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大汉继续逃。
终于在一个狭路口停了下来,大汉也很是高兴,认为他逃不掉了。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风水宝地吗?”
止不住的笑,令大汉越来越魔怔。
“错,这是我为你选的风水宝地!。”
祁东调转话头,略显锋芒。
“我铁牛还没怕过谁呢!来吧!”
铁牛摆出进攻式。
祁东也是施法先给自己套上几层‘乌龟壳’,再给脚底“抹油”。
体修嘛,都是蛮牛。
只要不被他们近身,祁东只认为还是能够拿捏得住的。
果然如祁东所料,大汉先是来了个蛮牛冲撞,企图一击索敌。
祁东也是斗法经验丰富,怎么看不出他的意图,脚底的油也不是白抹的,连着躲开了壮汉的几次进攻。
还用火球,金光术骚扰了几次。
大汉进攻,祁东躲避,再是不是飞出几个火球,丢出几张符箓,场面维持了一会。
铁牛仿佛成了祁东的人形法术修行机器,有人喂招,法术都比平时施展的快了许多。
铁牛大汉淋漓,像极了从前和祁东对战的周沫。
不过铁牛不是周沫,祁东也不是从前的练气三重的祁东。
任大汉如何挑衅或者表现得力竭,祁东就是不出击,是时不时来个火球术逗弄一下。
士可杀,不可辱。
大汉也是意识到了,祁东拿他当陪练,怒火暴涨。
实力也随之暴涨,燃血术。
体修之间常用的不算秘术的秘术。
短暂的燃血可以提升速度,反应力,战斗了。
但长期燃血伤人根基,不可小觑。
气势暴涨的大汉也是提了速度,向祁东袭来。
为防万一,祁东又施展法术“金钟罩”为自己套上乌龟壳。
区区燃血术,不足为惧,只要不是后面有人来增援,祁东自信能够将铁牛留着这里。
逃无可逃,就只能直面铁拳了。
“铛……”
一面黑色玄武盾对上铁牛的愤怒之拳。
黑色玄武盾是前身留给祁东为数不多的“遗产”之一,是个一阶中品法器。
谅铁牛练气五重的实力,凭借燃血术还不足以打破。
铁牛从哪来,玄武盾防至哪。
最后祁东甚至驱使玄武盾大门板当进攻法器使用,将其砸向铁牛。
战斗许久,铁牛也意识到不对劲,谁家练气五重有这续航能力。
他不知道的是祁东不仅藏了一个小境界,而且回灵丹等丹药都备得足足的,符箓也是储备充足。
斗法斗的不仅是修为还有财力等。
傀儡,术法,丹药甚至道侣,师长,朋友都能够决定胜负。
铁牛已经习惯了散修之间的你一拳我一掌的方式。
“门板”于空中雀跃,铁牛一次又一次挨着重击。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祁东抽出一把断匕了结了快断气的铁牛。
还没有结束,祁东望了望来时的方向。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花纹臂也开始担心了,认为自己不应该放铁牛去追的,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掺这趟浑水。
一直猎妖好像也挺好的,可是毒娘子不答应,老头不答应,他从从前哪个狠辣的人,不知不觉变成现在这样优柔寡断了。
毒娘子已经醒了,又和花纹臂说起来时和祁东发生的一些事。
谨慎的毒蛇,往往一击致命。
月圆时分,月色笼罩之下,雾好像淡了,要散了,露出一个人影。
“咕隆”滚下一个球,是铁牛的头。
花纹臂知道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决战决出胜负。
将毒娘子安置好,花纹臂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卡帕卡帕”的响,似乎露出獠牙的吐息的蟒蛇。
花纹臂是练气九重的修为,祁东不敢像铁牛一样放松。
蟒蛇的死亡缠绕可不是闹着玩的,花纹臂手上的巨蟒在月光的反射下也显露出獠牙。
几个火球骚扰一波,祁东又故伎重演,转身就走。
花纹臂却没有像铁牛一样蒙头冲,而是先将毒娘子背上背上,然后继续追击。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扰,祁东打着游击战将花纹臂引至先前的散修洞府处。
面对高了三层修为的花纹臂,祁东也不敢托大,他打算借助地下火煞灭敌。
地阳火煞并没有被祁东全部取走,他只是取走了他能够取走的部分,不过现在也没了。
在第一波奇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灭掉了老头,这个可能的御兽师,将四人帮的团队鼻子给毁了。
花纹臂背着毒娘子一点点靠近祁东,一边顶着火球术的骚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个不太平的小平地,祁东停了下来。
花纹臂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为铁牛和大狗陪葬吧!”
