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少？！！”
维德眼帘眯起：“臭小子，你别太过分！”
那可是七八枚金币，又不是七八枚银币，这家伙把他当猪宰是吧？
他目光在高无涯身上来回扫动，一眼就看见那枚崭新的腕表。
“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那块卖了？”
“额……”
遭了，怎么忘了这茬！
高无涯笑了：“哈哈哈，开玩笑的管家先生，我像是那种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嘛~您看着给就好，市场价，我真不挑的~”
“哼！”
这边围着这么多人，维德也不好跟他继续纠缠，将十枚银币拍在桌上。
“承蒙惠顾~”
高无涯伸手欲拿，却发现这家伙手一直盖在上面，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瞥了他一眼，戳戳手背。
没反应。
皱起眉头，捏住维德的小拇指使劲往上一掰，银币这才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啊啊……”
“别丢人了，还不快走！”
伊莲娜不耐烦地低吼一声，率先伸展翅膀腾空而起，扑棱了好几下才晃晃悠悠慢慢升高。
两人离开后，下方的食客们才逐渐收回羡慕的视线。
“会飞就是好啊，能省不少交通费。”
“要不怎么说血族是上位种族呢，咱们只能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话是这么说，但人家得三天两头喝鲜血啊，我反正是喝不下去。”
高无涯炸串的速度越来越快，熟练之后甚至可以两单三单一起制作，再多就不行了，油温稳定不住，而且锅的容量也有限。
今天准备的量不多，只是试营业，短短大半个小时就销售一空。
“后边的人别排了，卖光了，想吃的明天再来哈~”
“啊？？这才多久，怎么就卖光了？”
“我都排了快一小时了，真倒霉！”
原本以为会面对食客们的纠缠，高无涯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好几遍说辞，结果拥堵的人群竟然就那样各自散去，竟没一个抱有侥幸心理的。
“不是，兽人的性格都这么直的吗？”
眼睁睁看着面前十几名食客失望地摇摇头，转身走向隔壁卖薄荷肉卷的摊位，边吃边朝他这边张望。
隔壁老板娘乐呵呵地低头制作烤肉卷，一点儿也没被他昨天的建议给打击到，甚至还不忘抽空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再看看隔壁另外几家摊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被散去的食客们团团包围，生意不要太好。
甚至还有卖果汁的女孩主动送来冰冰凉凉的橙汁，满脸感激。
“多亏了大厨的人气啊，没想到我的小摊也有爆满的一天。”
集市的摊位也是分区域的，像这种边缘区域租金最低，自然人流量也不高。
高无涯的到来显然是凭借一己之力带动周边发展，摊主们感激都来不及，谁敢对他有怨言，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面对女孩崇拜的目光，高无涯也没推辞，伸手接过。
油锅前站了近一个小时，正好渴了。
“谢谢你的果汁。”
伊莲娜男爵的御用厨师跑到城里集市摆摊的消息如一阵风似的，很快就传遍全城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集市里公厕的拥挤程度也在直线上升。
“你也窜了？”
“是啊，别告诉我你也是。”
“那当然啊，大厨亲口跟我说的让我来厕所吃，能不窜吗！”
“不是，为什么啊，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会窜的？”
“不晓得，我刚刚在里边碰到排在我前头的哥们，他正蹲着呢，说据朋友消息，后边就没出现过这种事儿了。”
“难道是咱们几个吃的东西不新鲜？”
“不应该啊，人家可是大厨，现场处理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怎么可能用的不新鲜的食材。”
“也是，所以是我们本来就吃了什么不新鲜的东西，然后被大厨看出来才好心提醒的？”
“很有可能啊！你之前吃了啥？”
“我吃了北边的煎饼，买了隔壁新鲜摘的紫月果，还有中间的烤鸡腿。”
“咦？这么巧，我也吃了那个烤鸡腿和紫月果，难道是鸡腿有问题？我说呢，怎么撒那么多调味料，不太像兽人的料理风格。”
几名最先买到炸串的食客不约而同地在公厕偶遇，互相一打听，很快就统一战线。
几人在厕所蹲了近一个小时，总算将肚子里的存货清空差不多，怒气冲冲地组团来到烤鸡腿的摊位。
他们也不傻，没有直接上去理论，而是分散开来，趁着人老板忙着烤鸡腿的时候偷偷摸摸从好几个方向围过来。
攀谈的攀谈，点单的点单，剩下的人悄咪咪摸到老板背后，掀开盖在塑料桶上的盖子。
“唔？！”
一股淡淡的腥臭随着气流扑鼻而来，两人立马皱起眉头。
果然有问题！
“大家都别吃了，这老板用的肉不新鲜，都臭了！”
“就是说啊，害得我们在厕所蹲了一个多小时，赔钱！”
“我已经通知巡逻卫兵，大家都看着点啊，别让老板跑了！”
一听这家摊位用的肉不新鲜，兽人们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将摊位团团围住。
谁知老板根本不慌，一屁股坐在便携式小板凳上，慢悠悠地扇着扇子，竟然还在烤肉。
很快，士兵破开人群。
“这肉果然不新鲜，老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根据市场管理条例第七条……”
没等士兵说完，老板将头上帽子摘掉，露出光秃秃的头顶，背后一双宽大的黑色羽翼伸展开来。
“尊敬的卫兵大人，我从小就吃这种肉长大，吃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是他们自己肠胃太差了，怪我咯？”
看到老板显露出来的特征，士兵表情一变。
“秃……秃鹫族的？咳咳，那没事了。”
“什么？？这家老板是秃鹫族人？”
听到这四个字，食客们脸色大变，齐刷刷后退几步。
尤其是那些老客户们，更是捂嘴干呕起来。
秃鹫老板捏着帽子单脚而立微微屈膝，面带笑容朝士兵弯腰鞠躬：“多谢卫兵大人理解我们这些小市民的难处，来都来了，要不吃个烤鸡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