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渡 第6章 难道坏蛋是说出来的?

作者:翠绿仙人掌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4-05-05 00: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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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即将到达站点,请乘客整理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广播里传来广播员的声音。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车厢门前,只见两个小女孩,嘻嘻哈哈的边打闹着,边笑着向旁边的妈妈问到“妈妈,这车什么时候停呀”。

“宝贝,当你从一数到四十的时候它就停了”妈妈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女孩。

“1,2,3……”两个女孩手拉着手兴高采烈的数着一个又一个的数字。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个头发七八分白,身型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随着一段段记忆涌进大脑,这个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他就是扮演着两个角色的父亲。

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寻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把我们交给奶奶照顾,自己去县里干苦力,维持家里的生计。每个月会回来看我们一次,来的时候总是买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和甜品。

那个时候只要看见父亲的身影,心里就开心不得了,因为可以吃到好吃了,小孩子嘛,对于吃和玩是无法抗拒的,也不会想其他的。

有一次,快要过年的时候,我和哥哥去玩耍,途中和一个经常酗酒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

“小龙,我们走快点,我们去买玩具枪玩”哥哥对我说道。

“好的,老大,听你的”我加快了步伐。

突然,旁边的中年男子,面露凶相,用手指哥哥的头说道“小杂种,把你刚刚打话再说一遍,你敢骂我穷光蛋”。

说着,就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吓得哥哥赶紧往前跑,那人像疯了一样追着哥哥不放。

我连忙折返回家对爸爸大喊道“爸爸,爸爸,有人追着哥哥打”。

爸爸什么也没说,赶忙向着我回来的方向跑去,我也跟在后面跑着。

不一会儿,爸爸找到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发现哥哥的身影,爸爸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眼中焦急的眼光不言而喻。

“爸爸,你来了,我在这里”突然从袁伯伯家里的门缝中,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惊恐地说道,原来哥哥被吓得躲到袁伯伯家里去了。

看见哥哥那人边冲过去,边大叫道“骂我穷光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父亲拦住了他,随后和他扭打在一起,只记得,父亲的鼻子都被打流血了。

其他大人听见动静,纷纷从家里跑过来,把父亲和那人拉开。

后来,那人的家人提着面条来到我家向我们道歉,让我们不要和一个酒疯子一般见识,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但这事也让我对父亲的认知发生了改变,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会与人发生争执,是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想与人产生摩擦的人。

经过这次事件,父亲的形象在我心里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经常听见有人说这句话,而每次听道这句话的时候,我总会陷入沉思,心中难以找到使这话达到平衡的称。

到底是因为可怜才产生的恨,还是因为恨才导致可怜这就和那个经典的问题很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我虽然理不清楚,但我坚信没有天生的坏人,“人之初,性本善”也不是一句空穴来风的话。

太阳刚刚升起来,那温暖的光线穿透了一道道云层,像一把变幻莫测的画笔,在天空中勾勒出一幅绘声绘色的画卷,一切都仿佛被唤醒,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背着竹框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我这是准备割草给牛吃呢。

和我一起的还有邻居家的孩子陈小贵,他的眼睛就像大宝石一样,一闪一闪的,充满了光明。

“小龙,比比看谁割的草多”

“输了可是要请客哈”

“一包辣条怎么样”他回头对我说道。

“好呀,谁怕谁呀”我咧嘴。

我们从山上割到玉米地里,又从玉米地里跑道山沟。今年雨水充足,玉米的长势很好,片片玉米地郁郁葱葱,玉米秆挺拔而立,每一株玉米都长得粗壮而饱满,展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天暗了下来,是要下雨了吗。

“小龙,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割的一看就没有我的多”

“准备请我吃辣条吧”他手舞足蹈的对我说。

“其实我是想犒劳你一顿”

“才故意比你少的,你懂的”我狡辩道。

“我看你全是上下,就嘴最硬了”他反驳说。

到家的时候,已经晌午了,放下竹框,没坐多久,甚至都海没来得及吃饭,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只见一个嘴里叼着一支烟的女人,指手骂脚地来到我家门口,她那凶狠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让人不寒而栗,一张刻薄的嘴总是扭曲着,仿佛随时要喷出毒液。

“有人看见你家和陈家的小孩跑到我家玉米地”

“用镰刀把我家的玉米砍了”

“还摘了我种在地里的大黄瓜”她恶狠狠地道。

不待我说什么,她拧着我的胳膊,去往陈家的方向,似乎是想把我和小贵聚在一起,然后“就地正法”。

当我到达陈小贵家的时候,我正跪在地上,还被他爸爸用竹条抽打着,没听他解释就动手打了。

“难道坏小孩是大人说出来的”

“这个大人说这个小孩是坏的其他大人就认为我们是坏的”

“我们就是天生的坏种吗?”原来坏人是说出来的,我自嘲道。

这一刻,小贵的眼里仿佛失去了光。

他那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有些黯淡无光,小小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仿佛被什么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嘴唇干裂起皮,脸色苍白,尽显倦意。

我忘记了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只清晰地记得在一个阴暗的夜晚,有两个廋小的男孩提着两把锋利的镰刀闯入了一片不曾踏入的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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