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免费做个漆，简单翻新一下？”丁茂宁随口说道。
“什么？”温友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中间商，虽说倒腾一辆车能赚一些，但真要给这车做个漆，那就等于没得赚了。
他罕见地严肃起来：“老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车行卖一辆车能赚很多钱？哎呀，你真是想多了，你看看，这收车、验车、包括保管、维修，乃至于我这么大的地方，可都是成本！我们每天一开门就是哗哗地往外花钱……”
自古以来，买卖双方就是不同心的，他能接受丁茂宁讨价还价，但也不能让自己毫无赚头。
老子可不是做慈善的！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嘛。”
丁茂宁笑了笑：“其实胡哥也知道，我们家今年是打算做驾校的，还要好几辆普桑来做教练车呢，温老板免费帮忙做个漆翻个新，下次我还会来挑七八辆普桑呢。”
“真的假的？”温有年眼睛都直了，七八辆车，转手就能赚一大笔，这可是个大客户！
他看了看胡勇，想从他那寻求答案，胡勇点点头：“每次，丁老弟跟我提过很多次了，而且，已经在着手准备中，就等着经营许可证批复下来。”
胡勇跟温有年也没有太深的交情，一切都只是利益的往来。
虽然胡勇清楚，丁茂宁所谓的驾校连影子都没有，但的确是跟他提过好几次，也不能算是撒谎，至于什么许可证批复，好像也是实话，尽管迄今为止什么材料都没有准备。
就像接到了朋友催促去喝酒的电话，哪怕只是从自己二楼往下走，那不也是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吗？
温有年也不傻，不可能听丁茂宁一句话，和胡勇的一番“证词”，就贸然答应，他想了想，开口提出条件：“那能不能放2千押金我这里呢？”
“这怎么能行？”丁茂宁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万一到时候你提供给我的几辆普桑，都是问题货，那我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你退不退押金？”
温有年急了：“我怎么会干这事呢？这可是影响我信誉的事情。”
“巧了，我也不会干影响我信誉的事情。”
丁茂宁笑了起来：“我说过到你这里来挑，那就肯定会首选你这里，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那这生意还是不要做了，就当我没提，下次我换个地方挑车。”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谁能破解？
见温有年陷入犹豫，丁茂宁顺势说道：“这几辆普桑到手之后，也是需要改装的，不然也不能做教练车，到时候一并交给你改装就是啦。”
这下温有年不再纠结，点点头：“行，就依你！五天后你来提车！”
前面有足够的好处等着，温有年自然舍不得放弃，也不会在这五天时间里，趁机更换车里的一些零部件。
一切谈妥，办起手续来就快了很多，丁茂宁刷完卡，签完单子，然后就坐着胡勇的车回去。
来到黄埔驾校，胡勇把丁茂宁带进他休息的地方——正轨驾校是有教练们休息的地方，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还是能坐下喝杯茶的。
胡勇一边给丁茂宁泡着茶，一边问道：“你跟老温说要买他几辆普桑，改造成教练车，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拿个人信誉开玩笑。”丁茂宁开着玩笑说道，“就像我从来不赌咒发誓一样。”
这话让胡勇都有些理解不过来，不清楚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没开玩笑，也只能陪着笑两声，然后把茶杯放到他的面前。
丁茂宁看了一眼，茶叶不算是什么好茶，但他也不嫌弃，刚才在温有年那里，连杯水都没得喝，着实是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女教练？”
“干什么？”胡勇愣了愣，“有一个，但是已经四十多岁了。”
“我又没问年龄！”丁茂宁笑了起来，这个老胡，莫不是以为自己有什么歪心思？
果然，胡勇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找漂亮的女教练，不过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每天风吹日晒雨淋的，就算是个女的，也都黑不溜秋的，能漂亮到什么地方去？”
“女的就行。”丁茂宁摆摆手，心说老子又不是殷鹏这个大鸟人，不喜欢萝莉却喜欢阿姨。
“那等会儿要不要我介绍一下？”胡勇不明白他找女教练干什么，也就不去多想，“不过要等到下午。”
丁茂宁摇摇头：“不用，你帮我留意一下，别的驾校有没有女教练，如果我家的驾校能够办起来的话，我想请两个女教练。”
“你是不是以为女教练的脾气就很好？”
胡勇猜测了一番，以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笑了起来：“那你可就想多了，那些母老虎，也都是火爆脾气，骂人有的比我还厉害呢。”
其实倒也不是那些人天生都是暴脾气，只不过这一行干久了，都会染上这些习惯。
就像一个家长辅导小孩做作业一样，平时的母慈子孝立马就能变成鸡飞狗跳。
教练经常会遇到啥也记不住的新手，好脾气也会不耐烦起来。
“脾气不好也没关系。”丁茂宁又喝了一大口茶说道，“你别管那么多，先了解一下，有没有哪个女教练想跳槽的，当然，男教练也行，但必须要有两个女的。”
“为什么？”胡勇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丁茂宁自然不会跟他说实话，敷衍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行！我记得城东的飞鹤驾校好像有三四个女教练，我们平时也都认识，这几天我去打听打听。”
胡勇一口应了下来，想了想之后，说道：“不瞒老弟你说，我在这个地方干得也不如意，跟老费一样，早就想着换一家驾校了，如果老弟你家那边搞起来了，能不能优先考虑我们？”
“这还用说？”丁茂宁也答应下来，反正自己到时候是肯定要找教练的，找谁不是找呢？
只不过，到时候自己肯定也会有很多条款制度，就是不知道胡勇和费路明能不能接受。
能够接受的话，就留下来；不能接受的话，那无论是谁，也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