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恐怕姬丝丝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跟自己老爸说的差不多。不过,金鼎心里明白,哪怕就是倒闭了,自己米粉店也不能干那种缺德害人又违法的事情。
过了两天,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安静,可是今天突然收到了Cory发来的一封邮件,说是让她准备一下,接下来要到欧洲去接受三个月的培训。金鼎不明白是什么培训,就直接拨了Cory的电话,“Hi,你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呢?”
“Elaine,你还记得我是谁呀?”Cory满口的讥讽味道,很明显对金鼎不经常联系心里不满,“如果不是我留一半,你会打这个电话吗?”
“别废话,到底安排我去欧洲培训啥玩意呀?”对于Cory金鼎一向都是这么霸道,这一点跟古翠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目管理,以及工厂建成后的企业管理。怎么,没有兴趣?那好吧,我另外考虑别人去参加。”Cory口气很傲慢,可是今天听出来了,话里的含义,也就是说,Cory已经考虑了等项目完工以后金鼎继续负责这个工厂管理的事情。这是一件好事,也是金鼎很希望得到的一份工作。只是,她有些想不通,这么好的事儿,为啥要拐个弯,不明说呢。
“等等,我说了没兴趣了吗?”金鼎也是,明明可以说一声谢谢的,可是话一出口,就成了这个样子。
“对了,我收到了你哥们结婚的请柬,是请我们两个的,你要是准备参加呢,你就按时回来。”
“你说是Martin发给你的?”金鼎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Yes,Martin的fiance(马悌的未婚妻)。”
金鼎释然,她也觉得没有可能马悌会亲自发请帖给Cory的。不过,她多少还是有点失望,不知道为啥马悌就不通知自己呢?
“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就听到谢讷的声音,“你找谁呀?怎么我离开了一会儿,你就钻进来了!”
“你是谁?我是你老板的朋友!”
金鼎听出来了,这是许福梅的声音,她那种东北口音很浓重。
“进来!”金鼎赶紧说道。她不想让大家在走廊里吵架,特别是谢讷刚才的口气听了让人不舒服。
许福梅进来,瞥了一眼谢讷,挑战似的,你算是什么玩意儿?
金鼎关上门,“你找我有事儿?”金鼎也不让座,直接问。
“我过来问问,你是不是误解我啥了?昨天今天两天啦,你爸都说要自己去买菜,我问了几遍,为啥,可是你爸最后才说,让我过来问你。”
“不为啥,就是我觉得我爸那么大一个人,早晚都得自己去进原料,总不能一辈子靠在你身上吧!”
许福梅听到金鼎话里有话,也就笑了,也不管主人让不让坐,她就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说,“金经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感觉出来了,你妈妈把我当成敌人,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因为你的原因,我才会这么帮你们家买菜的,你觉得我是图啥呀?你爸爸多大年纪了,我能看上这么个老头子吗?要不是我喜欢程胤,我告诉你,我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你说说,我是模样不行,还是个头不行,我没钱吗,我需要人养活吗?金经理我真的很失望!这些大道理,我一个没读过大学的人都懂的,为啥你就会装作不懂呢?”
金鼎被许福梅这么一顿抢白,给弄懵了。本来她以为她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可是经许福梅这么一说,她似乎找不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不过,金鼎还是经过不少风浪的,安静一下神情,就说,“许老板,你说你喜欢程胤,我怎么感觉你对每一个男人都一样呢?”
“你胡说!”许福梅立马就站了起来,拿手指着金鼎。
许福梅的动作把金鼎吓了一跳,平时她在金鼎面前都是尽量表现得像个女人一样,可是刚才她这个动作明显就是一个女强人吗?
“我告诉你,一个女人开个店,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三教九流谁不想啃我一口肉?就拿程家沟村里来说,那些王八犊子,知道我是寡妇,私下里光想占老娘便宜。我要是不学会跟这些人兜来兜去的,早就被这些混蛋给糟蹋了。你以为我们开小店的容易吗?不像你们,往这么高档的饭店里一坐,只用动动嘴,啥都有了!”说着,许福梅眼圈都红了,常言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其实许福梅此刻才是如此呢!
