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天夜里快到半夜时分,叶府后院站着近三十个身着黑色劲装,头套黑色头罩的黑衣人。为首的一位,身材修长,神闲气定,自然是这群人的首领萧书北。
就在这时,爱释仁跑到萧书北的跟前,说道:“大哥,我虽然武功不是很好,但既然是集体行动,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看着爱释仁一脸的热切,萧书北不忍心扫他的兴,轻声说道:“那你就负责外围的掩护工作。这样可以吗?”
“自然是好,只要能去就行。”爱释仁见萧书北让他去,脸上立即展现出喜悦的容光。
“好,那就出发!”萧书北右手一挥,立即有五个黑衣人“嗖,嗖,嗖”地鱼贯窜出后门,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这天正是月底三十,天空只有点点星光在闪烁,周围一片漆黑,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杀人放火天。
大约过了五息时间,萧书北左手一挥,又有五个黑衣人闯出了后门,这两组都是负责警戒和探路的。过了片刻,萧书北这才带领猛子这个最强的五行小组出发,紧接着就是游珥蒙的五行小组,最后则是爱释仁等负责外围警戒的弟兄。
半个时辰后,萧书北和两个主攻小组就达到了城南丐帮分舵附近。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丐帮大院内仍然灯火通明,依然有嘘嘘囔囔的声音从里面不时传了出来。正如王子法的情报所说,大门口只有三个守卫。
萧书北、时纶珲和冬竹金三人将头罩取下,这时他们都身穿破衣,如同乞丐,边走边说地向着丐帮大院的大门口走去。走到离大门还有五、六丈远的地方,站在正中的那个守卫看到对面来的三人有些面生,不禁大声地喝问道:“什么人?深更半夜的,来我们丐帮分舵干什么?”
萧书北只是看了一眼守卫,没有理会。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向着大门口走去。
“他奶奶的,这三个小乞丐是哪来的,难道是耳聋了不成?”那个发问的守卫正在纳闷着,刚想继续开口喝止的时候,突然发现三人居然同时高高跃起,然后动作整齐划一地右手向前一挥,像极了舞台表演。丐帮的这些守卫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都以为是遇上了神经病的,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嗖嗖嗖”地三道破空声传来,这时站在正中的守卫才发现剧本有点不对劲。敌袭中的“敌”字刚说出口,就像一只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的鸭子,再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咕噜喘了一口粗气,声音就戛然而止。接着,“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他身边的两个人也是一样,就相继瘫软在地,脖子正中都插着一把黑乎乎的飞刀。整个刀刃完全没入到了脖子里面,只留下刀柄在外面晃动着。不同的是,另外两人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魂魄就直接成为了火神龙的点心了,因为这时火神龙的魂魄已经能短暂地离开萧书北的识海。
这三个喽喽武功低微,他们的魂魄其实对火神龙助力并不大。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火神龙也不嫌弃,统统一并笑纳,就权当糖豆吃了。
萧书北头也没回,用手向后一招。其余人等立即快速跟进。紧接着,外围警戒人员开始向着大院的两侧包抄过去,以防有漏网之鱼从边门和后门逃走。
萧书北、冬竹金和时纶珲三人走到门口,将各自的飞刀拔出,在死者的衣服上将血迹擦干净后,收了起来。
这时,后面的人都已赶到了。萧书北三人将头套重新罩好后,“吱呀”一声将大门推开。此时,有六、七个身穿补丁乞丐衣服的帮众,手里提着明闪闪的钢刀正向大门处走来。显然他们是察觉到刚才大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但又不太肯定,想出来探个究竟。没想到正与萧书北他们撞了个正着。
人狠话不多,这是萧书北一贯的传统。他没有任何废话,随手一抹,天龙剑在手,直接就是迎头劈出。跟在他后面的众人早已都兵器在手,也是争先恐后地一齐杀出。
一时间,“乒乒乓乓”,“叮叮当当”,一阵子激烈的金属碰撞声音四处响起。整个大院顿时血肉飞溅,断肢纷飞,喊声大作。就是几息功夫,那几个帮众全部扑倒在地,魂魄都到火神龙的龙肚里去报到了。
猛子他们只觉得每当利刃劈下,就有一抹神芒闪过。大家还以为萧大哥又给他们请来什么神仙助阵,个个更加奋勇当先,所向披靡。
萧书北回头眼神一扫,发现自己这边全员在场,一个没少,便轻喊了一声:“结阵。”猛子的五行小组立即聚集在他的左边,陈二狗的五行小组则在他的右侧。
这时,从大堂内“哗啦”一声,涌出了二十余名形色各异的人物。领头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破旧的衣衫,却面色红润、肌肤光滑,颇有几分养尊处优的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异常粗大的头颅,正是丐帮城南分舵的副舵主,人称张大头的他。
一名面带苦相的汉子怒喝:“你们是哪来的野小子,胆敢擅闯我丐帮的地盘,是不是嫌命长?”
