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夜比地球要更加寂静美丽,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繁星点点是一盘即将结束的围棋。
低工业化的优势或许就在于此,而高武的基本架构和低廉劳动力的存在,也并没有让这个世界的生产力落后现代。
甚至于能够产生如此体量,能够自给自足,几乎独立于其它大陆板块的王国。
路上问了一下工作的女仆,得知了艾弗娜和阿库娅的位置,姜凡鬼鬼祟祟的摸了过去,生怕心性敏感的苏修竹察觉到什么,杀自己一个回马枪。
“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很多啊,外泄的魔力还是没有止住吗。”
宾客主房在第一住宿区的二楼,一般是用于接待外国来使的。
但因为阿库娅魔力失控所造成的破坏,原本为二人安排的楼房在王国的工程师前来检修之前,暂时是不会用于居住了。
姜凡根据温度的变化找到了宾客主房的位置,推开了紧闭的大门,三米半宽的床上躺着一位娇俏的蓝发少女。
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表明了女孩在不久前还哭过一场。
金发兽耳女仆则按照姜凡离开时候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您回来了,村子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乔扎斯伯爵不在府邸时,作为他身边贴身女仆兼秘书的艾弗娜就会暂时代理其伯爵的职权。
上前查看了阿库娅的情况,系统显示她的HP已经恢复到绿色状态,魔力的失控也在逐渐结束。
姜凡为她塞好被子,心里的大石头得以落下,松了一口气回复道:
“嗯,大部分村民都还活着,但是村子在战斗中完全毁了,周围空间逸散的余波也不再适合居住,所以支援队伍临时决定把他们都移居到靠近城邦的其它领地。”
艾弗娜还没有得到支援队伍决定易迁领民的通知,但考虑行动较为合理而且又有姜凡的许可在其中。
所以只是默默的将内容记下,等乔扎斯伯爵回来之后再汇报。
从客房的衣柜里拿了一件干净的睡袍,姜凡把身上满是血污和破损的衣服换下。
他留恋不舍的抚摸着运动衫上的面料,希望把这种触觉深深的记在心底。
真是可惜了,虽然只是白色品质的运动外套,但地球上的纤维材料和缝合方式我还是很喜欢的。
等姜凡系好了腰带,把已经没有修补必要的奇怪衣物丢进垃圾桶,避开视线的艾弗娜才开口道:
“这次的袭击,您认为该如何定性呢,姜凡大人?”
定性……这种小众的司法概念你问我,我要怎么回答?
盗猎集团联合魔女大司教对伯爵领地属民的一次恐怖袭击?还是叫做非法活动?
姜凡稍微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艾弗娜的意思是让自己说说这次袭击背后可能存在的意图。
被袭击的村子没有任何值得开发的资源,周围的珍稀帕鲁藏身地也应该在周期性的更替中完成了移动。
而且听姜凡的意思,能让村子和地貌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战斗,必然涉及了高阶的强者。
作为伯爵职权的暂领人,她得对此次的事件进行深度复盘,挖掘其中可能存在的阴谋,并对乔扎斯伯爵汇报。
emmm,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我的概括能力真的很差啊,这件事的疑点和切入点都太多了,好难选。
首先就是复活的魔女大司教迷惑者的分身,目的直接了当的说了,好像是要蛊惑自己。
然后就是打着打着,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剑圣是敌人”,这样的荒谬结论。
最后再有一点,那个偷拍了自己提着拜泪邪剑斩向整合骑士视频的五级猎人。
虽然是为了清除大司教控制技能,但在掐头去尾的视频里,自己就是在无缘无故对王国的英雄出手。
姜凡自我搅动了一阵,最终选择了从大司教的复活这个切入点开始,流水账一样的对艾弗娜梳理起来。
“呼……高中觉得语文老师没用,一节课都不听,五年后这‘没用’的回旋镖正中眉心啊。”
奇妙的叙述手法穿插在语言中,姜凡过载的猪脑用了十分钟终于是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测。
“……我明白了,迷惑者蛊惑您的布局原因还看不清,但短期看来这是一次针对苏修竹大人王选的阴谋。”
不愧是专业素养极高的女仆,很快就从杂乱的信息流和姜凡不如初中生的叙述中找到了结论。
“那你能让乔扎斯赶紧回来吗,计谋这块他这种处在权力旋涡里的人最懂了,我不想动脑子。”
既然是针对王选的,不管乔扎斯最终在谋划什么,只要赢得王选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想要扶持苏修竹上位的他就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哥哥,你回来了。”
可能是二人的交流吵到了睡眠中的阿库娅,她在被抛弃的噩梦中听到了姜凡声音,于是挣扎着醒了过来。
或许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她没有大哭大闹,瘪起的嘴角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
女仆的管事何等眼力见,将垃圾桶拿起,便识趣的鞠躬离开:
“我还需要处理这些天的政务,就不打扰二位了,待会会有专人送来饭菜。”
说完,艾弗娜就退出了客房,轻轻的关上了门。
一秒……两秒……三秒。
远去的脚步声就像是泄洪的闸门开启的讯号,蓝发少女坚强瘪起的嘴角,再也无法关住内心暴雨过后盈满的恐惧和委屈。
“哇~,我不会引来灾祸,你不要丢下我。”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黄豆大小的小珍珠簌簌的落下,随后掀开被子,直接挂到了姜凡的身上。
被艾弗娜换上的单薄睡裙根本束不住女孩的第二性征……可谓是,波撼岳阳城。
嗯?这么有料,是半帕鲁的天赋吗?看来平常的穿着压制了阿库娅的身材。
姜凡心惊之余忘记了高武世界里的规则,就算是娇弱女孩的跳跃,也是需要卸力的。
“不会……唔~”
地毯的材质偏滑,后仰倾角过大的身体已经来不及补救,姜凡以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被压倒在了地上。
畜生安敢乱想!就算她长得再怎么像蕾姆,你已经决定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又怎能浮想联翩呢!
色即是空!我佛慈悲……
姜凡鼓瞪着双眼,观想出一尊庄重的佛像,虽然气喘如牛,也算是强行克制住了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
他把手放在阿库娅裸露的雪肩上,正要出言安抚她的内心的创伤……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紧闭的房门在这会被推开,一道比自己高出两厘米的靓影伫立在门口,一滴泪水无声的滑落地面。
姜凡像是被捉奸在床的负心汉一样慌忙起身:
“竹宝,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