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天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每年100万两绝对不会少。不过臣想向陛下讨个恩典。”
朱由校倒是来了兴趣,赵鹤天从来没有主动找他要过什么。
他看了看赵鹤天说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赵鹤天显然早已经有了想法,说道:“陛下,臣是想着咱们要建立千户所,就得要建立一支能打能用的锦衣卫。
“臣才想要改良他们的兵器,所以才想要自己锻造一些兵器,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允许?”
朱由校听到这话倒是不太在意。
虽然他知道这个权力很重要,但是他估摸着赵鹤天无非就是打点刀具而已,最多搞点长矛,也算不到什么大事。”
只是旁边的魏忠贤马上走出来,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这个事情恐怕有点不太妥当吧?”
“这锦衣卫的兵器向来都是直接从工部那边要兵器,赵鹤天这样自己打兵器倒是有点犯了忌讳。”
“到时候要是文官们追究谈合起来也是个麻烦事,要不还是叫赵鹤天委屈一点,直接从工部那边搞点兵器就行了。”
赵鹤天听到魏忠贤这样说,走出来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这个事情有些曲折,臣不但想要搞一些刀子和长矛之类的,臣还想要搞一些火器。”
“工部那边的火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想必陛下也知道,如果想要练出一支可以用的锦衣卫军队,那用工部的武器只怕不太行。”
朱由校倒吸一口凉气,他脸上也是有几分尴尬。
工部那边那些火器到底什么样子他当然很清楚,这那就是纯属的垃圾。
边军根本不愿意用工部的兵器,这里面也是有说法的。
工部打了把三眼铳出来,边军就拿来当锤子用。
还真别说,那玩意儿用的铁质量不太好,但是主打一个份量足,一锤子下去,敌军也戴着头盔,也有可能被当场砸死。
工部确实很是让朱由校失望,他看着魏忠贤眼睛里都有些愤恨。
就在去年,王恭厂大爆炸,把他的儿子吓死了,搞到朱由校今年都23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这魏忠贤看到朱由校的眼神,当场知道朱由校想的是什么,缩了缩脖子,满脸的尴尬,不敢再说其他的。
朱由校越想越不爽,指着而魏忠贤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朕是个傻子吗?你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位置。”
“朕今天可以重用你,明天就可以随意把你灭了。”
“朕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是有点不太老实了,朕想给什么人什么权利,难道还要跟你说吗?”
“你管理的工部都已经烂透了,工部打造出来的兵器,连边军都嫌弃,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狺狺狂吠。”
魏忠贤不敢说话,他显然知道朱由校应该是想起自己夭折的儿子了。
他也是愤恨,虽然他手上掌握了东厂和锦衣卫,可是他依然没有从王恭厂大爆炸里面,发现什么异常的问题,搞得这个锅现在只能够自己背了。
他低头说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朱由校冷哼一声,“文官弹劾,朕又何曾在意?”
“那些文官不都是被你魏忠贤掌握了吗?现在朝廷上除了你的阉党官员之外,还有别的官员吗?”
“如果真有文官上书弹劾赵鹤天,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以下的命令。”
“你让那些文官去弹劾赵鹤天,根本目的还是对赵鹤天不满,也就是朕不满,朕说的没错吧。”
魏忠贤更是满脸大汗,连忙说道,“陛下,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朱由校冷哼一声一摆手说道:“什么忠心耿耿,朕不但要听你说的话,朕还要看你做的事情,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如今已经是个九千岁了,是不是朕要给你再加个一千岁,让你也当个万岁。”
魏忠贤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
在明朝,尽管官员们不必在皇帝面前动辄跪拜,但朱由校的话语无疑带着生杀予夺的威严。
他对太监的忠诚有着严苛的要求,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太监,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皇家的仆从。
魏忠贤,这位被尊为九千岁的权臣,面对朱由校的震怒,也不敢有丝毫的逆抗。
他深知今日自己的言辞已经失足多次。
朱由校冷哼一声,缓缓平复了怒气,沉声道:“你好好当你的九千岁,不要让朕失望。”
“在这皇宫之中,太监是最不稀罕的,你之所以得以显赫,是因为你确有几番本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被重用。”
“这其中的界限,你自己好生思量。”
魏忠贤俯首帖耳,恭声道:“奴婢遵陛下圣旨。”
朱由校的目光转向赵鹤天,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温和了许多:“赵鹤天,你放心去筹备招聘事宜。寻常兵器的打造尚可,并无大碍。”
“但若涉及火器制造,则需加倍小心。朕会让工部派遣一百名熟练工匠协助你。”
“这些都是铁匠之才,他们的技艺可供你善加利用。但你本人切勿亲历险境,否则实在让朕忧心。”
赵鹤天感受到朱由校话语中的关切,心中不禁感动:“陛下放心,臣自知分寸。”
见赵鹤天郑重其事,朱由校的心也随之安定。
在他心中,赵鹤天不仅是臣子,更是朋友。唯有赵鹤天,能洞察他的心事,唯有赵鹤天,能懂得他的孤独。
然而,朱由校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前次拍卖会,田尔耕曾向那些被锦衣卫掌握了犯罪证据的东林党官员发出请帖,邀请他们参加拍卖会。”
“有些人应邀而来,有些人却未至。对此,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赵鹤天轻轻一笑,答道:“这早在我预料之中,有些人非得见到绝境方知悔改。”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先前的计划,抄没他们家产,将他们的罪行公示于城墙之上。”
“再将受害者召集起来,就在他们的任职之地,以及他们的故乡,举行公审。”
朱由校忍不住击掌赞叹:“妙哉,妙哉!这样一来,这些家族在当地也将名誉扫地。”
“杀人诛心,此计甚妙。不如将此事交由田尔耕去办。”
他瞥了一眼魏忠贤,心中的不悦更甚:“以往是东厂掌管锦衣卫,如今不妨让锦衣卫直接隶属于我。”
“魏忠贤那边,就让他继续做他的九千岁吧,也好让朕了解多些真实的情况。”
魏忠贤闻言,头垂得更低,不敢有丝毫抬起。朱由校的话语,无疑是在指责他隐瞒了诸多事实,这是对他的无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