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八蛋,你这是在自己找死。”谢向桂勃然大怒,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向前踏出几步,伸手就要再次向时纶珲扇了过去。
“你丫的也太欺负人了。”萧书北被谢向桂成功给激怒了,左手将时纶珲一把拉开,右手一招大悲流云手的佛光万丈破妖邪。一掌直接向着谢向桂的手掌对拍过去。
“砰”的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拓脉境后期,就能硬撼我这一掌,的确有点料,怪不得敢强出头。再试我一掌看看?”谢向桂说罢,双掌携着劲风,向着萧书北拍去。这次他可是使出了全力,想一下解决战斗。其实,萧书北刚才那一掌只用了八成的力道,若是全力以赴,恐怕谢向桂的那条胳膊就得废了。
尽管萧书北作为外堂弟子,身份并不在谢向桂之下,但谢向桂有靠山。只要不死人,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这年头最后拼的还是背后的人。萧书北见谢向桂以为他是弱鸡,竟然再次对他出手,不禁两眼怒瞪,小腹的一团火蹬蹬地往上窜,早已将真气蓄于掌心小丹田,待谢向桂的双掌离他只半尺左右,才一招“平地惊雷”猛地双掌拍出。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他这次只用了九成半的功力。
又是“砰”的一声炸响,萧书北向退后了一大步,谢向桂则是连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形。
“哇,这位新来的弟子好强啊!”
“谢向桂的修为可是比他高出了两个境界。”
“不过,谢向桂现在都已经三十好几了,才金刚境初期。我记得他在这个境界已有好几年了,始终无法再进一步。他的修为是要打扣的。”
“这你就不懂了,金刚境初期与拓脉境后期虽然只差两个境界,但那是大境界间的差异,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个新来弟子不仅能硬刚金刚境初期的谢向桂,而且还略占上风,已完全具有内堂弟子的实力了。”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听得谢向桂眉头直跳,脸拉得更长了,这会儿都快变成了一张丝瓜脸了。“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管这档子事了。好,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谢向桂一脸阴沉地说道,接着深吸一口气,脖子还扭了两下,浑身一抖,脸涨的通红,全身劲气爆涌出来。
“啊!”谢向桂猛地大喊了一声,一步向前跨出,右手成拳,正准备向萧书北全力一击而出。
“住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谢向桂顿时像触了电一样,瞬间呆滞,硬生生地将挥出去一半的手给停了下来。其他人的眼睛全都整齐划一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过去。一般都是比较镇定的萧书北,这次竟然也不落俗,头也不自觉得歪了过去。那是因为这道声音实在太有魅力,如银铃般清脆,如黄莺般婉转,如泉水般甘冽,让他如沐春风,怒气顿时消减了一半不止。
有数十号人围观的餐厅大门口一下子静了下来,几乎达到落针可闻的程度。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
这位女子的年纪似乎刚过二十,但她的美貌仿佛超越了岁月的痕迹。她身披淡青如水的长裙,身姿高雅,如柳絮飘飘,每一步都充满了女神的韵律。她的肌肤如同初雪般白皙,光滑细腻,似乎能倒映出人间的星辰。她那乌黑如瀑的长发自然地垂落,与风起舞,轻轻拂过她的腰侧。她拥有一副如同天工开雕的五官,秀眉似月,眉宇间尽显智慧;眼眸深邃而清澈,仿佛能沉浸其中,与星空对话。她的腰肢纤细,宛如杨柳,看似柔弱,却饱满着生命的力量。她整体散发出一种宁静之美,那种出于泥而不染的气质,仿佛是天界的仙子降落人间,不受世俗尘埃的玷污,给人一种远离尘嚣、清纯如水的感觉。
萧书北瞬时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心跳都为之加速。他从未料到在安阳郡的剑丹宗,这郡一级的宗门里,竟然隐藏有如此绝世的美景。这位女子,犹如仙女踏入凡尘,不只是拥有可以颠倒众生的容貌,更是那种美,仿佛可以让时光为之暂停,让所有的女子都感到自愧不如。把他前世与今生所见过的美女全数起来,这位女子毫无疑问可以独占鳌头。
有诗为证:清风拂柳绘轻裳,飘然若仙步轻微。月眉星眼藏智慧,瀑布长发舞自由。玉肤冰清雪一色,尘世纤尘不染留。安阳剑丹藏绝色,时光为她暂停流。
“吴长老好!”
“吴师叔好!”围观的人群中,女弟子们纷纷躬身行礼表示尊敬,而绝大多数的男弟子却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连该向长老行礼的礼仪都忘了。有少数几个将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或许是生怕无法把持自己,也或许是自行渐秽,担心自己的目光冒犯了这仙子般的女子。
“哦!原来还是剑丹宗的长老。不过,我感觉她应该是中毒了,只是中毒不深而已。但在毒素的侵扰下,她目前在丹武两道的修行上肯定是停滞不前,难有寸进。”萧书北此刻也将目光收回,试图平复自己稍微激动过度的情绪。当然,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当面说出这位吴长老中毒的事来。
吴长老步伐轻盈地走到谢向桂和萧书北的近前,谢向桂一个激灵,连忙将一直停在半空中的拳头放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行了一个礼,道:“见过吴长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餐厅入口处公然斗殴,难道宗门的规定对你们毫无意义了吗?”吴长老语气冷淡地问道。
“我在这里管教自己杂役处的杂役,这位新来的弟子横加干涉。因此,就发生了冲突。”谢向桂化繁为简,轻描淡写,将责任全部推到萧书北的身上。
萧书北微微一笑,也将刚才发生的事概述了一遍。
吴长老看了谢向桂一眼:“谢向桂,你对待杂役的态度向来都是苛刻的,这在剑丹宗并不是什么秘密。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看如何?”