萧书北对着他的怒吼只是一阵冷笑:“我们来干什么的?我们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来。”
张大头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那七、八具尸体,他们全都是自己的手下,且无一例外,均是被一击致命。当他看到其中有人竟然是被一刀劈成两截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寒意。于是,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乞丐,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你们找我们这样的穷人伸张什么正义?如果你们还有一点仁心,应该是施舍我们一些银两,帮我们过上好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伸张正义。”
萧书北听了,不禁放声大笑,悠悠地说道:“哈哈,张大头就是你吧?你还真会演。居然还拉出仁心二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们这些人,还有仁心可言吗?如果你们真的有仁心,那就应该去对那些被你们残害、截肢的孩子说‘仁心’二字,去对那些被你们贩卖的无辜女孩说‘仁心’,去对那些因你们而丧命的普通百姓说‘仁心’。你有胆量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们看看吗?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绿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的心绝不会是红色的。”
“我看这龟孙子肯定没有心,才干得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猛子声若洪钟,吓得张大头浑身又是一颤。
不过,张大头毕竟是看过大世面的人。两息过后,他立即镇定了下来。只见他脸上肌肉猛地跳了几下,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是不少。不过,你们这些人只是一群金刚境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他干咳一声,指着萧书北喝道:“看来你是带头的,但你只是一只金刚境初期的蝼蚁,你怎么替人伸张正义?今天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萧书北轻轻一笑,语带玩味地说道:“哈哈,这只老王八竟然小瞧了我这个金刚境初期。不过,他的看法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金刚境初期和他地玄境后期的差距确实不小。”
“怎么,你竟然能一眼看穿我的修为是地玄境后期?难不成,你的真实修为已经超越了金刚境巅峰?”张大头目露惊诧,警觉心猛然提高。
萧书北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道:“哈哈,确实我只是金刚境初期,但我有一对火眼金睛啊!不单可以洞悉你的修为水平,还能看透你们丐帮的本质——无一善良,罪大恶极,全都该死,尤其是你这只肥头大耳的猪。”
被萧书北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张大头面色已难看到了极点,怒喝一声:“动手,把他们全部杀光!”话音刚落,他的手下们立即如同饿虎扑食般蜂拥而上。
萧书北一挥手,猛子和二狗领衔的两支五行小组立刻如两柄锋利的长剑,将敌人挡在外围。萧书北本人则静如处子,因为他的目标是余进冬与张大头。见张大头未动,他亦不急于出手。
王子法早已将丐帮的内部秘密一一道出,知晓城南丐帮的帮众大都只是金刚境和拓脉境修为,虽然单从修为上看似乎仍然占优,但在五行阵法的支撑下,无论是金刚境还是拓脉境,在猛子那超过五牛之力的猛攻下,均显得不堪一击。正如猛子所言,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仿佛砍瓜切菜般轻松。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工夫,一阵兵器碰撞声响过后。那二十几个丐帮的喽喽,死的死,伤的伤,躺了一地。剩下七、八个还健全的,也是修为比较高的,已经被吓得浑身打着哆嗦,慢慢地向后退了去。
