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平兄弟,承让了!”人群中央,开启了逆生的陆瑾将丰平打退,宣告了这对局的结束。
“谁让你了,我不是个儿,拼不过你。”丰平倒也痛快,输了后就利索的退场,也不替自己找补。
“丰平,火德宗的你得用火啊,不用火你怎么赢得了小陆。”边上有看热闹的小辈对着他起哄。
丰平一叉腰,“我瞅哪个在这扯淡呢,人陆家大喜的日子我能跑人家这放火来?而且刚和陆少爷一交手我就明白了,放火我也不是个儿!哈哈哈。”
丰平笑得开心,但坐着的储掌门受不了了,捂着脸叹气,“这畜生,净给我现眼……”
至此,丰平已败,但围聚着的小辈中又站出一个颇为壮实的黑衣青年,正是当初和陆瑾李慕玄两人一起参加入门考核的刘得水。
“小陆,有段日子没见了吧。”刘得水推扶一下脸上的圆框眼镜,向场内的陆瑾打招呼。当初入三一门失败,他便拜入了燕武堂内,如今修武习技也有些年头了。
由于左门长有心隐瞒,所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入燕武堂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层三一门的关系。
当初一起参加考核的三人只有他一个失败了,这事虽不至于成为他的心魔,但也确实一直压在他心里,占了个不大不小的地。如今再遇陆瑾,他心中也多少憋了点东西,想展示给观战的左若童和他自己看,“小陆,我上了!”
言毕,刘得水臂膀后扬,宛若灵燕拾枝般前冲,他身材墩实,看起来笨重,但行动起来却灵巧万分。
陆瑾不敢托大,小臂竖起欲要拦下这一拳。拳臂相接,发出砰的声响,挨了这一下后,陆瑾格挡的手臂都微微弯曲,明显是伤了。
很重,但是没有玄一师兄的拳重。
莹白炁芒浮现,将陆瑾受伤的手臂修复,他眼神一凝,用更快的速度迎着刘得水冲了过去。
……
场内二人打得热烈,场外的左玄一却未被这热闹所扰,他不担心场内的陆瑾,别看陆瑾和李慕玄两人在三一门的时候整日被左玄一打击,实际上他们两个都是毫无疑问的天才,又被左玄一亲自特训了一个多月,已是难得的好手,刘得水的实力虽然不俗,但还是不够陆瑾看。
已经料到结果的左玄一和张之维靠在同一棵树下,闭目静神,养气清心,呼吸也逐渐进入一种特殊的节奏。
吸者,收天地五精之气,呼者,御四肢百骸之力,一呼一吸之间自承真炁轮转,浅含丝丝道韵。左玄一和张之维都进入了这种特殊的呼吸节奏之中,他们二人体内的真炁未调自运,逐渐向外扩散。
这是无意识的炁行结果,二人浓郁的真炁慢慢的包裹住身后的粗壮古树,震得树叶飘飞。
这动静也引起了近处几个人的注意,丰平刚结束和陆瑾的演武,正想找左玄一叙叙旧,就发现了正于树下修行的左玄一和张之维。
他戳了戳身旁阮涛的身体,“阮兄,玄一他这是怎么了,咱要不要叫醒他?”
“这是修行入定了,你叫人家作甚。”阮涛先是拦了一下,随后又有些感慨,“说来惭愧,我虽虚长几岁,但心中杂念太多,始终不能像他们一样随心所欲的入定。
而且,他们这真炁未免也有些浓郁过头了吧,当真和我们是同辈吗……”
也难怪阮涛震惊,实在是这两个人的表现太夸张了一点,他们身上发出的真炁着实恐怖,还未使出全力就已远超他这个青竹苑的大师兄。
而这里闹出的乱子终于也传到了坐于前方的诸位掌门眼里。
储掌门看着树下的二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咦,这两个小友炁凝神定,实为不凡,此前却未见过啊。”
左若童嘴角轻勾,“是我门下的玄一和天师高徒之维。”
恰逢此时场内的陆瑾擒住了刘得水的胳膊,赢下了这场比试。王家家主眼睛眯起,趁机对身旁的张静清开口,“天师,小瑾身手了得,现已连败两敌,台下高徒虽多,但一时无人敢去较量,不如让您的弟子去露两手?”
张静清眉沉一瞬,他本意上是想让之维和左玄一过过招,没想再碰其他弟子,毕竟在场的这些小辈中怕也就只有玄一能和他比划比划了。但是陆瑾这孩子毕竟赢了,正在场上候着呢,此时绕过他也不合适。
可要是真让张之维上了,那陆瑾肯定会输,而且会输得很惨,在陆家寿宴之上让人家吃这亏也不好。一时之间张静清也陷入犹豫,做不了决定。
左若童看出了老天师的顾虑,他看到过张之维出手,也大概知道对方在担忧些什么,于是他轻笑一声开了口。
“天师,陆瑾这孩子是我亲自教的,又是陆家的长子,陆家的家风您该信得过,无论比试结果如何都无妨。至于我三一门那边,呵,还有玄一呢。”
这话也给老天师吃了一颗定心丸,此时箭在弦上,再推辞也不合适了。张静清微阖双眼,“张之维,陪陆公子给各位演练演练。”
“得令呐。”
树下,张之维睁开眼眸,收起周身真炁,他应过一声后看了眼身旁仍在修行的左玄一,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对玄一开口道:“要留手吗?”
左玄一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凭张之维那傲狮一样的性格是不会顾虑别人的想法的,不成想他此时还真问了自己一嘴。
左玄一又把视线投向远处的陆瑾,小陆连胜两位才俊,虽然面上不显,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傲意。被玄一师兄压了这么多年,可算是风光了一回,陆瑾站在场内,环视了一圈各门才俊,颇有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显露。
左玄一不禁失笑,“只要伤不到小陆就好,剩下的之维师兄就自己看着来吧。”
张之维点点头,缓缓向陆瑾走去。
“好歹也被我特训过了,小陆应该不会再被一巴掌抽哭吧。”左玄一摩梭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