“好!那这个杂役我就带走了。”谢向桂倒是答应得非常爽快,因为他现在已经清楚自己在萧书北面前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不如趁机找个台阶下,那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况且,今后他有的是办法可以将今天的场子找回来。
“慢着,按剑丹宗的规定,杂役并不算宗门的正式编制,可以随时随地自行离开,宗内的长老也可以自由招聘和解顾。如果这位小兄弟愿意,我想把他引荐给丹堂的陶丽雅长老。”萧书北平静地说道。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谢向桂没想到萧书北竟然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被气得差点憋出内伤来。
“没想干什么,只是担心你会事后报复,加害于他。”萧书北一脸的平静,指着时纶珲道。
“哼,小人之心。”谢向桂冷哼一声。
“怎么,你认识陶长老?”吴长老美眸一亮,饶有兴趣地看向萧书北。
“她是这次带队招收我们这批新弟子的长老。”萧书北说罢,从怀里掏出陶长老给他的那块令牌,继续说道:“陶长老给了我这块玉牌,让我有空去后山丹堂找她。我想明天就带这位小兄弟去试试。如果不行,我也会送他出山,到外面去另外谋个生计的。”
吴长老一眼便知道萧书北手中的玉牌的确是自己师姐陶丽雅的,因为上面刻有她的名字。于是,转身瞅了谢向桂一眼,淡淡地说道:“谢总管,宗门的确有这个规定。如果他想走,你不至于难为他吧!”
时纶珲立即应道:“我想跟着这位大哥哥走。”
谢向桂嘴角扯了扯,一脸不甘心地道:“你要走也可以。但我是将你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当时可是花了我整整三百金币,你得将钱还清了才能走。”
听到谢向桂说一位少年奴隶竟然值三百金币,所有人的嘴角都来回扯动了好几下,就连吴长老的一对美眸也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位少年奴隶能值五十金币都已经是天价了,这个谢向桂竟然直接喊出三百金币,这就是存心想为难萧书北。
萧书北一反常态,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时纶珲却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奴隶,不可能值三百金币。另外,我来这里已经两年多,从来没有领过一个铜板。”
“你吃饭要不要钱,住宿要不要钱?而且柴劈一半就跑回住处偷吃,那食物是从何而来?总之,你想走就得把三百金币还回来。”谢向桂恶狠狠地说道。
“我刚才吃的只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一块烤地瓜而已。”时纶珲说着说着,不禁几滴辛酸和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
萧书北淡漠地瞥了谢向桂一眼,随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扔了过去,道:“里面有三百金币,你自己点清楚。”随后,他转过身,向吴长老躬身行了一礼,道:“感谢吴长老的帮助!”
“不必客气!你们以后要小心行事。”吴长老轻轻地笑了笑,转身悠然离开,她的身后飘散出一丝令人迷醉的芬芳。
“哇,真是太美了,连转个身都那么的令人痴迷!”
“我之前只在画中见过这般容颜,没想到真实世界中还有如此美人。”
“她的气质真的无法用言语描述,就算是遍历四海,也很难再找到一个能与她媲美的女子。”
“要是能和她春霄一梦,我死了也愿意。”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那可是吴仙子,安阳的第一美女。”众人看着吴长老逐渐远去的身影,纷纷羡慕地交头接耳。有几名男弟子更是看得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了。
谢向桂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法子可施了,恶狠狠地瞪了萧书北和时纶珲一眼,冷哼道:“哼,你今天辱我太甚,他日我一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说罢,他袖子一甩,怒气滔天地转身走了。
萧书北双肩一耸,悠悠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随便打人而已,你要把它曲解成是辱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这个新来的弟子真是不知深浅,我看今后有他难受的。”
“谁说不是,谢向桂可是十足的小人一个。小人可是不能得罪的。”
“这位新来的弟子真是有性格,我喜欢。叫什么名来着?”
“不知道。”
听着这些议论,萧书北心里嘀咕了一声:“本想着要低调,再低调,没想才刚来两天就得罪了一个狠人。没办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走,我带你先进去吃顿饱饭。”萧书北根本没将谢向桂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就要带着时纶珲进餐厅吃饭。
“大哥哥,你自己进去吃吧,我在外面等着。我这身打扮进去似乎不太得体,因为里面有长老在这里吃饭。”时纶珲有些犹豫地说。
“你别担心,咱又不是吃霸王餐,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穿的不体面并不是你的错,只是这个时代的不公。”萧书北拍了拍时纶珲的肩膀,鼓励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听萧书北这么一说,时纶珲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胸脯一挺,理直气壮地跟在萧书北后面走进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