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北张开眼睛一看,看见猛子一个大脑袋瓜子正在自己的眼前来回晃悠着,还带着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萧书北调整了下坐姿,又是一个满脸灿烂的笑,然后轻松地问道:“哦,我刚才笑了吗?”
“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像是捡到了两个金元宝那样的开心。”猛子有点犯迷糊了,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大哥笑得那么开心,居然自己还不知道吗?
萧书北一脸正经地看着猛子说道:“看来我刚才的确是笑了。不过,那可不是捡到两个金元宝,而是捡到两件稀世珍宝。”
“稀世珍宝?而且还是两件?”猛子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张脸除了黑线,还是黑线。
“嘘!”萧书北赶紧将食指竖了起来,放在嘴边,示意猛子小声点。
“知道了!”猛子点了点头,两眼瞪得圆溜溜,嘴巴张得更大了,依然是一脸的期待。
萧书北把腰板挺了挺,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看我受了那重的伤,既没去看医生,也没吃药,还能活过来,而且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这难道不像是得到了一个稀世珍宝?”
“嗯,确实像,这的确是捡了一个稀世珍宝。”猛子连连点头,严重同意,“那另一个呢?”
“刚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我遇到了一个老神仙,他不仅教会了我许多武道绝学,而且还教会了我如何炼丹和布阵。哦,对了。他只是手指对着我的眉心这么轻轻一点,我的魂力立即强大了数倍。现在你大哥我不仅可以神识内视,而且还可以神识传音。你说这是不是另一个稀世珍宝?”
“慢着,大哥。你说老神仙能在梦里教你武道和炼丹,这一点我可能会相信。但老神识如何在你的梦里对着你的眉心轻轻一点?我可是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一刻也没有离开,怎么没看见有什么老神仙啊?”猛子是一脸的懵逼,两只眼睛瞪得像牛眼,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
“不然怎么说是老神仙。老神仙的手段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他不想让你看到,你又怎么能看见?如果能让他看到,那还能叫老神仙吗?”萧书北眼中闪过一丝玄机,仿佛在说:“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大哥说的是,如果能被我这样的凡夫俗子看到,那他就不是老神仙了。”猛子恍然大悟,一脸大梦方醒的模样,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赞同,无条件的接受。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咕噜”,萧书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露尴尬:“不过,现在我有点饿了,你那儿有吃的吗?”
“等等。”猛子话刚落下,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略显干硬的馒头来,表面还粘着不少油污。
“只有这个了。”猛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将馒头递给萧书北,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大哥伤得那么重,刚醒就吃这样又馊又硬的馒头,心里不禁一阵的揪痛。
看着猛子手里那个不知在他的怀里捂了多久,而且馊味浓烈的馒头,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萧书北的胃里仿佛有大浪滔天,快要喷涌而出。这一瞬间,一道模糊的影像从他脑海中掠过——那是一个典雅的餐桌、烛光、精致的瓷器和香气扑鼻的佳肴。萧书北知道这是他前世的记忆在作怪,是一种来自于前世的审美与品味。而现世今生,面对饥饿与贫穷,有这样一块馒头已是一种美好的幸福。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等到那种高贵与讲究的感觉逐渐被现实的饥饿感所取代。他才慢慢伸出手去从猛子手里接过那个馒头,眼皮上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对着手中的馊馒头一大口咬了下去。
“哇,好香啊!”他心里震颤了一下,因为他并没有说谎。由此可见,这时的他得有多饿啊!才能从这只又黑又脏又馊的馒头中吃出本不该有的美味。
猛子看着萧书北那幸福的模样,如同封神后的第一餐,居然无动于衷,没有什么反应。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像是窥入了另一个世界,两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什么老神仙,什么做了一个又长又深的梦?难道做个梦,还能学会那么多高深的东西?又是武功,又是丹道和布阵,还有易容术和制作符箓等等。难道只是一个梦,老神仙就能一下子把大哥你变成了一个小神仙不成?”
