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从太极宫出来后,便又赶往秦王府。
午后的时分,阳光透过参天古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略显疲惫的身躯上,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每一步踏出,脚下的石子路都映射出点点光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宁静的午后微微喘息。然而,再美的景致也无法平复他心中的波澜。
封德彝心绪纷杂,忐忑不安,内心仿佛被灼烧般难以平静:“既然尉迟敬德是得到了皇帝李渊的授意,才对尹阿鼠的家仆动手,为何秦王李世民特意隐瞒,没有向自己明说呢?”
疑虑如藤蔓般在封德彝心中滋长,使得他甚至忽略了路边盛开的小花与清风拂面的惬意。
马车开启,随着车轮滚动,封德彝的眉头越来越紧锁,思绪如江水翻涌:“难道尉迟敬德没有如实禀告秦王李世民?但尉迟敬德一直都是秦王李世民的心腹爱将,又为何隐瞒他呢?”
阳光从车窗斜斜射入,照在封德彝的脸上,但他的心情却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无法明亮起来。
车轮辗过石板路时发出的声响,仿佛与他心中的混乱形成了一场默契的交响。
封德彝在午后阳光的包围中低头沉思,周围的喧嚣仿佛被隔离开来,只剩下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难道身为皇帝李渊身边暗卫的王谢,之所以要留在秦王府,不仅是为了监视秦王府的动向,还奉了皇帝李渊的命令,暗中拉拢秦王府的势力?”
这些疑问如潮水般在封德彝的心中翻涌,无法平息。
午后的光线温暖而耀眼,但封德彝的内心却如阴云笼罩,困惑与不安挥之不去。
封德彝抬眼望向秦王府那高悬的匾额,那三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严而威仪,仿佛在无声注视着他,也在审视着他的内心。
封德彝轻轻的摇了摇头,复杂的神色在脸上流转,满腹的狐疑和不安难以掩饰。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走进秦王府,准备面对接下来的种种变数。
午后的阳光通过高挑的窗户斜斜洒进秦王府的正厅,柔和的光线绘制在精雕细琢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片温暖的光斑,让整个厅堂显得既庄严又温馨。
封德彝在侍卫的带领下步入厅内,一路走来,目光扫过厅中的陈设,心中再次升起了几分敬畏。
封德彝看到秦王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已经在等候,忙不迭地行了一礼,神态恭敬。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向封德彝拱手致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封国公,如果我猜得不错,您这次返回,一定是和上次一样,也带来了好消息吧!”
长孙无忌的语调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试探封德彝的内心,隐含着对他忠诚度的微妙考量。
秦王李世民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双温和地眼神注视着封德彝,仿佛也在默默期待着他的佳音。
秦王李世民的神态虽然平静,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封德彝见状,内心虽有波动,但表面却如古井般波澜不惊。
他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微笑着回应道:“确实如同辅机所言,老夫的确带回了好消息。皇帝陛下已经下令,不再追究尉迟敬德殴打尹阿鼠家仆之事了。”
封德彝的声音平和,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欣慰。
长孙无忌闻言,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饶有兴趣地说道:“封国公不愧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红人,刚半天时间,事情就已经有了转机。秦王府能有您的相助,实在是我们的幸事。”
长孙无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和钦佩,但也隐含着一丝刺探。
封德彝听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神情中透露出谦逊:“这并非老夫所为,实不敢居功。”
顿了顿,封德彝接着说道:“是尹德妃在皇帝陛下面前,主动撤销了对尉迟敬德的控告,说是她错怪了尉迟敬德,尹国丈的家仆只不过是在与尉迟敬德此试武艺罢了,并没有发生冲突。上午老夫之所以没有带走尉迟敬德,也是被尹德妃派来的人,告知了其中的缘由。”
说到这里,封德彝的声音中带了几分释然,但眼中却不免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正厅中渐渐陷入静谧,阳光依然静静地在地板上流淌,仿佛在为气氛增添几分温暖。
然而,这暖意却无法驱散封德彝心中的疑云,他的内心如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眼前的宁静只是一场更大风暴前的片刻平静。
封德彝心中波澜起伏,他抬眼望向秦王李世民,希望从对方的神态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李世民神色如常,目光深邃得让人根本看不透。
封德彝的思绪愈发复杂,他知道,今日的每一个对话、每一个眼神,都会影响日后的自己在秦王李世民眼里的形象。
长孙无忌则在一旁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背后,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感。
一阵微风从厅堂外吹入,带来一阵轻柔的凉意,庭院中的花草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厅堂中尤为清晰,仿佛在无声述说着什么。
长孙无忌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即微微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深意:“尹德妃这次居然能主动放过尉迟敬德,这倒是和齐王李元吉上次的举动,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长孙无忌的话语轻缓,似乎在这复杂的朝堂斗争中,寻找着一线明灭的线索。
秦王李世民听了,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的视线穿过厅堂,落在封德彝的脸上,问道:“封德彝,你可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封德彝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心中的纷乱思绪,缓缓开口道:“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尹阿鼠故意挑起事端,或许是尹德妃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瞒不住了,以免引起皇帝陛下的猜忌,才会主动退让。”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内心思来想去,自己为东宫和秦王府办事不过是为了求财,但前提是不能违背皇帝李渊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