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三人刚刚将眼睛合上,思想上想借机放松一下的时候,突然有道纤芒自眉心处飞入,一段文字自动融入他们识海:“生死之约,定于此时。心随萧书北,命逐其旨,任何背禁之念,皆是与天为敌。此约如同锋锐之剑,刺入魂魄,忠诚之心不可更改,命令之下不容逆反。一旦心生二意,契约便自动生效,身归虚无,永不超生。”
这个生死契约的违背惩罚虽然极为严厉,但还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并没有要他们为奴为仆的条款,也没有其他苛刻的内容和要求。陈二狗和林矮子一下子就接受了,并按萧书北的要求在心里默念三次同意。
大头郑由于脑袋瓜子比较重,刚才那道纤光飞入引起他头脑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没有第一时间在心里默念“接受”。就这么迟疑了片刻,大头郑立即感到自己的识海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狠狠地剌了一下。一个激灵,差点没把他给吓出尿来,赶紧把内容看了一下,立即默念三次同意,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片刻之后,他们三人都感到自己的脑海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了紧,接着就一切归于正常。随后,有道温和的声音自他们的耳边响起:“生死契约已经签好,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从今往后,你们必须无条件地忠于我,如有任何背叛之举,契约会立即生效,一命呜呼。”略微停顿了一下,萧书北接着说道:“猛子,把陈二狗的绳子给松开吧!”
当陈二狗被松开后,他鬼鬼祟祟地瞅了萧书北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心里大骂道:“你奶奶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死契约?你给我等着,一有机会,老子我肯定得弄死……。”
然而,这个恶毒的念头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陈二狗就“啊”地大叫了一声。随后,双手抱头栽倒在地,脸色苍白,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这一突变吓得大头郑和林矮子脸色顿时煞白,惊恐得如同白日里遇到了大头鬼。郑大头一边摇晃着他那标志性的脑袋瓜子,一边哆哆嗦嗦,指着陈二狗喃喃地问道:“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书北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慵懒地往墙上一靠,轻笑一声道:“他刚才心里有个恶毒的念头,大意是想等待时机,向我报复,因而就被与我签订的生死契约给反噬了。幸好,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没有立即杀死他,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不过,下不为例。你们三人中无论是谁,今后再有任何背叛的念头,就一个字——死!”萧书北说的斩钉截铁,脸上还泛出一丝狠辣。
大头郑和林矮子都是一个激灵,急忙跪了下去,对着萧书北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小的不敢,今后一切全听主人的号令。”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像是在上演一场大戏,把猛子看得是瞠目结舌,两眼珠子瞪得像探照灯一样,一直在萧书北、大头郑和林矮子三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萧书北没再理会他们,仍然斜靠在墙上休息,而大头郑和林矮子则是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陈二狗才慢慢地醒转了过来。他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看见大头郑和林矮子依然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自己刚才一个歹念刚起,就感脑袋欲裂,差点身死道消。将前因后果串起来后,他不禁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裤裆处还有点湿漉漉的。虽然这时候脑袋仍然有些疼痛,但他也顾不上,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一个响头磕了下去,颤巍巍地说道:“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还请主人饶了我这一次。”
萧书北挥了挥手,道:“下不为例。好了,你们都起来,那半盆饭三人分着吃吧!”
看着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半盆米饭给分成三份,萧书北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不过,他刚跨出一步,又回头望了望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别想着逃跑。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无论你们逃到哪里,只要我心念一动,你们马上就得死翘翘。刚才陈二狗你是不是除了骂我,还让我给你等着,一有机会你就想弄死我?”
陈二狗又是一怔,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连忙磕头如捣蒜地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今后再也不敢了。”
萧书北改用神识传音,说道:“现在你们三人都看着我。看看我嘴巴有没有动?”
陈二狗等三人连忙抬头看向萧书北,只见萧书北嘴巴没动,但他们的脑海里却传来了萧书北的声音:“你们没见我嘴巴动,却能听到我的声音。这就是神识传音,明白了吧?”
陈二狗等三人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就是一个大鸭蛋塞进去也没任何难度,眼珠子瞪得像天上的圆月,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神识传音得修为很高才行。至于要多高,他们也不清楚。
“好了,别惊讶了,你们会慢慢习惯的。”萧书北仍然是神识传言,看得猛子在一旁也不明就里,云里雾里的。开初还以为这几个大男人怎么突然眉目传情起来。过了片刻,才想起萧书北说过他可以神识传音。萧书北没再言语,带着猛子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留下三人继续在原地大眼瞪着小眼。
“唉!二狗哥,你说咱主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还能神识传音。”大头郑等萧书北和猛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后,才压低声音问道。
陈二狗没有答话,只是依旧俩眼珠子呆呆地望着地面。林矮子用手指头戳了戳陈二狗,也是非常好奇地问道:“二狗哥,你刚才心里是不是真的那样想的?”
