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泪湿了整个绣枕。
涂念念求死的心从未改变。她做了和凤一一一样的事情，再次跳入湖中，尚寒冷的水进入鼻腔，胃中一阵反酸，让她不自觉的拼命往上涌。
“凤一一莫不是有了？”涂念念惊讶的发现。
怀孕过的人怎会不知这孕前的反应，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什么神剧情？彻底把涂念念整的手足无措了，她这是该继续寻死呢还是求生？
寻死，肚子里可还有一条鲜活活的生命啊？一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她怎么又如何能忍心让肚子里的孩子再重蹈覆辙的经历同样悲惨的事情。
不，她做不到。她上辈子心心念念的做一位母亲，为了成功怀孕，她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能懂。
她必须活着，至少不能做一个杀害肚子里孩子的凶手，那跟凌霆祖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
涂念念心意已定，便只能拼命的往岸边游去，衣服的累赘让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抵达岸边。
下次投湖，还是别跳的太远。
涂念念站在湖边，抚摸着尚无任何怀孕痕迹的肚子，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不远处的树旁，一个人正玩味的望着发生的一切：“这个凤姨娘倒是有几分意思。”
涂念念回到房间，衣服湿透。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宝珠担忧又害怕的不敢说出下面的话。
“给我换衣服，都湿透了，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干啥事了，我要吃好喝好睡好。”
“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比金子还真。”涂念念望着这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傻丫鬟，内心不免有些感动。
换好衣服后，这一番折腾，累的不轻。
涂念念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
“姨娘，你今日还没给老夫人请安呢？”
涂念念扶了扶额，这万恶的旧社会，规矩还真是多。
“我以前去了吗？”
“姨娘以前自是不去的。姨娘一心求死，已经把这个牧府闹的鸡飞狗跳的，再加上牧公子对姨娘还是很上心，牧府其他人倒是没有难为姨娘。”
“那还是不去了。”
“现今，姨娘既然想通了，就得在牧府站稳脚跟，才能像姨娘说的那样吃好喝好睡好。”
这丫头说的没错，我一个身份低下的姨娘，若是牧景生新鲜感一过，只怕在这牧府，姨娘还不如一个下等的丫鬟。
“快，快点给我换衣服，挑一些低调朴素的衣服，不用佩戴太多首饰，一切从简。”
“是。”宝珠欣喜若狂，她家聪明睿智的姑娘又回来了。
到达老夫人这里已是晌午。
四姨娘顾虹素正殷勤的陪伴老夫人用膳，涂念念过来请安，被数落一番不说，还被罚站在一旁。
“老夫人，您尝尝这个，这是我娘家的兄弟特地孝敬老夫人的，亲自上山新采的笋子，清甜可口。”
“还是四姨娘有心啊！”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顾虹素善于攻人心啊！涂念念细心观察着这里的人。
“老夫人，您尝尝这个。”
“好好好！”
一个眉目清秀的丫鬟在为老夫人备菜，她的意见总能被老夫人允可。
这难道就是宝珠口中所提的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香珍。
至少今日所得的信息不少，老夫人也不是个故意刁蛮的人，倒是个通情达理的。
搞定老夫人，至少在牧府吃不了大亏。
牧景生虽说混蛋，但是对于这个祖母还是非常尊重孝敬，必定这可是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人。
还有他的妹妹牧月舟抽时间也得见一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搞定老夫人，牧月舟，就算牧景生再不是人，也能束缚牧景生的手脚。
涂念念一旦求生本能有了，聪明睿智的头脑又回来了。
“八姨娘，罚也罚够了，以后别再做些让人说三道四的傻事，守好姨娘的本份。”
这明显就是针对以前自寻短见的事，又一语双关的说明竟然已经进了牧府，就是牧府的人，伺候好牧景生才是正事。
“老夫人教训的是。之前妾身一时糊涂，竟做出这般出格的事，以后定然会痛改前非，好好孝敬老夫人，伺候公子。”
“想通了就好！今日罚了你，不为过，你也累了，就下去休息去吧。”
“老夫人万安！妾身告退！”涂念念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了出去。
一身粉红的衣裳的四姨娘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规矩。”老夫人感叹道。
“老夫人说的是，八姨娘怎么说也是凤府的嫡长女，见识自是有的。”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景儿，以她的出身，怎可能会落到姨娘的身份。”
“能跟着公子也算是她的福分。”香珍自是知道，即使牧景生再胡闹，终究还是老夫人心肝宝贝。
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
现今牧府状况，她怎会不知。牧景生在外的胡作非为她又怎会不知，只是她已经老了，管不动了，更不想闹的连婆孙都做不了，更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牧景生娶回来的这些个姨娘，也没几个能上的了台面，倒是今日的这个八姨娘，穿着打扮简约不失大方，沉重稳重的脾性看着让人喜欢。
这些年牧家都是由着四姨娘顾虹素当家，只是这个家越当越不成个样子，牧景生又尚未娶正妻，其他几房姨娘连四姨娘都不如，又如何能当的了家，这个八姨娘若是能懂的持家就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心中盘算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个八姨娘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