看着院子里的又多出来的十几具尸体,张大头整个人都僵住了,头似乎也变得更大了。但他毕竟已是地玄境后期的修为,而且混迹江湖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对方使用的肯定是某种高深的阵法,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阵法。
在他的眼里,对方的阵法是以五人为一组。攻击时如利刃开瓜,锋芒难以抵挡。防守时又如盘龙伏虎,无机可乘。五个人走位行云流水,头尾相接,有点五行八卦的那种生生不息的感觉。
“这是什么阵法?太强大了,太玄妙了。”张大头轻声嘀咕道,脸色有点难看起来了。
“这是什么阵法?”他身边那个苦瓜脸知道副舵主大人这是在问他,一张苦瓜脸瞬间变成的萝卜干脸,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属下看不懂。”
正当众人紧张对峙之际,大堂内又缓缓走出三位人物。领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形虽显得稍瘦,但双眼炯炯发光,透露出锐利的光芒。见状,张大头与苦瓜脸面立刻展现出敬畏之色,急忙弯腰行礼,口中称呼:“舵主。”
萧书北心中一凛,意识到这位便是丐帮城南分舵的舵主余进冬,今夜真正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余进冬的目光扫过院中散落的二十余具尸体,瞳孔紧缩,脸色阴沉如水,沉声说道:“据老夫观察,他们的阵法似乎采用的是基于五行的生克循环原理,只是不清楚具体属于哪一种类型的阵法。”
猛子闻言不禁大骂道:“你个老家伙,连我们使用的阵法都分辨不出,还在这里卖弄玄虚,真是不知羞耻至极。”
余进冬倒是有点气度,被猛子这么喝骂,竟然没有生气,只是瞳孔微缩,对着张大头说道:“面对这种阵法务求一击破之。否则,就会变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局面。只是一群金刚境和拓脉境的小孩子,只要你全力一击,无论阵法多么厉害,都必破无疑。你去把他们给收拾了。”
“是。”张大头应了一声,立即手提一把长剑,向前两步跨出,大叫道:“敢来我丐帮撒野,是要付出代价的。给我死来!”
猛子也是提着归元刀,一步踏出。张春华和周桂晨两人在左,大头郑和钱夜梦两人在右。四个人立即跟上,全都六合正气诀高速地运转起来,形成四股绕身的气罩。
猛子只要有战斗,从来都是废话一句不多说,直奔主题。只见他一跃而起,施展出归元刀法的“一刀一界万物空”。他全力以赴,挥刀直劈张大头,刀光如同裂天裂地一般,锋利无匹。与此同时,四人并肩作战,左手同步施力,增强了猛子的攻击力度,使得这一刀的威力翻了一倍不止。可谓是刀去如流星,势沉断苍穹。
面对猛子这雷霆一击,张大头虽然境界高出许多,但绝不敢大意。他刚才已见识过五行归一锁龙阵的威力,知道眼前这一战非同小可。迅速将真气运转到极致,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护体罡气,全身被罡气护住,企图用一剑侧击化解归元刀的锋芒。
当修为到了金刚境及以上,武者就能运转体内真气,在体表形成一层护体罡气,达到几乎刀枪不入的地步。张大头的护体罡气是形成,但却没听从余进冬的话,全力以赴,力求一击即破,而是仅仅使出了八成的力量,心中暗自留有余地,以防不能一击致命时能够迅速变招自保。毕竟,全力一击而未能击破,将会在短时间内难以调整防御姿态,对高手而言,这短暂的失衡足以决定生死。
“当”的一声炸响,猛子的归元刀不仅被张大头的长剑给挡住了,而且人还被张大头的罡风扫中。金刚境后期与地玄境后期在修为上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不是仅仅依靠根骨、劲道和阵法就能轻易补上的。幸好有张春华等四人的功力加持,否则,结果难料。但即使这样,猛子也是受了点轻伤。他闷哼一声,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飘出一丈多远才站稳身形。抬手抹去了嘴角边上的血迹,仍然霸气十足,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