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累得够呛。
但没有人叫苦，一个个脸上都乐呵呵的。朱海军派过来的两个人提前回去了，她们每天的工作时间就是八小时，超过八小时是要额外付费的。
“到现在为止，两个地方一共招收学生68个，报3个班的有9个人，报2个班的有17个，剩下42个是报1个班的，共收入47100元。”姜楠把统计表核算过三遍之后，兴奋地说道。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样的忙碌才显得更有价值嘛！
丁茂宁点点头：“算下来一共有103个人次，已经达到了我们的基本要求，接下来根据报班的情况，要统计一下各个班的人数，人数少于5个人的班，先放到一边，如果到明天上午还是不足5个人，那就把钱退了，这个班撤销。”
“为什么？”魏晶晶不理解这种做法，“4个人也是2000块钱呢。”
“我们的班级有限，总课时有限，所以必须让有限的资源发挥出最大化的效益。”丁茂宁简单解释了一下，也不管她听懂没有，继续吩咐，“某个班次人数超过12个人，就可以拆分成两个班。”
魏晶晶又不懂了：“不是追求最大化的利益吗，怎么还要把一个班拆分成两个班？你这个是自相矛盾哦。”
丁茂宁笑了笑：“利益最大化，也不能影响办班的教学质量。”
没有实际效果的话，8月份的班级也不可能招到足够的人数。
家长们也不是傻子，花钱的目的很明确，要让自家孩子在某个学科上有所进步。
姜楠脑瓜聪明，一下子就想明白过来：“好的，我明天早点来统计一下。”
合伙人居然都没有主动加班的意识，丁茂宁有些意外，但随即就想到，老姜是不放心自己闺女太晚回去的，于是说道：“没事，我晚上在这里加个班就是了。”
他眼下的确是有家不能回，反正要住在这儿，干脆一并把事情给做掉。
几个人都很佩服，觉得丁茂宁同学身上有一股干事创业的拼劲。
姜楠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遗憾和怅惘：高中三年，他在学习上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拼劲呢？
晚上的时候，丁茂宁很快就把报名人数根据报班的情况给统计出来，人数不达标的四年级五年级语文就被安排到一边，人数达到15 的三年级英语数学，则被划到待分班的一栏。
这些工作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三下五除二就搞好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拿到丁茂宁打印出来的表格，各个条目一清二楚，班次划分的雏形也已经出炉，就等着上午再来一波生源，下午就可以敲定下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电脑？”
崇拜之余，戴飞忍不住问道，他跟丁茂宁同桌，平时又经常一起玩，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他专门去学过这些东西？
“我姐偶尔教的，”丁茂宁胡诌起来，“我也不是太懂，反复做了几次比对，才有这样的效果，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忙到半夜呢。”
其他人恍然大悟，疑惑得到了解答，就是嘛，一个学习成绩一般的人，怎么可能天赋异禀？
只有姜楠眨眨眼睛，想起那天丁茂宁随手画的一张表格，就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的，并没有经过什么比对。
昨天老父亲跟她提过一次，说什么不允许她跟丁茂宁谈恋爱，本来她也没有这个想法，但不知道怎么的，从那之后她瞧见丁茂宁的时候，就觉得心跳得很。
只是偷偷观察过几次，总觉得他行事非常冷静果断，举手投足之间很显老练，并且，对待自己跟对待别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跟他谈恋爱？
应该不可能吧，他好像，也不喜欢自己……
姜楠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
一旁的魏晶晶瞧出她的异样，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事，没事，”姜楠心里一慌，赶紧拿着手里的A4纸扇了起来：“就是，就是觉得有些热。”
七月的天的确热，因为是上午的缘故，丁茂宁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空调打开，他也觉得有些纳闷，心下犯疑，这会儿还没有热到这个地步吧。
但既然如此，他也就把空调打开来，让殷鹏戴飞再去买两箱水放办公室里。
两个人刚走出门，迎面就撞见成才教育的杨文林朝这边走了过来。
“干什么？”殷鹏抢先叫道，因为举报电话是他打的，看到杨文林，以为他是来寻衅滋事。
杨文林却苦笑着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小丁，小丁老板的。”
“有什么事跟我说。”殷鹏嗓门大了起来。
声音惊动了上面的人，丁茂宁透过窗子看到了杨文林，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也赶紧下了楼：“杨老板是找我？”
杨文林看到丁茂宁下来，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逐个地散给几个人，殷鹏戴飞都不抽烟，拒绝了他，丁茂宁平时也不抽烟，但还是接了过来：“杨老板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啊！”杨文林掏出打火机来给丁茂宁点上，也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两口之后，软声说道：“昨天一闹腾，我那里报名的人数立刻就少了很多，我是想，想问问你们这边招满了没有。”
育才这边的教室有限，所以决定了招生人数的上限，这一点杨文林是知道的。
“我们上午结束7月份的招生。”丁茂宁也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剩下应该还会有一些家长来报名，到时候他们就会选择去你那里的。”
因为检查组这样一检查，导致迎春小学、城东小学都高度紧张起来，校长当天下午就召开了紧急会议，警告那些自己在家办班的老师不要在这个当口被抓住，不然很可能会当做反面典型。
因此，多多少少会溢出一些生源来。
虽然成才教育的招生人数不能跟之前比，但也不至于会亏本。
“感谢感谢。”杨文林忙不迭地伸手过去要跟丁茂宁握手。
丁茂宁笑了笑，也伸出手去：“杨老板，教培这一行业，能不能做得好，能做到哪一步，最终是要由市场来决定，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对！说得对！”杨文林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心里却也在犯嘀咕，这话从一个高中毕业生嘴里说出来的，怎么有种玄幻的感觉呢？
现在的学生，都这样厉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