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敖晞看到张横出现,脸色微变。
即便恨其入骨,敖晞对张横实力和凶性依旧心存敬畏。
只是,有一事件事情,敖晞十分有把握。
天魔六祖司马尊者留在秘境的那道传承,只有司马家的修士能取走。
张横虽为天魔宗真传,也绝没有争抢的资格。
龙女敖晞进入地窟之后,诸多被秘法封禁的记忆恢复,对自己机缘何在也心中有数,再看魔宗金丹真传也少了几分忌惮,毕竟自己离金丹也只一步之遥,还要用的古修正法结丹,冷笑道:“张院主堂堂金丹修士,莫非要以大欺小吗?”
“你这蠢货,明知我出身魔宗,还要试图用言语制我。”
张横听完,顿时怒极反笑,毫不犹豫使出【天魔一气混元手】去拿龙女,冷声道:“我就以大欺小,你能如何?!”
“你敢!”
龙女敖晞暗暗后悔失算,一时气急道:“真以为本公主没有反击手段吗?”
说罢,终于祭出了法宝【天龙绝灵刺】。
【天龙绝灵刺】是用一位已故龙君的龙角炼成,最擅破各式声势浩大的法术和法身。
那【天魔一气混元手】被那【天龙绝灵刺】一击,竟然像是泄气一般,垮下去大半。
“原来是有备而来。”
张横看自己成名法术被克制毫不意外,也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对神魂何尤坚道:“杀了她!”
神魂何尤坚朝着龙女洒下熊熊火焰。
龙女敖晞可是将张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敢不信,也见识过何尤坚手段,一点眉心召出护身至宝琉璃水晶宫。
何尤坚的火法,根本无法烧动那法宝分毫。
龙女敖晞对这法宝信心十足。
东海龙宫炼制,耗费的宝材价值就是个天文数字,又有龙属特有阵法加持。
唯一可惜此处不是东海,否则还能自行汲取水元修复自身,更难攻破。
“东海琉璃水晶宫,果然名不虚传。”
张横招手命令神魂何尤坚回来,冷冷道:“真以为躲在里面,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说罢,张横也将飞天魔宫放了出来,在龙女敖晞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狠狠砸了过去。
轰!
琉璃宫名声极大,是顶级护身法宝。
飞天魔宫也是天魔真传才能拥有,品质也不差多少。
两个庞然大物狠狠砸在一起。
“疯子!这魔头真是疯子!”
龙女敖晞躲在琉璃宫内,看着琉璃宫上的禁制松动,甚至逐渐显出裂纹,顿时无比心痛,怒声道:“够了!住手!快住手!”
张横不理会龙女言语,毫不怜惜自己那座飞天魔宫,每次都全力砸过去,将一件防身护命的法宝当作巨斧重锤来用。
大龙子鼎诸看得目瞪口呆。
琉璃水晶宫、飞天魔宫这等能飞天又能防身护命的宫殿法宝,极其珍贵,只有正魔大宗或是四海龙宫这等势力才能炼制,亿万灵材、阵法大家、炼器宗师、地火天炉缺一不可。
因其珍贵,向来只有大派真传或是龙君子嗣才能拥有。
这位天魔真传,为了惩治教训龙女,却毫不爱惜如此珍宝,一副要让两宝同归于尽的架势。
龙女敖晞心疼无比,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自己的确血脉高贵,但也只是十七公主。
东海龙宫的白鳞贵种实在太多了。
此番来海内寻求机缘,身上也只有【天龙绝灵刺】和【琉璃水晶宫】一攻一守两件法宝,其余都是寻常法器。
“这魔头该死!鼎诸这杂种更是该死!”
龙女敖晞深恨张横凶厉桀骜,丝毫不给白鳞留脸面,更恨鼎诸在一旁围观却不敢出手对付张横。
龙女内心深处隐约还有个模糊想法,如果没有这杂种龙子在,自己还可以低头服软,求魔头张横饶过自己,也不必眼睁睁看着法宝被毁。
喀嚓!
一阵让人心惊的断裂之声。
两件法宝都受损颇重。
飞天魔宫塌了一角。
琉璃水晶宫遍布裂痕,不复之前光彩夺目。
张横便换了尚算完整的另一角,继续砸去。
哗啦!
琉璃水晶终于哀鸣一声,散落成一地的琉璃水晶,使得洞窟之中灵机都浓郁了两分。
龙女眼见法宝被毁痛彻心扉,死死握住【天龙绝灵刺】,眼含泪光看向张横,咬牙切齿准备拼命,却突然呆住,心中生出一股大恐惧。
只见魔头张横手臂上,竟有一条黑红色绳索,魔气森森血气浓重,正如活物一般在围绕魔头手臂来回穿梭。
“缚龙索!”
龙女认出这件最是克制龙属的上古异宝,心中恨意如同春雪遇骄阳般消融,再难维持高傲,低头颤声哀求道:“敖晞知错,求院主饶命。”
……
……
数个时辰前。
通道之内,张横身处奇阵之中,突然看到《司马注上玄通明剑经随笔》,顿时心中惊疑。
自己身为天魔宗真传弟子,可谓什么都不缺。
唯一困扰,只不过是修行《上玄通明剑经》艰难,偏偏天书殿中前辈修行笔记又被司马家借走。
没想到,在这秘境迷宫寻到了一篇。
天魔宗传承久远,修行过《上玄通明剑经》的修士不少,遗留的笔记经验自然有很多。
但是,有资格对《上玄通明剑经》做注的,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司马注上玄通明剑经随笔》……竟是六祖亲注吗?!”
要说张横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这秘境疑似仙宗设立,又有六祖、周圣参与。
眼前六祖笔记,很可能是真的。
就算自己取走眼前秘册,丢下三江城的烂摊子直接回归宗门,也不至于被剥夺真传之位,顶多丢些脸面,被罚面壁思过十年八载,正好趁机闭关研读六祖笔记,将《上玄通明剑经》修至小成,解决识海破灭的危机。
魔宗修士向来重视实利,哪会在意脸面荣辱?!
张横看着眼前的六祖注经笔记,越来越心动。
“这便是六祖手段吗?”
“无声无息,乱我道心。”
“我以名实之道,才勉强立足玄溟山。”
“如果就此狼狈回山,之前种种谋划尽成笑话不说,还要锐气尽失,道心蒙尘。”
“此书所注,终究是六祖之道,非张横之道。”
“吾不取也。”
张横再不看那篇《司马注上玄通明剑经随笔》一眼,手中捏着魔索,细细感应片刻,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果然再无阻碍。
张横顺利来到尽头,一处血气浓重的洞窟。
还未等张横仔细观察,手中魔索猛然血光大放,从张横手中挣脱,落入前方血池之中。
哗啦啦。
一截黑红色长索从血池中飞出,眨眼间将张横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