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见到师尊突然发问，无当圣母微微一愣。
她停顿片刻，然后点头说：“师傅，定光师弟为人实在，希望师尊能手下留情。”
“嗯……”
无当圣母这番话让通天教主感到了失望。
看起，除了自己，也只有大徒弟回到了过去。
“明明在碧游宫门口见过她，为什么她没一起来？这后悔药的效果究竟如何？”
通天教主扭头望向方琛，想来他这位摊主可能也不太清楚。
看着大徒弟在那儿给自己使眼色，教主只好叹了口气。
他已经明白了徒弟的意图。
其实稍加思索便可明了，长耳定光仙恐怕早已与阐教上下有所连络。
若此刻亲自清除此逆徒，二兄元始定会立刻察觉。
鉴于他的个性，必将再次在碧游宫中布置内线。
既是如此，不如直接保留此人。
即便是再狡猾的奸细，一旦暴露，便无任何威胁。
最令人忌惮的是那些平日隐藏于众徒之中，关键时刻发动背叛的奸贼，正如早先的长耳定光仙……
至于另外的处理方式？
观察方琛仍翘起的中指，通天教主如何会不了解。
“登榜？这孽徒真是占了便宜！”
教主显然明白徒弟的暗示，心中虽不痛快，仍然沉声命令：“镇宫力士何在！”
“教主有何指示！”
转眼间，八名披金甲的力士现身于半空中。
通天教主伸手一指，冷声道：“将此逆徒……押入地牢，待我归来再行定夺！”
闻此言，场中众弟子皆舒了一口气，知道只要暂时保住性命，余下的局势或可逆转。
见弟子们这般，通天教主并未多作言语。
环视在场的多宝、金灵、无当、龟灵等弟子，他深思短暂后说道：“各位好好留守宫中，有事……先征询大师兄福运的意见！”
说罢，他又朝身后的方琛投去一瞥。
原先通天教主意图让方琛继承掌教弟子之位，毕竟无当现在一脸懵然，而碧游宫中除方琛外，唯有自己洞悉未来之事……
但一见大徒弟仅为金仙初阶的修为，原本挺直的剑眉立刻扭曲如蛇……
最终，他未能夺取多宝的掌教弟子之位，毕竟这个大徒弟的修为实在不足。
“你啊……应当专心修炼，不宜再摆摊贩卖！”
通天教主向大弟子交待一语，随后转身骑上奎牛，向三十里外驶去……
“师父今天怎么了？”
龟灵圣母、随侍的六位七仙、三十六真人、七十二道君及其友好的仙家，此刻也纷纷讨论起来。
“大师兄，定光师弟究竟怎么触怒了你？”
龟灵圣母气愤地走到方琛面前：“你怎能因为人妖之分故意陷害？”
“看来一点都未变啊！”
起初见到龟灵圣母时，方琛颇感高兴，尤其是刚度过封神之劫的惨烈。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清楚地知晓师妹的命运多么凄惨，直接被蚊子群吸尽血肉，仅剩下空壳……
因此，现在见她活生生站在眼前，原本他还打算交谈几句。
但一听到那“人妖之分”几字，方琛的怒火顿时升腾。
坦白讲，截教在封神大劫中的挫败，很大程度上归因于龟灵及其妖族同伴的胡作非为。
特别是龟灵、虬首、灵牙、金光这四名“妖权斗士”居于核心。
碧游宫原本虽有人族和妖族混居，但总体而言相对和谐，特别是在方琛尚未摆摊之前。
方琛一旦固定在摊位上，随着多宝道人成为新掌教弟子，碧游宫便涌现了一股不正之风。
龟灵圣母带领的一群妖类弟子四处捣乱，频繁向多宝道人告状，诸如人族子弟压迫妖族等事端。
起初还能找出一些借口，例如赵公明因怒气冲冲与随侍七仙约战，其结果是他和他的三位妹妹同被贬至外门。
赵公明一旦被打压，龟灵圣母等人愈加肆无忌惮，优秀的人族弟子如吕岳、罗宣、十君等均被迫退至外门。
如此一来，除了多宝、金灵、无当三名人族弟子外，碧游宫几乎全被妖族弟子所占据。
直到某天，被通天教主训斥的方琛，依仗摊位无敌的便利，在场时突发一言：“碧游宫不如更名为万兽宫！”
这话使通天教主气得七窍生烟，归去后便召集龟灵等人严厉训斥，这批妖弟子这才稍作收敛。
然而整体而言，这群家伙始终嚣张至极，以至于整个碧游宫连“妖”字都成了禁忌。
原先关系亲近的人妖两族弟子，现在在碧游宫中甚至连笑都得小心翼翼。
九龙岛四仙之一的王魔与友人柏林闲谈时，不经意中笑称“你这万年老妖”，遭龟灵等人长达千年的公开谴责。
金灵圣母手持的宝物“四相镇妖塔”因其名含“镇妖”二字，导致龟灵在教主面前多次泣诉。
为平息事端，金灵圣母最终不得不将其更名为“四相塔”。
回想这些事情，方琛怒火中烧，原本温柔的话语也立刻变得尖锐：“想买东西？”
他指向地摊上的转盘：“大道真源，十万一份，一价到底！”
“什么？”
龟灵听后错愕：“大师兄，我并非来此购物……”
“不购则滚！”
方琛盘腿坐上地摊布，对他置若罔闻。
龟灵圣母被他训斥一番，脸色顿时铁青。
然而出于对方琛往日威名的忌惮，她一时不敢反驳。
虽然方琛仅为金仙，却能让师傅束手无策，她前来争辩无异于自找麻烦……
“呼哧呼哧……”
圣母怒视方琛，气喘吁吁，好半晌才平息下来。
她心头突生疑惑：“大师兄素来公正无私，称得上‘笑面獬豸’，怎会无故陷害定光仙？莫非真有隐情？”
这一念头闪过，她便不再纠缠方琛，转身向碧游宫的地牢方向行去。
方琛自是不理会她。
真是冤屈，明明是师父决定处置长耳定光仙，与自己无关，龟灵确实是想得太简单了！
正自言自语，他瞥了地摊的营业额一眼，意识到了一个遗漏的问题。
“系统大哥，你没有算错吧？我应该已经达到经营目标了吧？”
回想起来，第一次自己卖出后悔药赚了十万，通天又买了十万，后来通天又卖出三次，才出现道法涂改笔共三十万。
所有这些加起来，总共是五十万的营业额？
为什么现在显示的只有四十万？
“提示：通过寄卖转售所得利润可计入地摊收入，但成交金额不计入经营目标。”
屏幕上再次出现一条信息，解释了方琛的疑问。
这让他皱了皱眉，看来必须再消耗一些自己的大道真源重新购买……
无论能卖出什么，至少得让自己先从这地摊摆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