面对猛子的疑惑,萧书北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将手里的那个馊馒头给狼吞虎咽地咽到肚子里去了。他非常自觉地擦拭了嘴角的渣滓,然后又细细地舔净了手指,如同一个有洁癖的王子。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眼,意味深长地说:“古人诚不我欺,人如铁,饭似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可惜只有这么一个,还不够给大哥你塞牙缝。”猛子有点懊恼地说道,但嘴角却猛地抽搐了一下,因为他感觉萧书北醒来后好像性情与以前大为不同。
“没事,等下咱就有好东西吃。”萧书北一脸平静地说道。
“等下能有什么东西吃啊?”猛子一愣,又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萧书北,总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这次脑子肯定是被烧坏了。否则,怎么一醒过来尽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糊话。
“隔壁房间是不是有三个人?”萧书北压低声音问道,完全无视猛子迷惑和惊讶的表情。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猛子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显然是吃惊不小。因为萧书北被他背回这里后,就没出过这个房间,他是怎么知道隔壁有三个人的?
“我不是说老神仙把我的魂力给提高了一大截了吗?现在我的魂力不仅可以内视,还可以外放,自然能够感应到隔壁房间里有三个人。”萧书北轻轻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有点得意地露出一个微笑。
“哦,我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看我这记性。大哥你现在还真变得有些厉害了。隔壁那三个人是陈二狗、大头郑和林矮子。我不敢让他们知道你被打伤了,要不然他们可能会落井下石,直接把我们赶出这里。”猛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隔壁的人给听了去。
“这三人平时没少欺负咱们,落井下石是必然的。走,趁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先去后山。我教你一套武技,等下回来我们再来收拾他们。”萧书北拍了拍猛子的肩膀,站起身来。
“大哥,你可以站起来了?”猛子又是一惊,两只眼睛瞪得快成了探照灯。
“别老一惊一乍的,今后习惯了就行。”萧书北砰砰地打出两拳,甩了甩胳膊,又活动了一下脚脖子。
“呵呵,大哥你真成了小神仙了。”猛子终于也笑了,还伸出大拇指比了比,因为这时他已完全相信自己的大哥真的是有个老神仙的师傅。
“稍等一下。为了安全起见,等我把破庙四周探测一下再说。”说罢,萧书北微闭双眼,将神识扩散出去。一丈,二丈,五丈,十丈,二十丈,三十丈,……。终于,到达三十三丈后,他的神识就无法继续扩散出去了。
这并不是说他的魂力强度不够,而是他的灵力太弱的缘故。现在只有炼气境后期的他,灵力是不足以支撑远距离的神识探测的。因为人体无论哪个部位,只要做功,就得消耗能量,即使是说一句话也是如此。没有足够的灵力,哪怕你拥有笑傲天下的武技,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这就好比让一个三岁小孩拿着一柄绝世神兵,又能发挥出绝世神兵的几成威力?还有,俗话所说的,练拳不练功,终究一场空,也是这个道理。
萧书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来回扫了扫,慢慢地呼了一口气,才轻声说道:“以我为中心,三十丈以内没有其他人。陈二狗他们正忙着炖老母鸡,应该没工夫搭理我们。走!”