“一字不差,这太神奇了,实在是太神奇了。”陈二狗终于缓过气来了,虽然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连心里想什么主人都知道,这也太恐怖了。”林矮子的眼神又开始茫然起来了。
“生死契约,顾名思义,应该是我们的魂元完全被主人控制了。只要他一个念头,我们的魂元就会立即炸裂,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我刚才就是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一下子就晕死过去。”陈二狗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听在大头郑和林矮子的耳朵里却如同响雷,震得他俩小心脏都砰砰直跳。
“刚才签契约的时候,我觉得脑海里被什么东西紧了紧,感觉像是一张网。你们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大头郑用手摸了摸了自己那个大一号的脑袋,双脚不由自主地又打起了摆子来。
“嗯,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陈二狗点了点头。
“想要活下去,今后什么歪心思都不应该再有。主人这么厉害,跟着他混,说不定我们也能出人头地,混出个样子。”林矮子用手摸了摸下巴,为自己的最佳结论感到很有成就感。
……
萧书北他们回到房里后,猛子仍然一脸茫然,弱弱地问道:“大哥,你们几个刚才那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书北摸了摸下巴,用神识传音说道:“我刚才用的是神识传音,今后有些话不想让别人听到,用这个办法最安全。”
猛子没见萧书北嘴巴动一动,脑海里却听得非常清楚,把他又给吓了一跳,惊叫道:“哇,还真是神识传音。这也太厉害了,没想到老神仙的本事这么大,要是我也能梦见他老人家,而且他老人家也在我的眉心点一下就好了。今后咱俩说话就没人知道了。”
萧书北又传音道:“嘿,你还别说,咱俩整天睡在一起,说不定老神仙看你顺眼,什么时候也进入你的梦中,也在你的眉心点一下。”稍微停顿片刻,萧书北也非常严肃地接着说道:“不过,即使老神仙真的给你一个美梦,修为还是得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去提升才行。”
说罢,两人立即盘坐在稻草铺上。萧书北温和地说道:“我现在就传授给你一种六合正气诀的内功心法。”萧书北话音刚落,手指轻挥,又是一道纤光直射猛子眉心。
猛子眼前一亮,感到眉心处涌入的一股暖意,紧接着,他的识海仿佛大门洞开,有关六合正气诀的内功心法如星河倾泻而下。这些知识与细节,清晰到令他以为是刚刚经历的记忆。随着心法中的力量在他的识海中汹涌澎湃,旧的知觉似乎与新的知识相拥而舞。待星光逐渐消散后,猛子的心中只余下对这套内功心法的透彻理解。
六合正气诀也分为六重。第一重,名为聚灵化境,专注于增进武者对天地灵气的吸纳与炼化,为武道打下坚实基石,与炼气阶段相得益彰。第二重,名为铸体力源,着眼于对武者肉体的锻造,使之更加坚固,并有效提升灵力至劲道的转化效能,与淬体阶段齐鸣。第三重,称为洗髓炼骨,意在强化武者筋骨,使其能应对剧烈的外力撞击,与洗髓阶段相辅相成。第四重,名为拓经展脉,帮助武者拓宽经脉,为攀登武道之巅铺设坚实基石,与拓脉境相映生辉。第五重,被称为金刚不坏,其主旨在于重构武者的体魄,达到坚不可摧之境。最后的第六重,称为大成真境,它是集前五重之大成,若能臻于大圆满之境,武者在灵气、体魄、筋骨、经脉及抗性上都将得到至臻完善,必可在武道世界留下独特的印记。
经过片刻的沉默,萧书北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猛子,声音柔和地指引道:“这份六合正气诀乃是地阶中级内功心法,你当下便可尝试修炼第一重。切记,修行时五心向天,双眼轻垂,使眼观其鼻,鼻察其心。将所有杂念摒弃,心思守护于丹田之上。鉴于你已有的武道根基,如果你能依照第一重的口诀,静心体会四周流转的天地灵气,引导它从五心流入身躯,继而沿着奇经八脉导向丹田,你的纳气速度必定可提高两倍以上,对天地灵力的炼化效率可以达到惊人的六成以上。”
猛子的瞳孔瞬时放大,呼吸急促,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真的是地阶中级功法吗?常人修炼到极致,炼化天地灵气只能达到三成,而这功法却能使纳气速度提高两倍,并使炼化效率上升到六成以上,这岂不是意味着修炼速度将高出常人四、五倍之多?”他的身体仿佛被雷击中,完全呆滞了,只有那双眼睛骤然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要知道,不论是内功心法还是武技,它们都被分为天、地、玄、黄四大阶段,每个阶段又有高、中、低三个级别之分。地阶中级,在如安阳郡这样的边远之地,这样的功法简直如凤毛麟角,即使是赤禹国皇室的子弟也未必能轻易获得。光是炼气速度就比一般功法高出四、五倍之多,就足以证明它的非凡之处。
“那是,老神仙教的自是不同凡响。你再慢慢体会,我要开始练功了。”萧书北说完,不到一息工夫,已如老僧入定那样,进物我两忘的状态。
“那是,老神仙的传承自是不同凡响。”萧书北轻声道,“你再慢慢理解和体悟,我要开始修炼了。”话音刚落,他便如同老僧入定,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猛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武功基础,经萧书北这么一引导,几乎是水到渠成,一点即通。短短数息之间,他便顺利地贯通了身体的奇经八脉与十四主脉。又经过几次深呼吸,他竟能模仿萧书北,利用六合正气诀,驱动体内真气行走大周天,疯狂地汲取和炼化天地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