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多年来与因蒂斯的宿敌宣传教育,加上这位路易大使堂而皇之的种族歧视,很难让良知尚存的人们对他有什么好评价。
那少女轻笑道:
“对啊,据说第五纪元时候,因蒂斯还是以正直解放人权所出名的,对了,当时还有一场卢米安革命,不知道第六纪元,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季正明耸肩,开口道:
“说到底还是上层利益优先,只要底层还有活路,就不会发生什么改变,算了,小姐恕我不能在这闲谈了。”
“好的,先生。”
季正明心跳的有些快,作为序列7侦探的被动能力就有一项探知危险,他现在心脏跳的有些快,就是探测到现场有些人包含了杀意。
“不会真有人想要在这刺杀大使吧?”
……
江煜这次是难得坐在有轨电车回去,还是拜他穿着制服帮忙,每趟电车上给军人警察留得六个专座今天居然没坐满。
云州的有轨电车道路就与普通道路公用,它选择是橡胶车轮而并非是火车车轮,但因为电机直驱带来的大马力与扭矩,一辆电车也能拉长到堪比火车车皮的十几米长。
不过和公交车一样,舒适性就别想了。
一个铁皮盒子内有木制的框架负责承重,半开的玻璃窗防止里面挤着像沙丁鱼般的乘客透不过气来。
不过电车空间怎么说也大一些,所以在前车厢留下了六个专座,留给军人和警察。
当然没有这两类人的时候,上面坐着往往是孕妇或者残疾人,这点基本的友爱精神还是有的。
今天凑巧,他上车时人不多,或许是因为才是新年第二天,一些工厂还在放假。
六个座椅坐了两个军官,一个老道士,两个孕妇和一个中年人。
“警官你好啊,我现在马上给你腾出座椅。”
中年人不傻,军官不用说,他们是理所应当坐在那,孕妇比他更弱势,至于老道,在远东对道士的尊重不仅因为是信仰,或许他就是传说中的超凡者,中年人那敢让他腾出座位。
“啊,谢谢。”
江煜没想说你坐哪就行,毕竟这个社会是这样的规定,他不坐下反而有些反常。
他坐在两个军官边上,看了下他们肩章,两条斜杠,是中士这样低级军官。
那江煜也没什么拘谨了,随意坐在边上。
“你们也很忙吧,那个什么狗屁大使来访,弄的我们抽调了足足上千人轮流来负责安全,他到的地方见到的人几乎一半都是我们假扮。”
“对啊,前些年还在迷雾海上那些小岛和那些白皮打的血海深仇,今天突然转变态度了。”
两个军官自来熟,开始了搭话闲聊。
江煜笑道:
“还行吧,我们只负责外围警戒,最大责任的还是灰猎犬他们吧,他们才是24小时不间断守着大使吧。”
军官摊手笑道:
“他们拿着高薪水,还自命不凡,那辛苦是必然的,对了,你发现这几天城市多了不少棕色皮肤的人吗?”
“棕皮肤?”
江煜这才朝着窗外扫视一眼,的确在人流中看到了一些棕皮肤的人。
棕皮肤?拉丁裔吗?当然拉丁裔是史前的称呼,现在他们被叫做南大陆移民。
死神与魔女卷起的苍白之灾被七神挫败后,南大陆就失去神明的庇佑,被北大陆殖民又经过两个纪元的反抗,现在也是一团糟。
他想了下,然后道:
“或许是移民吧,因蒂斯治下的西拜朗地区不少人出逃,不少人就落在了远东来讨生活,,毕竟我们开发西边需要人力。”
军官点了点头,然后道:
“据说里面有不少人还想着复国,和南大陆不少武装势力还有联系。”
远东这手段也能理解,自然的想给因蒂斯的殖民埋雷,就类似史前大英喜欢做的事情,接纳各国的流亡政权,去恶心他的对手们。例如在拿破仑执政法国时,他们收纳了波旁王室。波旁王室回归法国时,他们又把拿三接了过去。
江煜笑道:
“或许因蒂斯人这次来,就有拿出在迷雾海上的让步,让我们停止西拜朗的独立支持。”
军官笑道:
“或许吧。”
他们闲聊会,键政总是男人喜欢的内容,直到下车。
江煜看向南边,心中想到:
“因蒂斯大使不会有事吧。”
......
超然宫内,指针指向了六点,由于是冬季,这个时间天已经黑了。
整个宫殿的灯光全部亮起,连带着草坪上那些喷泉下面也有彩灯照射着水面,显得池水如梦如影般瑰丽。
一楼的大厅开始演奏舞曲,第一支开场舞自然留给了大使。
季正明张大双眼,他使用了侦探的技能。
这名为细致观察的技能能短暂的增强他的视力,乃至能观察楼下宾客脸上的微表情来捕捉他们的想法。
“汤将军在打着哈欠,似乎这种宴会对他来说很疲惫。”
“蒋议员的眼珠就几乎没在刘小姐的身上下来过,但他们并不是情侣吧,啧啧。”
“下面服务的服务员是不是太靠近了贵宾了?”
他瞳孔微缩,看着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仆贴近了因蒂斯使团中的一人,他边靠近边还在张望四周,似乎在确保没人发现。
“还真有人下手吗?”
季正明摆动了下手,然后通侦探的另外一个技能耳语传递给下面的灰猎犬成员。
“有可疑目标出现在因蒂斯副使边上,带走他,不要闹出大的动静。”
“收到,头。”
两个灰猎犬成员挤开了人群,一个人一手搭在那个男仆肩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同时另外一人拿着一个手帕,盖在了他的鼻腔上。
沾有乙醚的手帕很快放倒了男仆,随后两个灰猎犬成员架住了他,将他悄悄带离了会场。
地下室内,那个矮小的男仆被绑在在椅子上,他有着细小的眼睛,薄嘴唇,卷曲的头发与棕黑色的皮肤,一看就不是西大陆人种。
他马甲上的铭牌记录他的名字。
“伊赛·托马斯?不会真的有拜朗遗民来刺杀”
季正明有些疑惑,但审讯还是必要的。
他拿起一桶冰水,浇在了男仆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