花纹臂声音沙哑,听不出喜怒,也没有放太多狠话,双方都是知道此战不死不休的,必须死人,就是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门板”祭出,祁东也是做好准备了,这一次他没有叠太多的甲,留存法力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一发小小的火弹点燃了双方之间的战火。
花纹臂的武器的斧头,一把双面斧,还有回勾,导血道。
这是索命武器,陪伴花纹臂,许许多多场大战,硬仗,多次从妖兽口中救下了花纹臂的生命。
花纹臂先是旋转起了斧柄,让其在手中转了起来。
火弹近了,又将其击飞,随后发起了进攻。
斧随人意,顺心而落。
“哐当”落地,一击未中,又很快提起斧头一个横劈。
“铿锵”斧头与黑色玄武巨盾对上了。
祁东手臂发麻,花纹臂的巨力震得地都在抖。
一斧,又一斧,花纹臂哪能饶了祁东,乘胜追击。
祁东也是很快反应,撤走了玄武盾牌,自己也是加速,试图与花纹臂拉开距离。
人在前,盾与斧的交锋却一直没有停止。
祁东已经感觉到压力了。
收回玄武盾牌,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祁东继续给自己叠状态,往之前的散修洞府走。
一次简单的试探,双方均已知晓实力的差距,花纹臂一下子信心又回来了。
没有被铁牛和老狗的死冲散希望。
“小贼哪里走?”
花纹臂越打越兴奋,上赶子要把祁东送入轮回转生。
一时间山崩地裂,土木横飞。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此时花纹臂的状态。
可他忘记了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上还有伤员,毒娘子呻吟着,他才意识到。
祁东也远远地放着风筝,火弹,小火球时不时疾驰过去。
花纹臂只能闪躲,还要照顾背上伤员的状态,吃了个闷亏。
每次想要冲上前了结祁东这种恶心人的杂虫时,更恶心的风筝战术就又密集起来了。
祁东也是看透了这点,花纹臂终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的魔修,他还有禁忌,有软肋。
祁东与花纹臂之战从碎石谷到空地再到眼前的无人洞府。
祁东“无路可逃”了。
伤痕累累的“门板”再一次被祭出来,再战前祁东还抚摸盾牌正面的伤沟,其中最深的一道伤口已经及半了。
也不知还能够撑多久。
花纹臂也是心未冷,咧着嘴笑着看着祁东。
在他看来祁东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晃荡不了多久了。
花纹臂右手从斧柄中央移至前头,为了更利索地收割人头。
双面斧再次在花纹臂手里头转了几圈。
一个冲锋,战斗再次打响。
祁东没有立刻用玄武盾挡上,他慢慢将花纹臂往他发掘地阳火煞的地方引。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以破釜沉舟之势向花纹臂发起了挑战。
斧与盾的碰撞没有停。
对于祁东的反攻,花纹臂只是笑了笑。
只有傻子才会像这小子一样,试图以力量调整体修。
但也是且战且退,毕竟挥斧也是需要空间的,消耗气力的。
掩在玄武盾下的祁东已经吐血了。
他只希望在盾破之前将花纹臂解决。
“卡茨……”
一阶中品的玄武盾已经摇摇欲坠,在悬崖边缘了。
祁东在刀尖上跳舞。
盾破了。
祁东和花纹臂相视而笑。
祁东拿着其中一块碎片将花纹臂往前推。
坠!