金鼎已经明白,自己误解了这个女人,她说的没错,她都是出于好心。她的生存环境,要是金鼎,根本就适应不了。所以,此刻金鼎内心非常懊悔,自己没有弄清楚原委,就盲目做出这样的决定,特别是一下子就把人家判成了死刑。她有点无地自容,可是鉴于她的身份和地位,她不愿意自己认错,特别是面对着远远不如自己的女人说自己错了。“好吧,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我问你,你自己说的,那个程家三哥在程胤妈妈背后出主意,告了程胤老爸程墎,可是你还要跟他保持这么亲近关系,同时你自认为还是程家未来的儿媳妇,你觉得你要是我,你会有什么感觉?”
许福梅一屁股又坐回去,沉默了一下,才抬起头说,“金经理,你真不知道我们开小店的有多不容易,村子里谁也我不敢得罪呀。你说我把自己当成了程家儿媳妇,可那是我们自己的秘密呀。再说了,程胤那么心高气傲,你认为他治好病以后真的能够接收我吗?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真的没有那么高的期望。我也就是拼一把罢了,这一辈子也算是追求过个人的幸福。就是将来老了,回想起来,不后悔。好了,我说了,你也帮不了什么,我还是我,你还是你。长话短说,我知道你人脉广,程胤不在,你还是行行好,找找老程村长,村里都在传说程胤她妈肯定是被活埋到房子下面的,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当成垃圾给运走了,你说说这种事儿不是伤天害理吗?你要是还有良心,你也打听一下,看看程村长到底在哪儿,出面也给老程家找回一点公道!我说完了,找不找是你的事儿!”
说着,许福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鼎想赶上去,说上一句话,可是,她的腿没有跟大脑同步。
她一直听着那个脚步声消失,她才回过神来,是呀,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无声无息的,美其名曰,为了合资的医药项目建设,多好听呀,听起来像是美妙动听的天籁之音呀!可是,这音乐真的是管曲玲用生命弹奏出来的吗?那是混着血与仇的吧?
外面,天开始黑了,金鼎似乎没有感觉到,还是莎莎进来,问,“姐,都下班了。要加班吗?”
“不,回家!”金鼎默默地起来,随着莎莎一起下楼。这时候她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下雨,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可是春雨呀,怎么就这么隐秘呢?
莎莎见到金鼎情绪不好,就主动开车。到了家门口,就见到不少人穿了塑料雨衣,三五成群地围着一团火,同样是默默的敬重。金鼎下车,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屋。
莎莎最后跟进来,就说,“伯母,外面好多烧纸的!”
“对呀,今天清明节,我就说等当家的回来,咱们也出去烧个纸钱呢。多少年了,都是这时候给他们老金家到祖坟上上坟,可是今年不行了,入乡随俗,少海这里人呢都喜欢在十字路口烧了,说是可以随风飘回去呢!”
“伯母,那都是传说,只是给活人出心意儿的!”莎莎才不相信这个呢!
这时候,突然听到金鼎开口说,“妈,你准备好了吗,走吧,我们别等我爸了,我也是金家后代,我去烧!”
“定儿,不行啊,你是女孩儿,老祖宗规矩,不让女孩儿上坟的。”
“那好,我不给祖宗烧纸,我给别人烧总可以吧!”金鼎直接去找到黄表纸,这是他们老家的规矩,一个人拿了纸拿了打火机,也不带雨具,直接到了门口的小十字路口,跪下来,虔诚地烧纸。
莎莎追上来,说,“姐,你这是要干啥呀?”
“回去,你别管!”
莎莎站住了,她知道金鼎的脾气,可是她实在不明白,金鼎她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是为了什么,她同样看着那渐渐燃起的火苗,看着金鼎虔诚的神色,在火光影子里,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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