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淡定的喝了口茶水,脸上毫无波澜。
“所以,你又和别人打赌了?”
张大胆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谁让他当众让我下不了台,不答应也没办法了。”
张大胆也是很无奈,他这时才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自己装的人设,哪怕咬牙也要继续装下去。
“唉,罢了,那就再帮你一次。”
陈时叹息一声,有些无奈,不过没一会儿,便见千鹤道长从外面走来。
“大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千鹤道长。”
陈时起身,朝着张大胆招呼道。
“千鹤道长?”
张大胆看向缓缓走来的身影,眼睛顿时一亮,有两位道长作镇,这下岂不稳了?
陈时将事情,同千鹤道长说了一遍,其实千鹤道长前来就是为了此事,不过有张大胆在,不好明说便是。
“你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千鹤道长看着张大胆,有些同情。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虽说那个家伙和我喝过酒。但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就要试我的胆,还拿出五十两银子,一看就有问题。”
张大胆后知后觉,现在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认识的人里,哪有人能够一次性拿出五十两银子当赌注的。
除了谭老爷外,其他人不都跟他一样,甚至由于张大胆背靠谭老爷,镇上的许多人赚的还没他多呢。
“知道不对,你还乱答应?”
“下次一定不敢了。”
“他让你去马家祠堂?”
张大胆点了点头,回想着他与癞皮狗的赌约。
“这马家祠堂,你知道多少?”
千鹤道长本想亲自跑一趟看看的,但是一想现在这种情况,马家祠堂估计已是被钱开动了手脚,甚至钱开就在那里布置东西。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马家是以前镇上的大户人家,甚至可以说,当时镇上最富者莫过于马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马家渐渐衰落,人丁衰减,家畜不宁,如今就连香火都断了。”
张大胆是本地人,自然听过马家的一些风声。
陈时和千鹤道士相视一眼,皆是猜出了钱开的算盘。
“没事,你尽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张大胆得到陈时的允诺,顿时松了口气。
“师傅,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有人要设计杀你,实不相瞒,此人很可能是我等曾经的同门。”
陈时没有要瞒着张大胆的意思,该让他知道的,他应该知道。不然,后面恐怕会心生嫌隙,产生误会。
“两位的同门?”
张大胆脸色一白,他不怕鬼,有陈时和千鹤道长在,哪怕有鬼,也能给他收了。
但是,要杀他的,竟然是会法术的道士。
他一个凡夫俗子,哪能抵抗啊?
“不必担心,我们自然会保你周全,另外他背后的金主,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野男人。”
陈时淡淡开口,给了张大胆一颗定心丸。
“原来如此,那混蛋想杀人灭口!”
张大胆咬了咬牙,偷他的女人,还想杀了他。
真是好毒的心!
“你回去有没有什么发现?”
“还没有,我排查了几个人,都不是,鞋码对不上。”
张大胆不知为何,总是没有将嫌疑集中到谭老爷身上。
“你身边最有钱的人是谁?”
陈时无奈,只好在直接一些了。
“谭老爷......你是说......”
张大胆眼睛逐渐瞪大,真不会是他吧?
“你是他的车夫,他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陈时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们师兄弟路过,恐怕张大胆真得被人玩死。
“知道一些,但是谭老爷毕竟是我老板,而且他对手下一向很好,无论是他身边的柳师爷,还是护卫,或是我。”
张大胆想起谭老爷的为人,心里逐渐有些动摇。
“那些人对他有用,你也对他有用,他是个商人,能有这诺大的家业,没点脑子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手下人跟他不是一条心,他哪有如今的地位?”
“你家夫人芳名远扬,他会惦记,倒也不是不可能。”
陈时此番言论,可以说是明示了。
“师弟说得对,大胆,有的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看看这个村子,不就是被你那位老板,逼到了这种地步吗?”
千鹤道长拍了拍张大胆的肩膀,他是知道真相的,不过无论是他还是陈时,都不是当事人,当事人也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
说得再多,最后信与不信还得看张大胆。
“那老狗,他怎么敢,他就不怕我去揭穿他,检举他?”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陈时和千鹤二人说的有板有眼的,加上老东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张大胆心里已是信了不少。
“你有一个漂亮的媳妇,这就足够了。至于他怕不怕,我想他肯定是怕的,不然为何要派人杀你?”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张大胆攥紧了拳头,陈时说的很有道理,他没法反驳,因为他内心也是差不多这么认为的。
“可他有钱有势,手下打手无数,还有你们那位同门......”
想到敌我的状况,张大胆便不禁感到有些无力。
“这你放心,如果那真是我们的同门,干了这种事,已是背离了山门戒令,还有祖师爷留下的祖训。对于这种不肖子弟,我们有责任替师门清理门户。”
陈时一步一步给张大胆树立信心,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惩恶扬善什么的,他陈某人最喜欢了。
千鹤道士看着面前仿佛恶鬼一般,步步引诱张大胆的师弟,知道陈时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是,陈时答应帮他一把,这种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说,都是该杀之人罢了。
“他那些手下,你仔细想想,哪些人不助纣为虐,手染鲜血?”
“这个还真有,而且挺多的。”
张大胆苦笑一声,他只是个车夫,不过身手很好,谭老爷一开始就是想让他当打手。
不过,张大胆知道那些打手的底子,不愿帮谭老爷作恶。
于是,就只当了他的车夫,保证谭老爷外出的安全即可。
他没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陈时眼睛顿时一亮,心口处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压下心口的异样,陈时让张大胆将那些人的身份信息,一五一十的给他描述一遍。
“这些畜生,贫道就是宰了他们,也是替天行道。”