“哇,大哥,你连那头鸡是公的还是母的都知道呀!”猛子吐了吐舌头,在心里嘀咕道。
……
两人放轻脚步,静悄悄地溜到了破庙后面的山坡。萧书北先到忠仆爷爷的墓前深深鞠了一躬,作为对先人的敬意。随后伸展了一下四肢,活络筋骨,转头对猛子道:“猛子,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传功给你,你要集中精神。”
猛子稳定地站立,双目微闭。萧书北深吸一口气,将魂力转化为一束纤光,里面包裹着他脑海中有关“六合七杀拳”武技的全套招式、技巧和实战经验等内容,然后轻轻一指,点在了猛子的眉心。
猛子全身一颤,感到一股能量波动从眉心没入自己的大脑,仿佛有一本厚重的书籍在瞬间被打开。他的识海中立刻清晰地浮现出“六合七杀拳”的所有内容。这些内容与他原有的记忆完美融合,不需要再去理解或记忆,犹如自己多年来所学。
猛子眼中流露出惊愕,“这…这是怎么回事?”片刻后,他才从呆滞中惊醒,带着震撼说道:“吃一块肉还得咀嚼才能消化,大哥你手指这么一点,就能将一整套高级武技融入我的识海。这太不可思议,我怎么觉得你那老神仙师傅比佛陀大日如来还要厉害呢。”
萧书北微微一笑,“这套’六合七杀拳’地阶高级武技,威力强大,你在达到天象境之前,只需修炼此拳即可。达到大圆满境界后,你就会体会到它的精髓和厉害。”说完,轻轻拍了拍猛子的肩膀,示意他开始练习。
猛子对萧书北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开始认真地按照识海中的记忆演练起“六合七杀拳”。尽管身材魁梧,但他的动作流畅且准确,如同大河奔流,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经典。短短半个时辰,他已经将这套拳法初步掌握,并重点演练了前两招,展现出了不凡的武道天赋。
萧书北的这套六合七杀拳共分七杀:第一杀,雷霆之破:汲取天之力,此招出手疾如雷电,蓄势待发后一击即可震慑对手,常用于开局定胜。如同雷声大作,掌风如雷电横空,令对方心生恐惧。第二杀,断岳裂石:承载地之重,使出此招时如同巨山之力,强大的内劲瞬间发力,直击要害。如同山岳崩裂,对敌时力势汹涌澎湃。第三杀,风云莫测:风云变换,形态不定,此招如同狂风暴雨,让对方防不胜防,使对方心生畏惧,失去战斗欲望。第四杀,霸刀破恶:凌厉如刀风,连贯而出,形如刀割,将对方的防御一分为二。如同刀光剑影,霸气独尊。第五杀,乾坤魔渡:汲取乾坤之变,此招全方位攻击,灵活多变,使对方无所遁形。无论对方如何移动,均处于你的攻击范围之内。第六杀,雷雨天罚:如同雷雨交加,此招攻势凌厉,每一击都仿佛雷霆万钧,伴随着瓢泼大雨般的攻击,让敌人无处逃遁。第七杀,气吞宇宙:为六合七杀拳的终极招式,融合前六杀之力,汲取天地之精华,此招威力如同开天辟地,无坚不摧,一招出,天地为之变色,万物臣服。
萧书北趁着这短暂的闲暇时刻,不仅将六合七杀拳演练了两遍,也将一套灵活多变的大悲流云手掌法熟悉了一下,同时略微练习了一下与大悲流云手配合使用的流云飞渡身法。当流云飞渡身法与大悲流云手融为一体时,身法与掌法间的配合如同云水流转,攻防之间毫无破绽,真正实现了掌法与身法的完美结合。
流云飞渡身法分为五重,第一重苍龙行水:以龙游四海的霸气,追求速度至极。修为越高,身形越如闪电,直线前冲如龙入海,瞬移之速让人目不暇接。第二重莲步生香:如同荷花摇曳生姿的婆娑。追求的是在高速移动中的灵动摇摆,身形如风中摇曳的莲花,令敌人只捉到一抹流云般的残影。第三重踏雪飞鸿:追求的是行走如风,轻若无物。身形轻到如同飞鸿掠雪,即使是踏过纤细的雪层,也不会留下半点踪迹。第四重妙影空步:身如轻烟,足不着地。修至高境,身影如飘渺之雪,变换莫测,仿佛是空中的幻影,令敌人难以捉摸其实际位置。第五层风舞虚幻:身法之巅峰,是前四重的集大成者。当修练至此境界,身形如风中之舞,幻化出若干道身影,仿佛身在此而心在彼,每一个身影都仿佛是真实存在,却又难以捉摸。
以萧书北现今只是炼气境后期的修为,也只能稍微对苍龙行水和莲花生香这两重的身法略加练习。目的在于让这具身体熟悉一下流云飞渡的身法,能达到快和摆的效果也就行了。至于后面三重身法,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