留我们吗?”
为了打垮刘正风以及衡山派,嵩山派来了数十号人。
三大太保,一众二代精英。
战斗力不可谓不强大,但是与在场上千群豪相比,当然还差得远。
他们之所以还敢如此嚣张,敢当众将刘正风一家老小全部杀死,就是认准群豪肯定会袖手旁观。
毕竟,涉及魔教,没人敢沾边。
在大是大非面前,对错不重要,立场才重要。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发现了变化,刘正风勾结魔教一事被放在了一边,大家的焦点被引到了左冷禅身上。
这是一场博弈。
博的就是上千群豪站队,尤其是以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为首的五岳同盟。
魔教固然可恶,但左冷禅此举严重危害到他们直接利益。
陆柏见形势失控,会对他们不利,所以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及时回去回报,由左冷禅亲自主持大局。
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一败涂地,但没想到李长河又来发难。
岳不群等人显然已经站在嵩山派的对立面,情况不容乐观,在说话之际,他以眼神暗示,令费彬、丁勉以及众嵩山弟子做好准备,可能会因此而发生大战。
“这么说来,你们是绝不肯揭发左冷禅?”
李长河淡然说道。
想要赢得这场胜利,他同样清楚博弈的关键点。
既然武林中人对魔教成见之深,恨之入骨,无妨以魔法打败魔法,自己化身以魔教不共戴天,争取到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的支持。
再将话题引到左冷禅的野心上,让大家同仇敌忾,对嵩山派产生敌意。
处理好这件事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正式搞事情。
“看来你们对左冷禅还是很忠心的,顺便表扬一下,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偏要和邪恶站在一边,那我只好用一点手段了。”
费彬冷笑道:“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
李长河缓缓从鞘中将剑拔出。
费彬一脸不屑,说道:“有本事你来杀我啊。”
李长河腕抖剑斜,“唰”的一声,只见剑光一闪,就听那费彬惨叫一声,胸前已被刺了一剑。
费彬吓得退后几步,捂着胸前,手指缝隙渗出鲜血。
“你……”他没想到李长河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动手,剑法之快,竟然就身中了一剑,顿时又惊又怒。
李长河道:“既然你执意要与左冷禅同流合污,那就怪不得我了。”
顷刻间,又是一剑刺来。
费彬这一次早已凝神戒备,见状立马施展平生所学,与李长河激斗起来。只是来不及处理伤口,鲜血喷溅,看起来甚是悲壮。
见李长河与费彬厮杀,群豪均耸然动容。
虽说李长河的武功看起来在同辈之中算是佼佼者,但费彬毕竟是前辈,武功甚至不输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
然而,李长河先声夺人,此刻逼得费彬毫无招架之力。
天门道人看在眼里,喃喃说道:“这位李贤侄师从莫大先生,这套回风落雁剑法果然深得真传,不错,不错。”
定逸师太道:“他不仅剑法了得,内功修为只怕还在莫大先生之上。”
岳不群点头说道:“师姐所言极是,他的每招每式都蕴含浑厚的内劲,内功造诣非同小可,却不知他这个年纪,如何练就一身高深的内功?”
若是单凭精妙的剑法,未必是费彬的对手。
李长河在每一剑招上都附上强劲的内劲,费彬需要施展浑身解数才能艰难化解,即便如此,却依然险象环生,急的满头大汗。
定逸师太道:“在后堂那些嵩山弟子,莫不是真靠他以石子杀的?”
当初,他们在后堂发现那些嵩山弟子的死因,原猜想可能是武林前辈高手所为,当发现出自李长河之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他们看来,李长河很可能是借助如弹弓、机括等工具做到杀人。
但现在见李长河的剑招中注入深厚内力,似乎用石子杀死那些嵩山弟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天门道人道:“没想到衡山派莫大先生竟然培养出如此一位少年英才,实乃我武林正道之福,佩服!佩服!”
定逸师太道:“他与魔教仇深似海,假以时日说不定铲除魔教就靠他了。”
此时,费彬被李长河的剑势压的喘不过气来,心头生厌,狂吼一声,内力一吐,剑锋横向扫向李长河的腰间。
李长河迅速变招,长剑向下竖起挡住,猛地一掌拍在费彬的胸口上。
那一掌朴素无华,却力道奇大,将费彬震的不由后退,李长河“唰”地一剑,刺向其心房。
正要得手,陡然间,一前一后两道掌力夹击而来。
前面的乃是丁勉,后面的乃是陆柏。
他们自是也看出李长河的实力之强,故而全神贯注盯着战局,眼看费彬将命丧当场,立即上场救援。
李长河见势不妙,早已横向躲过。
丁勉和陆柏对李长河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刻二人心照不宣,掌力扑空,双双持剑追击。
定逸师太大怒道:“你们以大欺小,以多胜少,要不要脸?”
天门道人大踏步地走上来,厉声喝道:“你们嵩山派欺人太甚,不妨老道也与你们来过几招。”
说完,当即持剑而上。
见天门道人出手,定逸师太也毫不犹豫拔剑加入战团。
陆柏和丁勉见状立马收手,远远避开。陆柏大声说道:“天门师兄,定逸师姐,是这小子苦苦相逼,我们才迫不得已出手,两位莫非一定要与我嵩山派为难吗?”
李长河笑道:“两位不必帮我,对付他们,我一人足矣。”
然后,他看向费彬,道:“不妨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诧异万分。
嵩山派十三太保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尤其是费彬、丁勉及陆柏武力之强,当今武林少有敌手。
三人联手,何等恐怖?李长河竟要以一敌三,哪来的勇气?
定逸师太担心道:“李贤侄,这样恐怕不妥吧?”
李长河摇头道:“没事。”
费彬冷冷说道:“臭小子你既然不知天高地厚,那好,我们三人便会一会你,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换做是往常,他们肯定不会联手,反而会认为是对他们的羞辱。
但现在情况大不同,只要能杀了李长河,哪怕就算是最卑鄙无耻,他们也一点不在乎。
生怕李长河反悔,费彬等三人互视一眼,当即转换方位,形成掎角之势,齐齐持剑冲杀上来。
只要除掉李长河,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愧是嵩山派的顶级高手,而且师兄弟的关系,配合的非常默契,分三路进攻,剑法如行云流水,密不透风,断绝李长河的所有退路。
定逸师太看在眼里,颇为担忧说道:“他当真能扛得住三大高手吗?”
岳不群道:“他既然敢这么说,我相信一定有过人之处,师太请放心,若是真有不测,咱们再出手帮他一把。”
天门道人点头道:“没错,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面对费彬、丁勉及陆柏三大高手疯狂围攻,李长河确实不太轻松。
无论是剑法上,还是作战经验,他都不缺,并且,他还拥有一甲子的深厚内力,单打独斗,可以随便虐其中一人。
但以一敌三就比较吃力了,总觉得差那么一口气。
要是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援手的话,情况自是会好许多,但这样一来,未必还能打起来,而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费彬等三人杀死。
轰!
与三人正斗的紧,那丁勉突然猛地一掌袭来。此人内力最为深厚,端的不可小觑,李长河迅速闪身避开。
那一掌扑空,顿时将一张木桌击个粉碎。
余波所到,差点伤到一人。只见那人奇丑无比,背后高高耸起,是个小驼背,此时吓得呆若木鸡,动也不动。
“这小子运气不错,差个一寸,只怕是非死即伤。”
群豪只是朝着那小驼背匆匆一瞥,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激斗场面上。
被费彬等三大高手追击,李长河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被迫东躲西闪,眼看着败迹已现,忽地见他纵身一跃至西首角落,再回来时手中抓了一个驼背猛地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