是坠落的感觉!
在祁东发掘地阳火煞的地方已经布置好了一套防护隐匿的简易阵旗。
花纹臂专心于与祁东的决战,未能发现其中猫腻。
花纹臂带着毒娘子一同坠落,一股火浪吞噬了他们。
亡命鸳鸯,至死都在一起。
祁东也是松了一口气,肺部一阵清凉。
“咳咳”一口血给吐出来了。
祁东仰头倒下,一切都结束了。
……
“还没有找到祁仙师吗?”
王芸拦住一个往里传信的护卫。
“没有。”
王芸挥挥手打发走了。
说好的遇到歹人给发信号,不会直接给了结了吧?这些二代真不好伺候!
王芸还在院子里急得来回跺脚。
案子都要结了,人不见了,真是奇怪。
说曹操曹操到。
一袭黑衣的祁东正准备把身份令牌往怀里放的时候,看见了踱步的王芸。
“嘿,王师姐。”
祁东俏皮笑着向王芸打招呼。
“你死哪里去了?”
王芸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哎哎哎,我也是鬼门关逛了一圈的人了,能不能好好对我?”
“宗门任务都要结束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祁东瞬间来了兴致,“怎么说?”
拖了许久都没有结果,最后上报宗门寻求帮助的一个案子,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
“鼠妖已伏诛,案子自然就结了。”
“可幕后真凶呢?”祁东继续追问?
“哪有什么幕后真凶?”王芸继续发问。
“这是从乡绅到知县知府既定的事实,你可以回去了。”
祁东一脸无语,但也无可奈何。
小院里,一个小男孩正提着水浇蚂蚁窝。
祁东看见了,便猜到是草师的孙子,走上前去。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用水浇蚂蚁窝啊?”
“因为有蚂蚁咬我!”
小孩子自己顾着自己,连头都没有抬地说。
祁东也是看着这个孩子可怜,从小和草师相依为命,连个玩伴都没有。
“我陪你玩好不好?”
“你给我走开!”
小孩子人不大脾气却不小,撒开脚丫子跑了。
祁东奇怪的看着草师的这个孙子。
……
祁东将道宫给予的行囊放入储物袋,向王芸,草师告别。
行囊里是什么,王芸和祁东都清楚。
“猎妖任务已经结束。”
这是王芸最后对祁东说的话。
收了别人的礼,自然就得替人办事,任何人来了结果都是“猎妖任务已经结束。”。
王芸也没有亏待祁东,走之前还给他配了一匹好马。
这次不叫“追风”了,该叫“逐风”。
祁东骑着马儿,慢慢悠悠地踏上了回宫之旅,因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越想越不对劲。
夕阳,黄昏,西风,瘦马。
又晃荡了数月,祁东终于再次见到了元央山。
“自己真是个劳碌命啊!”
祁东感慨,感觉转生以来一直在奔走,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守山知客又换了一人,还未等祁东反应过来就给祁东抱拳喊:“祁师兄好!”
“我这么出名的吗?我这么不知道?”
祁东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的是周沫已经“攻占”了元央山,成了元央山的山大王了。
让小弟认认人怎么了?
就是祁东有点儿不适应,怪变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弟都已经见了,见大哥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不?我们的大哥已经带着马仔堵门了,不!更过分,堵路了!
就差喊口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了。”
虽然没喊口号,祁东也是很自觉地掏出“买路财”。
“这么点糊弄谁呢?”
周沫很是不满,没有买帐,手下的“猴群”就骚动起来了,满山遍野地“猴叫”。
祁东又加了一瓶,还是不满意。
还是齐元甲召见解了“猴群”之围。
祁东也是许久没有见过齐元甲了,自打上次齐元甲派祁东去普渡山取经以来,齐元甲就闭关了。
算算时间也有两年有余了吧。
两年了,我东哥还是练气六重,我有罪,我忏悔!
“师祖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祁东开门见山,也是很直白。
许久未见到齐元甲,祁东也一直很担心,现在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