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吧出来,本打算找找录音棚的张远突然接到了阎菲的电话,“张远,哪呢?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小菲姐,我到你办公室需要一个小时!”张远心里腻歪,休班还叫人去办公室,新人就没人权吗,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肯定不去。
打辆车来到单位办公楼,敲开发电部助理办公室门,阎菲抬头看是张远说道:“拿去!”
递给张远一本杂志,张远看了看杂志的封面,《秦电人》,一脸的嫌弃,
“我不认识字儿!”
“鹅鹅鹅……”阎菲笑了半天之后低声说,“你的四篇文章都上了这个杂志!”
然后就听到张远在说,“卧槽,这杂志的文字真特么的优美!”
真不要脸,阎菲白了张远一眼。
“小菲姐,稿费找谁拿?我还等着稿费请你吃饭呢!”张远一脸的认真。
阎菲从抽屉里拿出十几张大钞,“还能少得了你的稿费了?”
接过钱,张远嘿嘿一笑,“小菲姐,是不是我要不说请你吃饭,这稿费就得晚几天再发了?”
阎菲一脸的得意,“知道吗?你这几篇稿子算救了咱们公司政工部的命了!”
“啊?为啥啊?”张远很好奇。
阎菲叹了口气,“咱们公司一季度宣传稿件数量不达标,被上面扣了十万奖金!这锅肯定政工背了,你这个月入选了4篇,领导能少挨几句批评了。”
这奖金分配制度是这样的,一个奖金池里,领导干部科员先分一半,剩下一半下面的工人分。被扣十万块,在工人方面,可能是人均少个百八十块。但是在领导干部头上也许就要少千八百块了,这就有点多了。
“年初华北电分公司工作会上说了,每个下级单位宣传工作做不到位,扣奖金!那时候谁也没把这话当回事,可是这第一季度还就真兑现了。”
阎菲看了看张远手里的杂志,“不过这个月,有你这几篇保底,应该能完成任务了。”
张远两眼一瞪,“这个月?不是以一个季度为单位吗?”
阎菲哼道:“任务是每个月的,扣的却是季度奖金,还要影响年终奖呢!”
“卧槽!”张远兴奋至极,“那我不是能挣很多稿费了吗?”
“噗,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自负的人!”阎菲虽然觉得张远有点自负,但好在不招人讨厌,反而挺招人喜欢的,“每个月六篇,哪有那么容易的,别想好事了!你要真能搞定了,分分钟就进政工部了,你的身份就算是以工代干了,以后如果挂职,可以有机会从劳资关系转成组织人事关系了!”
张远点了点头,其实他给自己所规划的上升路线就是这样,“人总要有梦想嘛,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分别?万一实现了呢!小菲姐,马上十点了,我中午请你吃饭?”
阎菲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今天周一,领导都在,指不定有什么事呢,改天吧,今天放过你了!”
“那你说的不去,可不是我不想请你!我先撤了!”张远拿着杂志,出门的时候挥了挥手,“拜拜,小菲姐。”
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兜里的电话响了,陌生号码,张远多少有点印象,前两天貌似被这个号码骚扰过,接起来直接问道:“歪,你到底谁啊?闲的没事换个人骚扰,我很忙的!”
翟嬛坐在办公室里,故作严肃的说:“没吃午饭呢吧?一起?”
张远搓了搓额头,“我特么真是服了,我在单位呢,先挂了!”
翟嬛不紧不慢的的说道:“准备迎娶白富美的国企弟弟,我等会儿回家,你一会儿过来给我煮碗面!”
张远愣了一下,“鸡蛋面?”
“嗯呢!”
翟嬛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看着电话,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张远把手机放进裤兜,这腿精今天没吃药?出了单位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师傅,东城贡院府邸!”
出租车一路向西北,来到了贡院府邸小区,凭着印象敲了敲高冷腿精家的门。
此时的翟嬛正在接电话,电话里的人对翟嬛说:“这两天发电部小事故不断,脱硫的#3增压风机差一点造成主机锅炉停机。”
“没想到他们临时把旁路烟道打开了!”
翟嬛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也没着急去开门,漫不经心的说:“旁路开了就开了,及时报备就行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对了,谁提出的开旁路烟道?反应还挺快!”
田俊志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好像是脱硫新来的副职张远,当时还不是他当班,这个人性格不太好!”
“嗯,就说到这吧,公司内部还是要注意保持团结!”翟嬛扔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门外的张远还在怀疑人生,难道我走错了?不是鸡蛋面吗?不是那天晚上那个嬛嬛?张远试探着又敲了敲门,打算再没人开门直接走了,这一次门开了。
头发湿漉漉的翟嬛就站在门内,穿着缎面睡衣,轻飘飘的看了张远一眼,然后转身朝客厅走去。
张远瞧她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模样,撇了撇嘴,还是走了进去。
“你不是在单位吗?怎么头发像鸡窝似的?”翟嬛有点嫌弃的说。
“早上起来就被叫过去了呗,没来得及洗漱!”
“去洗洗吧!”翟嬛特嫌弃的看了张远一眼。
张远有点懵啊,“你这刚洗完?让我去洗,接下来你是不是还准备睡我?告诉你啊,兄弟我卖艺不卖身。”
翟嬛有点开不起玩笑的样子,“你觉得可能吗?”
张远呵呵一笑,“你也觉得不可能,这不就对了嘛!”
“算了,我还是先洗了再说吧!你家没有监控吧?你不会偷拍我洗澡的片段,拿来威胁我吧?我怕到时候有经纪人看上我,让我去拍片,那我还没几天的国企仕途就走不下去了呀!”张远的嘴开始犯贱,乘胜追击。
翟嬛回忆了一下,自己身边好像没有这种吊儿郎当的男人,从小到大的圈子里都不存在这样的人,张远这种口贩子按道理来讲,应该入不了她的眼,可现在她却觉得格外有意思。
也许是对未来有一天张远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那副社死的表情充满了期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